“這件事,還是請陛下三思。”

圖爾特沒再說什麽,留下這句話,躬了躬身,便朝外走去。

然後,大臣們也開始一一散去。

“陛下接觸的法師還是太少了,臣遠比陛下清楚,那些邪惡到了骨子裏的人,根本不能共處。”

埃爾德雷德走至嘉文三世身邊,躬身說著:“所以還請陛下三思。”

說完,便也朝外走去。

很快的,會議廳中就隻剩下了寥寥數人。

嘉文三世站起身,走向了會議廳的床邊,看著外麵自語道:“推行這件事,還是太早了嗎。”

羅伊大臣走上前,出聲說道:“德邦與法師之間,自古都是水不容火。若想輕易的打破二者之間的平衡,絕非口上說說就可以的。”

“臣來此,想讓陛下三思的是,這件事是否要堅持的做下去。無論陛下做出何等決定,老臣都會站在陛下這邊的。”

他身居要位的時間太久了,但與別人一樣的是。

從出生起,羅伊被灌輸的也是法師為惡的觀念,自小起,他的長輩們便說,法師是十惡不赦之徒,斷不可對他們有一絲的仁慈。

而與別人不同的是,他在漫長的歲月中,學會了去見證。

他並沒有偏向那些長輩的說辭,而是用自己的雙眼,去親自的看。

所以,他知道,任何事物都有好與壞兩麵,法師也是如此。

沒有法師生下來便是壞的,事實上他見證的大多法師,都是一些被牽連的無辜者。

緹婭娜看著嘉文三世的背影,並未說些什麽,朝外走去。

在這件事上,她其實並無多少觀點發表。

她自然能看出,法師與任何人一樣,他們無非是獲得了更加強大的力量罷了。

隻不過,她的丈夫在戰爭中被法師所殺。

從一個妻子的立場講,她對法師是厭惡的。

因為他們,她失去了摯愛。

直到,一抹光亮出現在她的世界。

她開始分不清,自己真的厭惡法師嗎。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元帥大人,在麵對這件事上,感到的依舊隻有迷茫。

“兒臣告退。”

嘉文四世朝著三世的背影微微躬身,說完也朝著會議廳外走去。

他知道父親此刻心中的無奈。

但即使是他,在當下也無法做出什麽。

所以,他默默的下定決心。

他要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可以改變這一切。

皇宮外。

路奇坐上了馬車,腦中還在回想剛才會議廳的事情。

記憶中,三世在麵對法師的立場上,選擇的的確是想與他們和平共處。

隻不過,他所麵對的阻力太大,這件事便也一直沒有落實。

直到後來,一件事的發生,徹底使赦免法師沒了可能。

無論如何,這件事都是路奇要阻止的。

隻不過,他總覺得,促成這件事的原因,沒有那麽簡單。

這時,路奇的視線被馬車外的一幕吸引,他眸中光彩微微閃爍了下。

埃爾德雷德與圖爾特,坐上了同一輛馬車遠去了。

路奇收回視線,若有所思了幾秒鍾。

直到“嘀嗒”一聲。

今天果然是雨天,道路之上,出現了一顆濕潤的黑點。

隨後,“嘀嗒嘀嗒”的聲響不斷傳出,從天空中一顆顆豆大的雨珠落了下來。

“嘩啦啦~”

隻幾秒鍾的功夫,雨勢便越演越大。

街道上,不少反應不及的人被淋成了落湯雞,紛紛朝著避雨的地方躲去。

馬車裏留有備用的傘。

路奇找了出來,來到了外麵,將傘撐起,替優爾娜將落下的雨擋了下來。

他是一個特別喜歡雨天的人,每當到了雨天,尤其是這種不是特別大但也不小的雨,隻是看著心情就會特別平靜。

於是就坐在優爾娜的一旁,望著街道上雨景,以及那避雨的人們。

雨下的突然,所以優爾娜一頭瀑布般的秀發還是濕潤了,有些雨珠順著她潔白無瑕的精致麵容滑落,從側麵看,多了幾分別樣的風味。

路奇取出手帕,替她將臉上的雨水擦拭幹淨。

整個過程中,優爾娜並無閃躲,也無反抗,依舊是麵無表情。

隻不過,當路奇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後,那雙紫色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下。

