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下旬,在罷工還沒有完全停止,日本政府就公布融、股票有關的法令,開始整頓股市,準確的說,是日本政府利用政策救市了。也正是在日本政府的這些政策的刺激下,日本股市開始上揚,那些已經跌到了穀底的股票開始回升。借著這個機會,黃龍飛等人開始清倉,準備將資金從日本股市中撤出來。

也正是日本政府的救市行為,讓很多人認識到,已經遍布日本各地的大罷工即將結束,日本的市場即將複蘇。當然,這肯定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可能收到立竿見影的工作。

當日本政府部門與最主要的200家企業達成了一致意見,宣布了新的用工政策,以及日本政府承諾在年底前修改現在的合同法,更切實際的保護工人的利益之後,日本各地的工會紛紛宣布結束罷工,並且盡快恢複正常的工作,同時各大企業也承諾將在年底前支付所有的拖欠工資,包括在罷工期間內向工人支付最低工資。

可以說,這是雙方的妥協結果。工人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工資,並且得到了利益保證的承諾,而日本的大家族也避免了企業破產,政府也有更多的精力用來恢複經濟,而不是去解決國內矛盾。不過,這種妥協都是有限度的,問題並沒有從根本上得到解決,而且必然會留下許多結症,並且由此引發日本自明治維新與二戰之後規模最大。影響最深的社會大變革。

罷工結束地消息對日本的股市來說,無異是一針興奮劑。就在日本政府與各大企業聯合宣布新的政策的當天,日本股市就上揚了好幾點,在接下來的近一個月的時間裏,東京股票交易所的工商業板塊類股票幾乎全線飆紅,幾乎每天都有三分之一的工業股票漲停板。而這一個月之內,黃龍飛他們也加快了撤資地速度,雖然最終少賺了一點錢。但是最後搶在了所有其他國際大炒家之前。將錢收了回來。

淩天翔最後得到地消息是。黃龍飛他們投入地180歐元資金,在東京股票交易所經過了三個多月的炒作,最後撤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613,在扣除各項稅收之後,淨賺了422歐元,淨利潤率達到了234.44%。這比當初黃龍飛的估計還要多出了34%。可以說,這完全算得上是狠賺了一筆。

同樣的,那些國際大炒家在日本股市上賺的也都不少。根據當時一家國際知名調查公司的調查結果,在日本股市崩潰地這三個多月中,湧入東京股票交易市場的國際熱錢就超過了5500歐元,而這些熱錢在撤出的時候,淨利潤率都在150%以上。也就是說,短短三個多月裏。日本就損失了近9000億歐元。

這些損失幾乎全是由日本的散戶來承擔的。那些大家族肯定不會在股價走低的時候拋掉手曆代股票,甚至會趁機購買散戶手裏的股票。如果當時日本的十幾個家族手裏有足夠多地流動資金地話,恐怕這輪股市風波中。日本各大家族賺的錢還會超過那些國際大炒家。

按照日本國內一家獨立調查機構公布的數據來看,在這三個多月裏,日本股民地損失在15000歐元以上,另外日本政府為了救市,還投入了大概2000億歐元。也就是說,一共損失了17000億歐元。這其中,隻有9000億是被國際大炒家卷走的,另外C被日本的十幾個大家族給瓜分了。可以說,那些大家族完全就是在發國難財。

因為這些大家族掌握著日本幾乎所有的傳媒,所以在宣傳的時候,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國際大炒家。為此,日本政府甚至成立了一個聯合調查小組,並且很快就公布了調查結果,其矛頭直指最後撤出日本股市的那幾個國際金融大鱷,包括美國的索羅斯,英國的羅森蒂克,法國的埃德蒙,德國的岑克,以及意大利的巴巴維奇。這些人都是國際上非常有名的金融炒家,以炒短線投資而出名,而且都有上百億歐元的流動資金進入了東京股市。因為黃龍飛等人這次投入的資金都隻有幾十億歐元,反而沒有引起日本政府的重視。

有了媒體的宣傳,日本人,特別是那些在股市裏幾乎賠得破產的日本人,將憤怒全都發泄在了那些國際大炒家的身上。甚至有眾議院的議員提出要修改金融法,限製國際大炒家進入日本股市,或者是在入市上設置更高,更嚴厲的門檻。當然,這隻是個提議,日本是世貿組織成員,而且是核心成員國,早就簽署了各項國際法案,其金融市場也開放了數十年,而封閉金融市場,無疑是再一次的閉關鎖國,自然不可能得到支持與通過了。

股市上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多半也是日本人自己搞出來的,或者說是日本政府與那些大家族故意搞出來的。這麽做的好處就是可以吸引大部分日本人的目光,讓他們將精力放在了股市上。在個時候,日本政府與各大企業也正在秘密的改變著日本的社會體製,並且秘密的調整著用工製度,這才是整個日本社會變革的核心。

第一個宣布廢除“終生聘用製”的是三菱集團,在這次大罷工中,三菱深鑽是爆發點,三菱集團遭受的損失也最大,因此打頭陣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三菱集團的身上。在此後一周之內,包括三井集團、住友集團、芙蓉集團、三和集團、第一勸銀集團、鬆下集團、東芝集團、豐田汽車等等企業集團,以及巨大企業相繼宣布廢除“終生聘用製”。

