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氣轉涼,早上下起了綿綿細雨,到晚上都沒有停。
“這鬼天氣!下了一天雨還不停!”
盧燕站在包子館門口,看著亂雨紛紛的小街,沒好氣地咒罵。
一直到晚上10點,一個客人都沒有進來。
“算了,小張,收拾掉睡吧!”
盧燕鬱悶地走進來,踢了一腳椅子。
張學文便關了店門,略微收拾了一下,回到自己的樓梯間,躺在**睡覺。
這幾天習慣了晝伏夜出,張學文哪裏能睡得著。
隔壁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盧燕似乎在洗澡...
張學文一陣燥熱,趕緊用被子蒙住了頭。
可隔壁的水聲,卻越發的清晰。
好一會,水聲才停了。
張學文把頭伸出被窩,呼了一口氣,準備睡覺。
卻聽見隔壁傳來盧燕柔媚的聲音:“小張,你過來一下!”
“...”
張學文愣住了。
這三更半夜的,盧燕又剛洗完了澡,叫自己過去幹啥?
盧燕三十多歲,風情萬種,張學文二十來歲,血氣方剛,包子館就他們兩個孤男寡女,難免有些尷尬。
剛來的時候,張學文以為包子館裏還有其他人,也就沒有多想。
這幾天相處,盧燕喜怒無常,倒沒有什麽曖昧的舉動,張學文也就打消了顧慮。
可今天晚上,盧燕忽然叫他去隔壁,張學文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張學文猶豫了一下,便悶聲說道:“燕姐,我已經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你過來撒...姐給你說個話!”
隔壁的盧燕又叫道,語氣更加柔媚。
“呃...好吧。”
張學文隻好起床,穿上了衣服,推開了門,頓時就愣住了。
隻見盧燕的房間裏,一片粉紅。
牆壁是粉紅的,床也是粉紅的,連燈都是粉紅的...
這些天,張學文從來沒有進過盧燕的房間,沒想到是這個樣子。
盧燕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淋淋的,隻裹著浴巾斜倚在**,露出豐膄的玉臂和修長的**。
張學文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你愣在門外幹啥呀?快進來啊!”盧燕招手笑道,眼神勾魂攝魄。
“那個...燕姐,你有啥事說吧,我...就不進去了。”
張學文熱血上湧,哪裏敢進盧燕的房間。
“也沒啥事...你來都好幾天了,也該洗個澡了,我給你燒了水,今天沒事,你就洗一下吧,我們開飯館的,可得注意衛生...”
盧燕夾著嗓子媚笑道,指了指套間。
張學文看過去,就見套間是個小小的衛生間,裏麵有馬桶和插電的淋浴熱水器。
2000年還沒有全自動的熱水器,洗澡的時候需要插電燒水。
“不用麻煩了...我明天去澡堂子裏洗吧。”
張學文低頭說道。
他看到盧燕的房間,已經猜到盧燕是幹什麽的,也知道盧燕今晚讓他洗澡,並不光是為了講衛生。
“叫你洗就洗,嘰嘰歪歪磨蹭啥?”
盧燕忽地從**坐起來,走到張學文跟前,柳眉倒豎問道:“你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
“我...”
張學文滿臉通紅,滿頭大汗,心頭快跳出嗓子眼了。
盧燕又忽然換了笑臉,含情脈脈盯著張學文嫵媚笑道:“傻小子,你都這麽大了,該不是...還不知道女人是個啥滋味吧?”
“我...我...”
張學文想逃走,腳卻像長在了地上,邁不開步子。
“你緊張個啥呀?放心,姐今天就教你咋當男人...”
盧燕揪住了張學文的衣領,身子也湊了過來...
張學文嚇得一把推開了盧燕,趕緊回樓梯間收拾了東西,背起包就往外走。
“你去哪裏?”盧燕跟出來氣急敗壞叫道。
“我不幹了,你重新找人吧!”
張學文拉開了店門。
“你給我回來!”
盧燕追了過來,張學文早出了包子館,衝進雨裏,落荒而逃。
就聽盧燕在包子館門口恨聲罵道:“不識抬舉的窩囊慫!把老娘的好心好意當成驢肝肺!”
張學文嚇得在雨中飛奔,一直跑出小街,見盧燕沒有追來,才靠在牆上喘粗氣。
尹傑說得沒錯,自己還是太嫩了!
盧燕在包子館裏晝伏夜出,每天賣不了幾個錢,自己早就應該看出,她是做皮肉買賣的,卻還傻乎乎地幹了好多天...
盧燕招的根本不是蒸包子的廚子,而是看場子的大茶壺...
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以後咋有臉見人?還不得被爹打死?
荒唐,太荒唐了!
這外麵的世界,真的是啥都有啊!
張學文掏出煙,哆哆嗦嗦地點上,猛抽了幾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兄弟,走不走?”
一個聲音叫道。
張學文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摩的司機,騎著兩輪摩托車,在細雨裏招徠客人。
2000年摩的盛行,好多人就買了摩托到處載客掙錢。
“走!”
張學文趕緊跳上了摩托後座。
“去哪裏?”摩的司機轉頭問道。
“去XXX職業技術學院”。
張學文說了虎子的大學名字。
這三更半夜的,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裏,下意識的就想先去找尹傑。
摩的司機便騎車上路。
他戴著頭盔,披著雨衣,張學文就把包頂在頭上擋雨。
“兄弟,還是你們年輕人身體好啊,下雨天都來這裏找樂子!”
摩的司機笑道。
“啥?不是,我不是來弄那個的!”張學文趕緊否認。
“你就別裝了,半夜三更去那條街,還能幹啥?”
摩的司機曖昧笑道:“這點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我也經常去呢,男人嘛,就這麽點出息!”
“我真不是去那啥的,我...是被人騙去幹活的,幹了幾天,發現老板娘不對勁,才半夜跑出來的!”
張學文又辯白道。
雖然是個素不相識的摩的司機,可張學文也不想被人家誤會自己的清白。
“是嗎?你們老板娘是不是想拿服務頂工資啊?”摩的司機壞笑道。
“不是不給工資...我還小,咋能幹那種事呢?”張學文歎道。
“你傻啊?老板娘白讓你占便宜,你娃子跑啥嘛?隻有耕壞的地,哪有累死的牛啊!”
“呃...”
張學文見摩的司機言語猥瑣,也就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