半個小時後。

馬車緩緩停在了監獄的入口處。

雨勢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嘩啦啦的下著。

讓優爾娜在馬車裏等候,路奇撐著傘進了監獄。

走向操場之處,依舊能看到在那操場上,一個身影拖著鎖鏈不斷的向前跑著。

隻不過,在雨水的衝刷下,他的速度很慢,且很疲憊。

負責看守他的幾個衛兵,站在避雨處看著。

見到路奇後,立即走入雨中過來行禮。

“免禮。”

路奇隨意的擺擺手,讓他們回去。

視線則是看向了塞拉斯。

看來長期如此下來,即使是他,也有些快要承受不住了。

塞拉斯跑步的速度越來越慢,冷天氣配上不斷落下的雨水,讓他渾身都被一股冷意侵占。

終於,在堅持了數分鍾之後,塞拉斯腳下一軟,朝著前麵重重的摔了下去。

他整個人摔在了雨水積成的水坑中,頗顯狼狽的撐起身,但光是這樣就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

“讓他歇歇吧。”

路奇見狀,出聲下令道。

“是!”

衛兵們得令,立即跑向了雨中,將摔在那的塞拉斯攙扶起來,壓回了地牢之中。

“迪爾德呢?”

走在去往地牢的路上,路奇隨意的問道。

“迪爾德大人……他有些事先走開了。”

一個衛兵找了一個說辭。

他不說路奇其實也知道,那個一見到他就聞風跑過來的迪爾德,到現在沒有出現,那必然是去偷懶了。

畢竟他是這裏的獄長,這個時間點不可能不在。

路奇也並未在意迪爾德並沒有出來迎接他,朝前走著,一邊說道:“待會兒了通知他一聲,下次我來如果沒看到他人,那他就可以考慮換個地方上班了。”

身旁的衛兵趕忙應道:“是!”

穿過地牢的走廊,能看到兩邊的牢獄中,有些被抓來的法師卷縮在牆角,有些神色黯淡的呆坐在那裏。

還有些精力旺盛的抓著牢門的欄杆,朝著路奇伸手,乞求他將他放出去。

路奇並未理會,繼續朝裏走去。

相比起上一次來,被關在這裏的法師數量,似乎少了許多。

像是被抓來的法師,一般都會被灌下禁魔石灰水,弱小的會失去魔法,運氣好了便能重見天日。

運氣不好的,依舊要被關上幾年。

魔力強的,要在這裏長期的喝禁魔石灰水,直到搜魔人確認他再也沒有威脅。

而一些特殊的,要麽被流放、要麽被處死……

總之,凡是被抓來的法師,最後基本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

這就是嘉文三世當下想要改變的現狀。

在這牢房之中,可能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法師,都是無辜的。

在被抓來之前,他們可能是某個農戶、某個遊獵手、某個商人……就因為在這魔法的土地上,擁有了使用魔法的才能,便要麵臨牢獄之災。

思索間,路奇走到了塞拉斯的牢房門口。

從一個衛兵手中接過火把,他說道:“我一個人進去就行。”

衛兵聞言,便停下了跟隨的腳步。

牢房的門關了上來,手中的火把忽閃著,將裏麵照亮。

被抬回來的塞拉斯此刻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身上的汙漬都未清理,見到路奇進來,也隻是抬起有些無力的眼眸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看起來,你好像要撐不住了啊。”

路奇走到牢籠前,讓火把的光線將裏麵徹底的照亮。

塞拉斯沒有回應,長期的高強度長跑以及負重搬運,讓他的身體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

