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身衣服,路奇便來到了樓下。
發現現在時候尚早,不過早上七點。
看到客廳裏,大早上的就開始端著一份冰淇淋美滋滋吃著的拉克絲,路奇也是氣從心來。
當即也是朝她走去,同時叫了一聲:“冕衛小姐,看我。”
“嗯?”嘴巴抿著冰淇淋勺子的拉克絲聞聲,將腦袋抬了起來,朝路奇看去。
發覺她視線看來,路奇也是當場便施放了虎軀一震,頓時間,他渾身氣勢陡然一變,仿佛有一股風浪從他身上刮出,氣場十足!
拉克絲燦爛的金發晃動兩下,雙目一驚,在這強大氣勢下也是流露出了一絲關心的眼神:“大早上的你又在犯什麽病呢?”
路奇:“……”
看著他依舊擺著架勢,拉克絲歪了歪腦袋,然後移開了目光,繼續吃起了冰淇淋。
“你就沒感覺我哪裏不一樣嗎?”
路奇撓撓頭,不甘心的追問一聲。
“確實有。”拉克絲點點頭,說道,“感覺病的比平時更重了。”
路奇沉默了一秒,決定不搭理這貨了。
他推測可能是這小金毛一根筋的緣故,所以什麽也沒感受到。
於是他朝著院子外而去,正巧劍姬小姐從院門口走入。
“咳咳。”
路奇當即加快步伐,移動到她身邊,清了清嗓子,將菲奧娜的注意吸引而來。
等她朝這邊看來時,立即施放虎軀一震,又是一陣風從他身上刮出。
菲奧娜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的盯著路奇看了兩秒,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接著一點表情都沒有的朝後院而去。
隻留路奇一個有些呆的站在原地。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
不多時,娑娜也走進了院子,看到了門口站著一動不動的路奇,眼神中好奇一閃而逝。
路奇立即又放了一次虎軀一震。
娑娜歪了歪頭,眼中很是疑惑。
接著想到殿下可能又在搞什麽奇奇怪怪的操作,便也隻是看了一眼,就朝院內走去。
此時此刻,路奇看著技能列表裏的虎軀一震,陷入了沉默。
他似乎找到,比白光一閃還沒有用的技能了。
這特喵的,還不如他施放無極劍意來的實在。
害得他這一大早的,直接成小醜了!
不過之後想著,反正是白嫖來的技能,聊勝於無。
路奇轉身回到了院中,來到娑娜身前將手放在靉華之上問道:“卡欣娜呢?”
“她今天要去光照者教堂,應該不會來了。”
娑娜好聽的聲音傳來。
路奇點點頭,收回了手,回到了主屋,開始準備早飯。
早上八點,五人份的早餐便準備好了。
幾人準時落座,看著豐盛的早餐,也是溫馨和諧的一邊閑聊,一邊不急不忙的吃著。
“對了,大後天的話,我要去參加學院的狩獵比賽。”
這時,路奇順便將這件事和不知情的菲奧娜和娑娜講了出來。
菲奧娜聽到後,隨意的問道:“哦,要去幾天?”
路奇想了想,說道:“我估計最少也要半個月吧。”
聽到這句話,菲奧娜夾菜的手微微一僵,神情也是頓了頓。
十五天?
她直接在第一時間,就考慮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如果路奇要去半個月的話,那在這段時間內,豈不是沒法蹭飯吃了?
這麽長時間下來,幾女的胃口早被路奇養的有些挑剔,換句話說,胃都快成這家夥的形狀了。
現在忽然來個半個月,這誰頂得住?
看了一眼桌上幾道早餐的清淡菜肴,菲奧娜的眼神忽然變了。
她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但是細看之下,就可以發現,她夾菜的速度變快了許多。
她立即想到,如果接下來要麵臨半個月的絕食期的話,那現在最好能多吃一點,就是一點!
