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衛星電話後,淩天翔又檢查了一下袁德良腿上的傷止住了,雖然船上的醫療藥品比軍用的功效要差一點,但是槍傷不算很嚴重,而且淩天翔也懂得急救,在給傷口消毒,縫合了傷口後,問題已經不是很嚴重了。

“別看了,我沒事!”袁德良已經醒了過來,掙紮著想爬起來。

“你躺著別亂動。”淩天翔一把摁住了袁德良,“小心傷口迸裂,到時候,我可救不了你。”

“沒事,隻是腿上有點麻。”袁德良撐著地板坐了起來,“現在我們幹什麽?”

“我要去查清楚人質的情況。”淩天翔站了起來,開始檢查武器裝備。“聽周總的話,解救行動應該很快就會開始,在此之前,我得先幫行動部隊確定人質的情況,以及匪徒的防禦部署,不然,行動很難成功。”

“我跟你一起去。”

淩天翔立即朝袁德良看去。“你給我躺著,別亂動……”

“我沒事了!”袁德良掙紮著爬了起來,“你看,我真的沒事了!”

“你別硬撐,等下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淩天翔沒有說下去,他不想打擊袁德良。

“我真的沒事!”袁德良的臉色蒼白,他在強忍著疼痛,接著就感到一陣眩暈。

淩天翔一把扶住了他。“還說沒事,你就在這裏等我,順帶照顧好伊姬絲。”

“得,是她在照顧我,而不是我照顧她!”袁德良朝蹲在角落裏的少女看了一眼,抓緊了淩天翔的胳膊。“天翔,給我一針。”

“什麽針?”淩天翔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進了口袋裏。

“我開始就看到了,你把鎮痛劑放在了口袋裏,給我一針。”

“不行。你現在不能用鎮痛劑!”

“聽我說,”袁德良又搖晃了兩下,同時抓緊了淩天翔的胳膊。“你一個人辦不到的,你也說了,我們是搭檔,你知道,你一個人不可能辦到,我們必須要一起行動。就算我幫不上什麽忙,但至少可以幫你盯著後背吧。”

淩天翔咬緊了牙關,仍然沒有把鎮痛劑給袁德良。

“天翔,你是不是不聽我說?你一個人根本就辦不到,必須要有兩個人,難道,你想看著我們在這裏被匪徒圍攻嗎?要是你出個什麽意外,呸……你看我這烏鴉嘴。”袁德良顯得很堅定,也很認真。“我倒沒有什麽,反正我也幹掉了不少的匪徒。夠本了,可是,伊姬絲怎麽辦?難道你想看到她落入匪徒手裏?”

淩天翔朝伊姬絲看了一眼。袁德良的話沒有錯,這次的偵察行動他一個人辦不到,必須要兩人配合。如果他在外麵出了什麽意外地話,那麽袁德良與伊姬絲就將孤立無助。很有可能被匪徒逮住。

“聽我說。把鎮痛劑給我。”袁德良抓住了淩天翔伸進衣兜裏的那隻手的手腕,“給我來一針,我就沒事了。你不是說,我們還要活著出去嗎?相信我,等我們殺出去後,我請你吃大餐。”

淩天翔笑了起來,可笑得很苦澀。他掏了一支鎮痛劑出來,遞給了袁德良。

雖然這隻是一支普通的醫用鎮痛劑。但是其作用也相當明顯。說白了。鎮痛劑就是低劑量的嗎啡。一般是在病人疼痛難以忍受的時候使用,有很強的鎮痛效果。但是其副作用卻非常大,如果使用過多的話,還會導致病人上癮。

打了鎮痛劑之後,袁德良地臉色仍然很蒼白,隻是精神了許多,他活動了下受傷的右腿,然後點了點頭,拿起了放在旁邊架子上的槍支。

“你跟在我後麵。”淩天翔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有一部分重要的人質被關在了賭場裏麵,而且我們很有可能遭遇了一夥國籍不明的特種兵。”