最近的這些天,每一天他都是咬著牙撐下來的。

身上多處的酸痛,時刻提醒著塞拉斯此刻遭遇的一切。

但是,今天忽然下起的一場雨,的確讓他由心底的,感受到了一股無力。

這股無力,並不是因為這場雨,而是這場雨讓它終於爆發了。

塞拉斯不知道自己還要麵對這樣的日子多久。

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真正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看著不說話的塞拉斯,路奇並未在意,說道:“你能撐這麽久,的確讓我有些意外,不得不說,你的毅力未必比德邦的士兵差。”

得到這家夥的誇讚,並沒有讓塞拉斯有多高興,隻是掃了一眼,便再度移開。

“這次來,是有件事挺想與你分享的。”

路奇也不喜歡一個人講話,便提起了此次的正題:“今天早上,我的父王召開了一場關於赦免法師的會議。”

聽到這句話,塞拉斯整個人都頓了一下,他看向站在牢籠前的路奇,反應過來後冷笑出聲道:“愚弄一個階下之囚會讓你心情很愉快嗎?”

他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還以為你聲帶掉外麵了。”路奇見他開口,笑了笑:“我的快樂來源有很多種,但還不至於在這件事上騙你。”

他的語氣的確不像是在說謊,但塞拉斯還是不信,隻是冷笑一聲。

如果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真有赦免法師的心思,他與他的同胞們,也不至於在這種地方度過無數個日日夜夜了。

不管塞拉斯信不信,路奇依舊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會議的結果,是一半以上的大臣反對。”

塞拉斯冷聲道:“這話倒像是真的。”

很久之前,他便看明白了。

在那些位高權重的人眼中,法師甚至連路邊的牲畜都不如。

他們又如何能接受,一群牲畜忽然與他們平起平坐了呢。

在這無數個暗無天日的日夜裏,塞拉斯終於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德瑪西亞這個國家,如果不經曆一場血的教訓,是永遠不會迎來新的變革的。

隻有當沉重的一擊,砸在他們的身上,他們才會感受到痛楚。

塞拉斯不知道這一擊將來會由誰打出,但是,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你相信棋盤論嗎?”

忽然,路奇跳到了其他的話題。

塞拉斯看著他,並未回話。

路奇便自顧自的解釋起來:“所謂棋盤論,就是我們也許生活在一個棋盤之上。有的人生來便是棋手,有的人生來隻能是棋子。棋子的一生,注定會被棋手操控,直到他們死去。”

“可笑至極。”塞拉斯發出冷笑。

“當一個人的眼界隻能認知到有限的事物時,當一件超出他們認知的事發生,無論是誰的第一反應都是不相信。”

路奇慢聲的說著,看著塞拉斯:“你的人生不正是一枚棋子嗎。出生起因為擁有特殊的能力被搜魔人看重,你以為受到了重用。然而當你表現出一丁點脫離掌控的能力,他們便將你棄之敝屣。”

塞拉斯冷眼看著他:“所以呢,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我來這隻是為了搞一下你的心態。”路奇臉上掛著一抹溫和笑意。

然而這個笑容在塞拉斯的眼中卻是十分的醜惡與……賤。

說完,路奇便不準備繼續在這待著了,轉身向外走去。

看著牢房的大門緩緩的關上,將他的背影一點點的吞沒,塞拉斯目視著前方,放在膝蓋上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

即便知道,路奇剛才的那番話,根本沒什麽可信的。

但是,此刻他的腦海中,卻不斷的飄**著路奇的聲音。

身上的因雨水淋濕的冷意並未散去多少,塞拉斯忍不住的去想。

如果,他的人生真的隻是一枚棋子的話。

那他這枚棋子被留到了現在,是因為還有未完成的使命嗎?

想到了這裏,他忽然抬起拳頭,猛地砸在了牆壁之上,發出“砰”的一聲,禁魔石鎖鏈也因為他的動作發出晃動聲音。

劇烈的痛楚讓他的意識更加清醒,一滴滴殷紅的血跡滴落在地上。

他眼中神色更為冷了下來。

如果這所謂的狗屁棋盤論真的存在的話,那他便跳出棋盤,然後將其掀翻!

他一定要撐下去,一定要撐到那一天!