而娑娜與拉克絲,也是在這一刻,敏銳的發現了菲奧娜古怪的舉動。
然後,她們腦筋一轉,也是紛紛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同一時間,兩人都加快了速度,一下子飯桌上就安靜了下來。
本來風輕雲淡的一頓早餐,忽然間變得暗濤洶湧。
路奇看著盤中以肉眼可見下降的菜肴,尋思著難道今天的早飯做的很好吃嗎?
他夾起一筷子嚐了嚐,發現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不過看著三女吃的一個比一個認真,他心中也是湧起一股成就感。
一頓早餐,詮釋了什麽叫做光盤行動。
這為菲奧娜接下來的洗碗工作,省下了很多的麻煩。
而吃飽喝足的路奇,也是來到了前院,躺在搖椅上,享受著雙休日上午的悠閑時光。
優爾娜會在這個時候,打掃一下客廳房間,然後給院子裏的花草澆澆花。
等她的工作基本都忙完的時候,她會在前院花園裏的一張石椅上靜靜的看書,隨時等著路奇吩咐。
拉克絲與娑娜,則是展開了五子棋上的對決。
她們的棋藝漲到了一個比較均衡的水準,勝率都是對半開的,而菲奧娜則是要略高她們一點。
當然,最高的還是路奇,短時間內他未逢敵手。
不過也能感受到一點壓力了。
洗完碗的菲奧娜,便去往了後院,繼續一上午的晨練。
這不大的院落上,卻存在著許多的樂趣,處處透著一股溫馨。
躺在搖椅上,隨著椅子輕輕的起伏,聽著不遠處落棋的聲響,感受著早上吹來的微風。
路奇也是漸漸感覺到一陣倦意,眼睛一閉,便準備繼續睡個回籠覺。
隻是,剛閉上眼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一輛馬車行駛的聲音。
“籲~!”
然後隨著一聲馬兒的嘶鳴聲,馬車停在了院外。
路奇睜開眼來,起初還以為是卡欣娜來了,結果看到的卻是光盾家族標誌的馬車。
嘉文四世掀開簾子下了馬車,麵色正經的朝院中走來。
隻是他的步伐有些奇怪,看起來一瘸一拐的,還有點微微撅著屁股。
路奇見狀,不由得詫異道:“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他倒是能看出,嘉文四世這怕是受了輕傷。
隻是,這輕傷從何而來?
“唉,昨天那老女人不知道抽什麽瘋,衝進來就要我陪她練練手。”
嘉文四世一臉納悶的表情,還擺了擺手,“你大哥我畢竟是個尊老愛幼的,自然不能下狠手,誰曾想她專往屁股上踹啊。”
路奇聽著沉默了一下。
老女人,不用想,一定是緹婭娜了。
想到這裏,路奇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也是有些同情的朝嘉文四世屁股上看了一眼,心裏默默道了聲歉。
大哥,我對不住你。
路奇從搖椅上起身,一邊道:“最近釀了些酒,改天給大哥送兩桶過去。”
“哦?還有這好事?”
嘉文四世意外了一下,表情十分驚喜,也是頗為感動的道,“大哥果然沒白對你好!”
上次路奇提著一桶酒,到他堡壘找他喝酒聊天時,他就知道他這個二弟釀酒是一把好手。
那釀出的酒可謂是一絕啊。
隻不過那天晚上喝的醉呼呼的,具體聊了啥給忘記了,不過這並不重要。
看著眼前懂事的路奇,嘉文四世心中感慨,這就是真心換真心。
他真心待路奇,路奇也會真心待他!
心中沒高興兩秒,他忽想起了此次來的正事,麵色又恢複了正經。
“此次來,是有件要事和你說。”
看他麵色認真的樣子。
路奇也是收起了玩鬧心態,隨即問:“什麽事?”
嘉文四世便說道:“繼母的棺槨已經從邊鎮運回來了。”
聞言,路奇怔了一下,嘉文四世的繼母,那不就是他的母親?