“特種兵?”袁德良驚訝的看了淩天翔一眼。

“打傷你的就應該是個特種兵,而且很有可能,他們也有人受傷了。”淩天翔迅速的檢查了手槍的狀態,現在除了那把還沒有用過的狙擊步槍之外,他們就隻有手槍可以用了。“這些人都在賭場裏麵,我還沒有去舞廳與歌劇院,大部分人質應該都被關在了這兩個地方。”

0多名人質,不可能全部集中:跑場,以及會議中心裏也關有人質。”

“那我們就得全部查清楚。”淩天翔看了眼手表。“現在天色已經亮了,我們得更加小心。”

“還是走通風管道?”袁德良還在活動那隻有點不靈便的大腿。

“唯一的通道,沒有別的選擇。”淩天翔把手槍揣回了槍套裏,“走吧,抓緊時間,郵輪最遲今天晚上就會進入印度尼西亞海域,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解救行動今天晚上就會開始。”

兩人立即離開了倉庫,剛關上門,突然郵輪猛的震動了一下,接著就傳來了沉悶地爆炸聲。兩人同時蹲了下來,接著袁德良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是匪徒吃到了我的炸彈餡餅。”淩天翔朝地板指了一下,“現在匪徒還在繼續搜索我們,事不益遲,趕緊離開這裏。”

兩人立即離開了倉庫所在的這條走廊,轉過了兩條狹窄的走廊後,來到了進入通風管道的地方。這次淩天翔首先把袁德良推了進去,然後才爬進了通風管道。重新把通風口的百葉窗上好後,淩天翔沿著通風管道爬了起來,袁德良則緊跟在他的後麵。

這仍然是郵輪右側的那條通風管道,按照結構圖上地線路,他們必須要經過賭場,在冰激淩吧轉入另外一條管道裏麵,才能夠到達下麵地會議中心與舞廳,然後再沿著管道爬到位與艦首處地歌劇院去。而要上到慢跑場的話,那還得在歌劇院上麵地艙室裏進入到第三條通風管道裏麵。

這些線路都記在了淩天翔的腦子裏,這次他爬得很慢,一是不想弄出響動,二是怕袁德良跟不上。在到達了賭場的時候,淩天翔猛的一下停住了。伸出去地手僵在了半空中。

那根細細的金屬線在

光線中並不是很顯眼,幸虧淩天翔反應快,如果他的毫米就碰上了那根金屬線。很明顯,這是一個陷阱,上次從這裏通過的時候,並沒有這根金屬線!淩天翔慢慢的把手收了回來。

麻煩來了,匕首別在大腿上,而通風管道裏極為狹窄。比身體寬不了多少,根本就無法把手轉回去拔出匕首。怎麽辦?下麵就是賭場,十幾個持槍匪徒就在裏麵,如果喊袁德良的話,肯定會被下麵的匪徒發現。退回去?不行,那肯定會弄出響動來。通風管道就一層鐵皮,雖然下麵有木板加固,但是根本就擋不住步槍子彈。更危險地是,這明顯是一個特種兵設下的陷阱,那麽會不會有別的陷阱?還有。那些身份神秘的特種兵是不是正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們?汗水順著額頭滾落了下來,淩天翔也急了起來,快速分泌的腎上腺素,讓他都有點慌亂了。

就在淩天翔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隻手從他的身側伸了過來,接著淩天翔就看到了那把烏黑的匕首。袁德良這小子並不笨。肯定是想到淩天翔遇到了麻煩。才把匕首遞了過來。

接過匕首後,淩天翔小心的挑起了那根金屬線,然後順著金屬線兩端查看了一下。右側的那端綁在了通風口地百葉窗上麵,左邊的端連接在了通風管道上。淩天翔仔細看了一下,這才發現,在管壁上帖著一塊不到半公斤的C4藥,上麵插著一根小型雷管,金屬線就連在雷管上。隻要碰一下金屬線。雷管就將引爆炸藥!