……

路奇離開地牢,坐上馬車,緩緩的朝家的方向而去。

一陣時間後,馬車緩緩停在了院子門口。

下了馬車,往院子裏看了一眼,便看到娑娜坐在屋簷下,大眼睛望著雨,水藍色的頭發自然的灑落在兩邊,手中則是彈奏在靉華之上,在雨的伴奏下傳出優美的旋律。

這一幕像是一副雨中美人的畫卷一樣。

波比則是坐在她的一旁,小短腿挨不著地,便晃悠著,靜靜的聆聽著樂曲。

菲奧娜並不在外麵坐著,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回家去了。

注意到院門口的路奇,娑娜停下了彈奏,眸子看了過去。

路奇與她對視一眼,然後露出一個笑容。

娑娜卻移開了目光,轉向了別處。

她很少鬧情緒,但是路奇卻感覺出,此時的娑娜好像有些低落的樣子。

於是他走了過去,坐在娑娜一旁,手放在靉華之上,聊道:“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沒有。”

娑娜好聽的聲音傳出。

“我看不像啊。”路奇側目看著她,娑娜正低著頭望著靉華。

“真的沒有。”娑娜固執的聲音傳來,說完便抱起靉華,回屋裏去了。

即便手離開了靉華,但路奇總感覺還是聽到一聲“笨蛋”若有若無的傳來。

他撓撓頭,看著娑娜窈窕的背影不見,有些不解,問波比道:“你惹她生氣了?”

“怎麽可能!”

波比立馬否認,看著路奇道:“明明是你。”

“我就更不可能了。”

路奇回憶了下,沒有惹娑娜生氣的地方啊。

每天他依舊會與娑娜聊不少天。

想了想,路奇覺得,娑娜有可能是來親戚了。

此時,走到了客廳的娑娜,坐在了沙發上,看著懷中的靉華,幽幽的歎了口氣。

雖然路奇的確沒有冷落她,但是一想到他和劍姬小姐已經做了那樣的事……她的心裏,就總覺得空落落的。

最可氣的是,這兩個完全沒有歇一下的打算。

都已經連續那麽多天了!

想到這裏,娑娜又歎了口氣。

劍姬小姐隻是有勇氣做了她不敢做的事。

如果那天晚上,她鼓足勇氣,踏入院子的話……

臉蛋上浮現出一抹紅雲,娑娜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平靜了下來。

都怪路奇。

搞得她現在都不怎麽敢和他說話了,生怕將腦子裏亂糟糟的想法讓他知道。

搖搖頭,將這些不幹淨的想法搖出腦袋,娑娜重新將素手落在琴弦之上,彈奏了起來。

心中的低落,已經消散了很多。

其實,能陪在殿下身旁,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院外。

兩個急匆匆的身影,騎著自行車,在雨幕下衝進了院子。

這讓坐在屋簷下看雨的路奇有些奇怪:“你們兩個沒傘嗎?”

“去哪偷傘啊,誰知道走到一半,忽然下起雨來。”

拉克絲抱怨一聲,與卡欣娜下了自行車,小跑著到了屋簷下,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不斷的掉落著水珠。

她們兩個像是兩隻落湯雞一樣。

路奇看著她們道:“等一等不就好了。”

“反正都被淋濕了,所以我們想著幹脆衝回來算了!”

拉克絲嘿嘿笑著,然而看她的小表情,顯然不止這麽簡單。

一看這貨就是喜歡那種在雨中淋雨騎行的感覺。

路奇瞅她一眼道:“先去換身衣服吧。”

兩個人跑進了客廳,路奇則是起身跟了上去。

客廳裏,優爾娜正拿著一塊幹毛巾,擦拭著拉克絲濕漉漉的金發。

而另一邊幫卡欣娜擦的則是娑娜。

兩個妹子乖巧的坐在那裏,任由擺布。

忽然,拉克絲抖了抖身子,後知後覺的吸氣道:“好冷啊。”