梅爾莉?
“今天早上剛回來,我正好在皇宮,看到後便第一時間來通知你了。”
嘉文四世注視著路奇道。
那邊,下棋的拉克絲與娑娜二女聞言,也是抬起了頭,將目光看了過來。
路奇回過神來,也是立即道:“先進皇宮。”
一個半月前皇宮的人出發前往了塔倫小鎮,準備將梅爾莉的遺體帶回王都。
路奇沒想到會這麽快,畢竟他來王都可是用了兩個月的時間,還是單向。
不過,趕路的手段不同,皇室想必是有了什麽加快速度的方式。
優爾娜聽到嘉文四世第一句話時,便很懂事的已經開始準備馬車了。
“我也要去。”
而拉克絲也是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站起身跑了過來。
娑娜見狀也是準備一同前往。
路奇幹脆連後院的菲奧娜也一齊叫上。
四人坐上馬車,立即朝著皇宮出發。
一陣時間後,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四人下了馬車,便在入口處看到了正在等待的趙信。
“趙叔。”
路奇上前,叫了一聲。
“和我來吧。”
趙信看他一眼,掉頭轉身,在前麵帶起了路。
領著眾人,行走了一段路。
他們來到了一處明朗,寬敞且空曠的大殿,整個大殿有著一種白色的聖潔感。
而太陽從大殿頂端灑落下柔和的光線,而這些光線照在了中間的一個木灰色的棺槨之上。
棺槨旁,是嘉文三世一眾人,緹婭娜也在其中,還有布維爾家族的巴雷特,門克家族的溫華德。
以及許多麵生的大臣,此刻都聚在了這個大殿內。
聽到後麵的腳步,他們的視線都看了過來,很快就看到了為首的嘉文四世與路奇。
路奇徑直的走到棺槨旁,朝著嘉文三世喊了聲:“父王。”
嘉文三世沒有說話,伸出手在路奇頭上揉了揉,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隻是這笑容看不出一點開心,有著淡淡的哀傷。
他像是哭過一樣,雙眼發紅。
那雙藍色的雙眸中,也滿是沉痛,看著不禁讓人有些心疼。
可以想象,看到這個棺槨後,這個男人此刻的心,有多麽的痛。
路奇的視線,也落在了棺槨之上,不由得沉默下來,目中也是露出了追憶。
與記憶中一樣,這個棺材是他親手挑選的,裏麵躺著的就是母親梅爾莉的遺體。
如今,路奇再看到這幅棺槨時,與當初離開塔倫小鎮的心態已經不太一樣了。
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他心中其實尤為的複雜。
自己真正與她相處的日子,也不過三天。
這個女人帶給他最深的印象,就是躺在病**,日複一日的咳嗽,仿佛要把自己的心與肺都咳出來一樣,被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
再了解完她的故事之後,路奇覺得她是個可憐的女人。
為了反抗命運從諾克薩斯逃走,遇到了真愛結果卻處處受阻,然後一個人離開了愛人,在一個人不生地不熟的國家,一過就是十八年。
而在這十八年裏,她自己生下了孩子,還將這個孩子撫養長大。
而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承受不住生活壓迫,選擇了輕生,但卻在因緣巧合下,讓路奇又活一世。
沒有她,也許就沒有現在的路奇。
將手放在棺槨之上,路奇輕輕的撫摸著,就像是在整理她散亂的頭發。
接著輕輕的道了聲:“母親。”
這是他發自內心的呼喚,也是為這個可憐女人所做的最後道別。
嘉文四世將手默默的搭在他的肩上,無聲的安慰著。
身後,拉克絲幾女看著棺槨,也是仿佛看到了一個為愛奉獻的可憐女人。
這個女人就連死後的家,都如此簡陋。
心中歎出口氣。
路奇想起了她在與自己做最後道別時,眼中流露出的後悔和遺憾。
在這一刻,他心中做出決定。
也許該去查查當年的真相了,為何梅爾莉會選擇一個人帶著未出生的嬰兒遠走。
為何能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
毫無疑問,當年這件事的背後,肯定有人推波助瀾。
這些人是誰,他必須知道。
將目光收回,路奇看向身旁的嘉文三世:“您有見她最後一麵嗎?”