這是日本各大家族與財團砍向工人的第一刀,也是秋後算地第一筆賬。

以往。很多國家都不理解日本在戰後為什麽能夠在短短20多年的時間裏就崛起成為世界上的第二大經濟強國。在一些經濟學家的眼裏,日本的成功有多種原因,其中,日本企

了“終生聘用製”就是其中之一。

“終生聘用製”是日本人首先弄出來的,日本企業界的傳奇人物,豐田汽車的創始人就曾經說過,這種製度從根本上讓工人成為了企業地主人翁,能夠更徹底地調動工人地積極性。企業給工人最高的保障。換來的是工人更積極更努力的工作。這對企業與工人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也正是如此,“終生聘用製”在日本迅速得到了普及。當然,這也不是說該製度就沒有壞處了。其中,最大的弊病就是增加了企業的負擔,並且在企業中建立起了森嚴地等級製度,對新興人才的提拔與任用都製造了障礙。

實際上,這也正是日本經濟在經過了20多年的高速發展走下坡路,或者是駐足不前的主要原因。雖然日本在經濟發展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在科技,特別是尖端科技,以及國際市場的拓展方麵,在一些重要行業的競爭力方麵,日本比起西方大部分的發達國家還有著巨大地差距。這也是“終生聘用製”帶來地。

現在,日本的數十家企業集團與巨大企業全部放棄了“終生聘用製”。除了為自己本身的發展謀求更大地出路之外。其最大的目的就是打破以往的社會結構,建立新的用工製度。當然,這肯定帶有一點點報複意味。

這些消息一公布之後。在日本朝野上下引起了很大的震動,不過,風波才剛剛開始而已。

就在宣布了解除“終生聘用製”之後一周,三菱集團再下狠手,宣布裁48000,以縮減企業開支、減少虧損,以保證股東的利益。雖然,為此三菱集團要向48000被解聘的員工支付總共近5000日元違約賠償金,但是卻能夠在一年之內為企業節省下大概3000的薪酬開支,在2之內就能夠收回賠付的5000日元了。

有了三菱集團開頭,其他幾十家企業集團與巨大企業也紛紛效仿,在一周之內相繼宣布裁員。最終,有超過80萬產業工人將被裁減掉,而這些企業隻需要支付大概9萬億日元的違約賠償金,卻能夠在2之內為其節約下大概10萬億日元的薪酬支出。

換句話說,一周之內,就有80萬產業工人失業了!而日勞動力也不過就3000萬左右,其中產業有近20%的產業工人失業,這對日本社會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衝擊。

當然,僅僅隻有企業裁員的話,那麽日本社會必然再次爆發動亂。也就在這些企業宣布裁員的時候,日本政府向議會提交了新的勞動合同法,以及新的失業稅收法與社會救濟保障法。

這三項法律都很快在議會得到了通過,並且將在新年的第一天正式生效。新的勞動合同法更強調了保護工人的利益,而新的失業稅收法將強製企業交納更高額度的失業保險,從而為工人失業後的生活提供保障,新的社會急救保障法明確了政府在社會救濟中的作用與地位,並且提高了最低保障限度,為失業工人提供了一定的生活保障。

如果說企業的製度改革,以及大規模的裁員,奪走了工人生存的權利的話,那麽這三項法令就是日本政府給失業工人的一點點麵包屑。也正是如此,日本社會才沒有再次爆發動亂,同時大部分的失業工人都接受了現實。

在產業工人沒有過激反應之後,日本的各大企業嚐到了甜頭,或者說是摸到了產業工人的底線。在隨後的幾個月時間裏,各大企業相繼發布了更多的新製度。同時,日本政府也做出了一副努力為工人爭取利益的樣子,向議會提交了十幾部新的法案,或者是在現有法案的基礎上增加了新的條款。可有一點很明確,企業的製度改革就是在盤剝工人的利益,並且增強大家族對企業的控製。相反,政府向議會提交的那些法案最多隻能算得上是施舍,而且很多真正關係到了工人切身利益的法案根本就沒有在議會獲得通過。

日本的企業集團與巨大企業,大家族與政府的一場一合表演得非常到位。隨著企業製度的改革,以及新的法案生效,日本的社會結構也悄然發生了變化。以往,日本更像是美國那種自由經濟模式,而現在,日本正在朝歐洲的福利型社會轉向。當然,這不可能在幾個月之內完成,而且其造成的影響也不僅僅是這幾個月的時間,必然將持續幾年,甚至是幾十年。最重要的是,通過這一係列的變革,日本的財富更加集中的掌握在了大家族以及大企業家的手裏,留給工人的更少了。

作為旁觀者,淩天翔比那些日本工人看得更清楚。

幾個月前,日本爆發了曆史上規模最大的工人運動,而這就必然引發日本社會最大規模的變革運動。雖然日本並不是一個善於創造的民族,但卻是一個非常善於變通的民族。為了應付新的社會矛盾,日本人再次選擇了變通。這在保證了社會高層的核心利益的同時,也徹底的打垮了底層的鬥誌。在淩天翔看來,日本工人的損失相當大,可同時他也知道,這些變革,至少能夠讓日本社會獲得幾十年的平穩時期,也許,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這幾個月裏,淩天翔的主要工作就是了解,並且掌握日本社會與經濟的大體走向,他也知道,隨著日本社會動蕩平息下來,他們的行動也即將展開了。同時,連豫泯已經準備好了資金,做好了進入東京股票市場的準備工作。當時,任務最重的還是羅貴勇,這幾個月裏,他一直在搜集情報,很少到公司來。淩天翔並不關心羅貴勇是怎麽獲得情報的,他關心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