外麵天氣本來就冷,這麽一淋雨,就更冷了。

淋雨的時候沒感覺,但是回到屋子裏,頓時冷意就湧現上來。

旁邊的卡欣娜也沒好到哪去,同樣冷的瑟瑟發抖。

“自作自受。”路奇瞅她們一眼,走向了廚房。

客廳裏,擦完了頭發,兩個妹子便跑向了一個房間,不一會兒,便換了身衣服出來。

出來的第一時間,便是坐在了壁爐處。

壁爐裏的火呼呼的燃燒著,仿佛散發出一股熱量,將拉克絲與卡欣娜身上的冷意驅散了不少。

烤著火,感受著身體回暖,兩個妹子的臉蛋上也是浮現起舒服的表情。

“阿~嚏!”

忽然的,拉克絲一聲噴嚏打了出來,然後吸了吸鼻子,一臉懵懵的表情。

“阿嚏!”

旁邊,像是被傳染了一樣,卡欣娜也跟著打了聲噴嚏。

娑娜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們,看這樣子,八成是離感冒不遠了。

“完了完了,好像感冒了。”

拉克絲抹了抹鼻子,感覺又有點想打噴嚏的意思。

“都怪你,非要淋雨往回跑。”

卡欣娜嗔怪的看了一眼她。

拉克絲理不直氣也壯的道:“誰知道你體質那麽弱!”

“你不也一樣嗎!”

卡欣娜瞪她一眼。

忽然的,兩人嗅到一股香味從廚房裏飄了出來。

隨即,便看到路奇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不知道什麽的湯走了出來。

等到他走近,幾個妹子皆是好奇的投來目光。

這是一盆奶白色的湯,冒著香香的味道,讓人食欲大振。

“這是什麽?”拉克絲眼睛亮了起來。

“薑撞奶。”路奇讓優爾娜拿好碗,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可以有效的去除風寒,你們兩個多喝點,省的感冒了。”

拉克絲接過一碗薑撞奶,迫不及待的想要喝上一口,但還沒低頭,便又是一聲噴嚏打了出來。

“阿~嚏!”

路奇臉上忽然感受到一波小雨,他挑了挑眉,麵色不善的看向對麵的小金毛。

還沒說什麽,又是一聲“阿嚏”,隨著卡欣娜的一個噴嚏,路奇的臉上再度迎來一陣落雨。

他感覺這兩貨就是故意的。

“感冒……我也控製不了……”拉克絲心虛的移開眼睛,自己都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殿下……”卡欣娜也是感覺不妙,留下一聲道歉,拔腿就想跑。

然而,她的動作還是慢了。

被路奇伸手揪住了命運的後脖頸,然後提溜了回來。

隨後,他抬起手,一個蓄力,一個腦瓜崩便落在了她的腦門上,發出了一道清脆的聲響。

“唔~!”卡欣娜痛呼一聲,眼淚都差點疼出來。

察覺到路奇不善的目光看來,拉克絲嬌軀一顫,縮了縮脖子弱弱的道:“彈了她,就不能彈我了哦……”

“順手的事。”路奇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往她腦袋瓜上也來了一下。

聽到一聲痛呼,才滿意的轉身去洗臉。

這兩下腦瓜崩讓拉克絲與卡欣娜緩了好一陣。

娑娜看著她們兩個人腦門上紅紅的印記,也是有些想笑。

等了一小會兒,薑撞奶的溫度便沒那麽燙了,於是,拉克絲、卡欣娜還有娑娜、波比與優爾娜,趁熱的品嚐起了薑撞奶。

喝下一口後,頓覺滿口清香,奶香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恰到好處的將生薑的味道化解。

而且,她們感覺像是吃布丁一樣,有顆粒分明軟軟的凝固的奶塊,非常好吃。

隨著一口落入腹中,一股暖意便從小腹,流淌向了渾身。

渾身都暖和起來的拉克絲與卡欣娜,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嗎,長長的舒了口氣。

路奇並未喝,洗完了臉他就坐回了院外的屋簷下,出神的看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雨勢。

心中感慨著。

這天氣,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