嘉文三世搖了搖頭,悲傷的麵容仿佛蒼老了幾分,他的手放在棺槨上,輕聲道:“我不忍再打擾她最後的安眠。”
十九年,他已經整整十九年沒有看到過梅爾莉的模樣了。
留在三世腦海中的,還是那個年輕、驕傲、勇敢的姑娘。
每當深夜醒來,當那個女孩純粹的笑臉在腦海中閃過時,他都會心痛到無法呼吸。
這麽多年了,他真的想看看,梅爾莉過的怎麽樣,看看她變成了何種樣子。
然而,真當她的棺槨擺在麵前時,嘉文三世卻不敢揭開來再看一眼。
他怕,他怕揭開棺材,看到的是當年懦弱的自己。
“我來讓您見她最後一麵。”
路奇如此說著,和身後人下令道,“去取畫紙和筆。”
聽到他的話,嘉文三世愣了愣。
而緹婭娜已經反應過來,重複了一遍命令:“去取畫紙和筆。”
“是!”
有人立即領命,轉身而去。
不過一會兒,他們便取來了一堆紙和筆,許多顏色都有,還有人搬來了一個畫板。
“殿下,紙筆都準備好了。”
一人走到路奇身邊,恭敬說道。
路奇點點頭,從他手中接過畫板,立在了棺槨之前,然後將畫布放上,手中握著筆,頓在了原地。
人們看他停住不動,都有些疑惑,但在這一刻卻無人敢出聲打擾。
路奇正在翻開支離破碎的記憶碎片,回想著梅爾莉在他腦海中,留下的最美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忽的,路奇動了。
他落筆沒有一絲猶豫的,將畫筆的色彩渲染在了潔白的畫紙上。
這一動,便沒有絲毫的停留,一筆接著一筆,仿佛不需要再醞釀一般。
整個世界仿佛就隻剩下他一人。
嘉文三世抬起手,圍觀的人們便立即朝後散去。
而他,則是親自拿著畫筆,站在路奇身旁守候。
路奇不會作畫,他並沒有解鎖相關的技能,但是他勝在心靈手巧,以及全心全意的認真。
此刻他認真的臉龐,甚至讓圍觀的人群為之動容。
令人感到奇特的是,那本該落在棺槨上的太陽光線,此刻竟灑在了路奇的身上。
顯得聖潔閃耀,無比的奪目,使人隻看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這一刻,在場的人們不禁有些恍神。
拉克絲看著路奇專注的側臉,不知不覺就入迷了,眼睛怎麽移不開。
娑娜手放在胸口,感受著因路奇內心的情感,而悸動的心跳。
菲奧娜亦是雙眸一眨不眨,腦海中這一幕景象再也揮之不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由於畫布很大,且路奇畫的小心而又認真。
所以,很是耗費時間。
直至中午時分都快要過去,路奇繪畫的動作才變慢下來,隨著他最後一筆落下,這幅畫作便也成了。
而在那畫布之上,一個栩栩如生的貌美女子已被勾勒出來,人們一點點的看著她落入畫布之中。
嘉文三世望著畫布上女子的臉龐,再也忍不住的,雙眼中溢出淚水。
隻見,那畫布之上,年輕、美麗的女子穿著一襲樸素的白衣,她站在一望無際的綠草坪上,張開雙手,似乎正衝著你笑,又似乎想與你擁抱。
她的裙擺被風吹的輕輕飄起,那一頭烏黑的秀發也隨風**漾,陽光溫和的灑在她的臉上。
那張美麗的臉上,正綻放著一個絕美的笑容。
僅僅是一幅畫,但莫名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濃厚的幸福感。
人們能夠感受到,畫中的女子,在這一刻一定極為的幸福。
“那就是梅爾莉……皇後嗎?”
