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躲不過也逃不了啊……”尤記得剛才炎對我說的話,是呀,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在一襲之間向我湧來,宛如巨浪,衝涼了我的身,衝涼了我的心……

此刻的自己是孤寂的。望著前方的陰暗,心裏翻江倒海。以後的日子,隻剩我和姐姐相依為命了。仰起頭,望著浩瀚宇宙中的那一輪皎潔的月亮,烏雲帶著緩慢的節拍從它身旁飄過,增添的,不過是那一抹淒寒罷了。

勿地,感覺身後的涼意沒了,一股暖流從後背延伸到腳底,覆蓋了整個身心,驅走了寒意。轉身,對上一雙充滿憐惜的眸:“姐……”一個字而已,卻感覺自己的聲音是那麽的無力。

“乖,沒事了。淡兒,我們要堅強,我們要努力生存下去,乖,別難過了……”姐姐輕擁住我,溫柔且關切的語氣讓我的淚水傾瀉而下。滾燙的淚珠一滴一滴地落在姐姐的肩上,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閃耀而奪目,仿佛在嗤笑我的軟弱。

“嗯,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我點點頭,扯著沙啞的嗓音說道。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著的,醒來時已是晨曦。快速將一切整理好後,對著鏡子中的人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抬起半握成拳的右手,說道:“加油!”

“哇,姐,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我沒看錯吧,向來都是我下廚,怎麽今天你卻那麽好心,替我準備早餐?”

“你這死丫頭,我高興不行嗎!?說得我好象跟惡毒的巫婆似的。”姐姐秀眉一彎,櫻紅的嘴唇吐露出不滿。

“好好好,我的錯,我不和你扯了,我馬上要出門上學了。”父母的事導致我一周沒去上學,現下情緒也穩定了,是時候去學校了。

踩著腳踏車,若有所思地趕往學校。家裏的積蓄也夠我和姐姐活個半輩子,但人生中難免還會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或許我應該申請退出籃球社,半讀書半兼職。這個想法很快便在我腦裏成立。就這麽決定了,姐姐一人在外麵上班,我卻在學校上學,而且這裏的學費高昂,一年下來花費的費用將近三十幾萬,如果一直這麽隻讀書,不上班,那怎麽對得起爸媽幸苦賺來的錢。就算是自家人也會過意不去,何況我也快成年了,也該出去找找工作,適應適應社會環境。

到了學院後,趁著籃球社人少,我馬不停蹄地趕往副社長室。說真的,這麽久了我連正牌社長是啥樣也沒瞧清楚。不過那已經無所謂了,反正我以後也不在這裏了,就算現在見到麵也不能怎樣。站在副社長室門前,升呼吸,吐氣,拍拍自己的胸口後,望著眼前緊閉的大門,伸出手輕輕敲了敲。嗯?怎麽沒反應?再敲,還是沒響應。急噪的我顧不了那麽多,一下推開大門,本以為裏麵會是反鎖著的,可誰料想得到,門被我那麽一推,便“支呀”一聲,開了。

我小心翼翼地望望裏麵,發現裏麵竟沒人。搞什麽,平時木澤學長不是挺早的嘛,怎麽今天卻沒人?管那麽多,將寫好的退社申請書放在辦公桌上後,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哎……坐在坐位上,看著講台前講得眉飛舞色的教授,心裏那個鬱悶啊。大學生活真無聊,上課讀書真累人。

心裏盼啊盼,盼啊盼,終於把下課鈴聲盼來了。我帶著興奮地腳步向倩兒的教室邁去。

“上伊藤封!”突然,我在拐角處聽到一個柔柔的女生帶著一絲濃厚的哭腔喊著我所熟悉的人的名字。邁在前麵的腳倏地收回,我下意識的朝著那個聲音的發源處望去。冷洌的眸透露著不耐煩,高大的身軀周身散發出一襲涼意。

“我是你父母選定的未婚妻,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你?嗬,你算個什麽!?”

未婚妻!?他的未婚妻……仿若晴天霹靂,我僵硬地站立在那裏,淚水再度模糊了我的雙眼。心像飄蕩在空中的氣球,輕輕一碰枝椏,便破裂了。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我,我會向上伊伯父說你欺負我!”依舊是那柔弱的聲調,幼稚的話語卻夾雜著無奈與痛苦。可以想象得出,她是深愛著眼前的冷血男人的。嗬!他那麽優秀,誰見著他不會對他傾心。

“你可以去試試看。警告你,最好別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泄露出去,如果被學院的人知道了,那麽,我們的關係便真正結束!”平淡的語氣夾雜著濃烈的命令。那女生仿佛被他的氣勢所嚇住,睜著無辜的雙眼,機械地點點頭。

越過她的身旁,他踏著憤怒的步調走了過來。走過來?我呆愕地望著前方向我走近的人,腦袋“哄”地一響,我知道自己完蛋了!

“什麽時候起,你竟學會偷聽偷看別人打情罵俏了?”這聲調,讓我的身體立刻浮現了一股涼涼的寒意。他在生氣。

“什麽時候起,你竟學會撒謊了?喔!我忘了,你的特長就是善於撒謊。”我依照他的口氣反駁著。或許是剛才的那個未婚妻在心裏一直盤旋不去,亦或許是他無情的話刺痛了我的心,我斂去所有情緒,將自己包裝,像個強大的武士,抬頭勇敢地迎上他的眸,望進那汪洋似海的深眸。

察覺到他的身子因我的話而明顯的一僵,隨後卻立即恢複先前的冷漠模樣,說道:“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代表一切。”

這話是什麽意思?心因他的話而猛地抽緊,他是在解釋?不、怎麽可能?我自嘲地笑了,說道:“哦?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剛才看到的一切是假象?”

“你可以那麽理解。”說完,不等我反駁,人便消失在了走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