淩天翔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沒有及時的發現這個陷阱。那他現在就已經被炸成兩截了,而後麵的袁德良也肯定好不到哪裏去。就算不被炸死,也會被下麵的匪徒用機關槍收割生命。收起了匕首後,因為不知道那根雷管地引爆方式,所以他沒有急著割斷金屬線,如果是壓發式地話,那麽割斷金屬線也將引爆雷管。

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後,淩天翔發現這是一根美軍常用的M26型反人員地雷上的雷管,有壓法與觸發兩種引爆模式。也就是說就算剪斷了金屬線,雷管也會引爆。雷管的保險裝置已經被插進了炸藥裏麵。淩天翔將指甲卡在了雷管的頂部縫隙處,防止雷管引爆,然後小心翼翼的拔出了雷管。整個動作非常慢,這等於是在與死神賭博,因為在拔出雷管的時候,也很有可能爆炸。

淩天翔屏住了呼吸,盡量沒有讓手發抖。拔出雷管後,他立即就看到了底部突出地保險裝置。淩天翔立即將保險裝置拔了出來,隨後將雷管拆解之後,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那塊炸藥沒有什麽好擔心地,沒有雷管引爆的話,就算是遭到子彈地撞擊,C4炸藥也不會爆炸。

排除陷阱用掉了整整十分鍾。當淩天翔繼續向前麵爬去的時候,他就更加的小心了,同時他也考慮到,那幾個身份神秘的特種兵的身軀太魁梧了,所以才將陷阱設在了通風口,而不是更黑暗的通風管道裏麵,如果是那樣的話,淩天翔根本就不可能察覺到危險。當他們來到了冰激淩吧處的通風口的時候,淩天翔的這個推測得到了證實,通風管道裏麵並沒有危險,而且下麵的冰激淩吧裏麵也空蕩蕩的,沒有匪徒在裏麵。

這次,淩天翔沒有急著溜下去,而是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匪徒知道在通風口設置炸彈陷阱,那就說明匪徒已經意識到,淩天翔他們是借助通風管道在船上活動的。那麽,匪徒會不會考慮到,淩天翔他們要去確定人質的情況呢?如果是,那麽匪徒就應該把守冰激淩吧,這裏是兩處通風管道的交匯處,淩天翔他們必須要先下去,然後才能進入另外一根通風管道。想到這些,淩天翔更加擔心了。

下麵靜悄悄的,可越是安靜,越讓淩天翔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些特種兵肯定不一般,如果他們在這裏設下陷阱的話,肯定不會有任何蛛絲馬跡。而讓淩天翔感到不對勁的地方就是這裏的通風口沒有設置陷阱。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個障眼法,對方想讓淩天翔覺得這裏很安全,隻要他們溜下去,恐怕在落地之前,就已經被子彈轟成了馬蜂窩。

淩天翔放緩了呼吸,盡量控製好了呼吸的頻率。退回去是不可能的,管道裏很狹窄,無法轉身,而且袁德良的行動也不方便。繼續向前爬也不行,前麵沒有出口,等下還得繞回來。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看誰的耐心好。淩天翔本來就是狙擊手,而耐心是狙擊手最關鍵的素質之一,他隻是有點擔心袁德良,不知道鎮痛劑的效果還能持續多久,不知道袁德良的耐心怎麽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通風管道裏也逐漸悶熱了起來。汗水順著脖子流淌下去,很快就浸透了胸前的衣服。淩天翔一動不動的趴著,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很緩慢。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淩天翔一直注意著下麵的情況,等他發現身後的袁德良三個小時都沒有動彈的時候,他也急了起來,可此時焦急沒有任何的作用。就在淩天翔快要忍不住去碰下袁德良的時候,下麵的冰激淩吧裏出現了動靜。

兩個穿著沒有袖章與胸標,灰色的緊身警服的匪徒從正好擋住了淩天翔的視線的桌子下麵爬了出來,而且還都朝通風口瞟了一眼,淩天翔立即把頭縮了回去。他沒有立即溜下去,又過了五分鍾,一名匪徒從吧台後麵站了起來,在他抬起頭來的時候,淩天翔立即看見了那人臉上的刀疤!一個小小的冰激淩吧裏竟然埋伏了三個特種兵!

又耐心的等了十五分鍾,確定下麵沒有危險之後,淩天翔這才小心翼翼的撬開了百葉窗,然後順著通風口迅速的溜了下去,腳還沒有著地,他就拔出了手槍,接著順勢朝巴台滾去,後背撞上巴台的同時,淩天翔已經半跪著端平了手槍,目光迅速在房間裏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