“是她,我曾經見過她一麵。”
“真的好漂亮,她的笑容好有感染力。”
大殿裏,因為三世沒走,所以其他也沒敢走的人,此刻也都忘記了一直站著的疲憊。
視線全都被畫中的女子吸引。
無論是曾經見過梅爾莉的,還是未曾見過的,在這一刻都被她所驚豔。
“這是我很小時記憶中的畫麵,母親站在草坪上,呼喊我的名字,我朝著她跑去,她張開手想要抱我。”
路奇聲音輕了許多,說話時的腦海中,也是再一次的閃過這個畫麵。
這隻是一個記憶片段,甚至有些模糊了,但卻讓他有了種真實感。
看著梅爾莉流露出的幸福笑容,嘉文三世的心繃的更緊了,像是被一隻手握住了一樣。
他落下淚來,看著畫喃喃自語:“是嗎,她也曾……如此幸福過嗎。”
看到摯愛的女人也露出過如此幸福的笑容,嘉文三世的心就更痛了。
如果……如果那個時候他也在,就好了。
抬起手來,嘉文三世想要撫摸畫中女子的臉龐,但伸到一半,卻退縮了。
深呼吸一口氣後,還是收了回來。
隨即轉過身來,朝著身後一眾大臣道:“時候不早了,諸位先散了吧。”
羅伊大臣躬了躬身:“我等告退。”
“我等告退。”
一眾大臣齊齊一聲後,便散了開來,朝著皇宮各處而去。
路奇看了一眼三世,知道此刻的他隻想一個人待待,便也躬了躬身:“兒臣告退。”
嘉文三世柔和的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於是很快,這大殿內的人就都散去了。
路奇則是來到了殿外不遠處的花園,這裏有一個涼亭,找了個位置便坐了下來。
這幅畫耗費了他一番心神,不過他所能做的就這麽多了。
嘉文四世坐在他身旁,望著碧藍的天空,目光悠遠,不知在想著什麽。
他其實,也很有感觸。
至少,路奇記得母親的樣子,能回憶起與母親生活的點點滴滴。
但他,自出生起,就沒再見過母親的樣子。
一切有關對母親的了解,也都是從旁人口中,從那些畫像中得知。
他從小缺失的是母愛,路奇從小缺失的是父愛。
但他的條件卻比路奇好了太多太多。
所以,在第一次見到路奇的時候,他心中就覺得,一定要對這個弟弟好點。
並不是出於什麽愧疚、同情,什麽‘他童年本來也該和自己一樣’這之類的想法。
而是嘉文四世知道,路奇是他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兩兄弟一齊望著藍天,各自想著心中的事。
這時,一道輕輕的音符傳了出來。
娑娜感知著他們心中的內心,編造了一首新的曲目,她的一雙素手落在琴弦之上,些許的憂傷,但更多的是讓人內心平靜的樂曲,便彈奏而出。
花園中刮起微風,吹動了花叢發出“嘩嘩”的聲響,仿佛是這首樂曲的伴奏一樣。
眾人都靜下心來聆聽,沉浸在這一刻。
音樂傳入了大殿。
殿內,就那麽盤坐在畫前的嘉文三世聽到了音樂,望著畫中的女子,將臉上的淚痕抹去。
接著抬起手。
身後,一道身影立即出現,正是趙信。
而此刻,嘉文三世整個人身上那種溫和的氣質都變了,一國之王的威嚴散發而出。
“當年的事,調查的怎麽樣了?”
他出聲問道。
“當年的事,站出來反對的人太多,且時間太過久遠,此刻查出的線索少之又少。”
趙信稟報道。
嘉文三世站起身,目光中冷意盎然:“難查也要查,當年不安好心的人,全都要查出來!”
“是!”
趙信立即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