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們都不想我知道,那就作罷。小人的名字,不配讓我記住!

我對周嬸道:“周叔的魂魄還被禁錮在那根蘆葦杆裏,我現在就送他離開,臨走時,您還有什麽話要對他說嗎?”

周嬸點了點頭。

隨後,我們回到店裏,我取一根紅繩,纏繞在蘆葦杆上,拿小刀割開蘆葦杆,魂魄飄出來後會被紅繩纏住,動彈不得。

此時將蘆葦杆抽走,就地焚燒,禁錮便徹底解除。

紅繩纏繞著一圈看不見的東西,漂浮在半空中,我點燃了一根貢香,眾人都沒有陰陽眼,也沒有用玄術開眼,所看見的,便是這般詭異的現象。

“周嬸,有話快說吧。”我對周嬸道。

周嬸朝前走了兩步,說道:“老頭子,你在下麵等著我,我也沒幾年好活頭了,咱們下輩子還做夫妻,還讓小念做女兒。小念又孝順又乖巧,放了暑假也不出去玩,就一心一意的在店裏幫忙,她編製的花圈紙紮比我們兩個幹了幾十年的手藝都巧,家裏不富裕,小念上學的學費都是她勤工儉學掙出來的,這一輩子當咱們的女兒虧待了她,你下去後,一定要找到她,好好的補償她!”

紅繩在半空中上下抖動了幾次,這是鬼魂在點頭。

我對周嬸道:“周叔收到你的話了,我現在該送他走了。”

“等等,小離,難道你周叔就沒有話要給我說嗎?”周嬸焦急的問道。

我道:“他的魂魄被禁錮太久,根本就沒有一點念力,說不出話來。他能聽懂你的話,這就足夠了。”

“老頭子……哎,算了,走吧。”周嬸一聲長歎,滿臉悲哀愁容和無奈。

我抓起一把墳頭土,往紅繩圈的正上方撒下去,少頃,一陣青煙飄過,紅繩圈落了下來,鬼走了。

時間已經是三更半夜,周嬸呆呆的坐在陰森的紙紮店裏,麵對著店裏的許多麵容詭異的紙人,我和江欣都覺得渾身不自在,便提出了告辭。周嬸像被抽了魂似的,動也不動,沒有應我們的話。

“離哥哥,要不你陪陪周嬸,反正她也是你的丈母娘。”江欣於心不忍,這胖子心地十分善良。

我微微一笑,道:“你不吃小念的醋了?”

“我說過了,何必跟一個死人計較。周嬸現在孤零零的,正需要人陪著,要不,你就在紙紮店裏幫工吧,反正你失蹤了半個月,公司已經把你開除了。”江欣從兜裏掏出一些錢,說道:“這是你上個月的工錢,本來公司是全扣了不給的,我硬要了來。”

我驚愕道:“你能去那鐵公雞公司要來我的工錢?請問你用的什麽辦法?”

“嘿嘿,耍無賴啊。”江欣嫵媚一笑,天地為之失色,日月為之失明!

我都給忘了,這死胖妹撒嬌發嗲惡心人是一流的。

就這樣,我白天在紙紮店裏幫工,沒活的時候就到隔壁的飯店裏給江欣幫忙。到了晚上,就去王瘸子家跟他學習玄術捉鬼術。

這一日,我正在店裏幫忙編織花圈,在紙紮店才幹了三天,還不太適應,白天麵對著詭異的紙人,總感覺紙人的眼睛會動,在盯著我看。

我換一個角度坐下來,眼睛朝紙人一瞥,發現紙人的眼睛也變得傾斜起來,依舊在盯著我看。

“娘,你有沒有覺得紙人的眼睛不對勁?”我頭皮發麻著問周嬸。為了跟親生母親的稱呼區分開,所以我管周嬸叫娘,而不叫媽。

“哪裏有什麽不對勁,人都喜歡自己嚇唬自己。專心埋頭幹活,別胡亂看。小念在的時候,她可用心了。”周嬸熟練的擺弄著竹篾,這幾天有我陪著她,她心情好了不少。

我還是忍不住朝紙人不停的瞥,猛然間,發覺紙人的眼睛不傾斜了,而是直勾勾的看著門外。

我便順著紙人的眼光看向門外,見門口不知道何時來了一個乞丐,蹲坐在對麵的牆角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