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普敦國際機場,航班頻繁起降,遊客川流不息,但是在9號出站口卻沒有多少人。這是商務專機的專用站台,能夠從這裏麵走出來的都是大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或者是某個到開普敦來旅遊的大富豪。

這是約翰-張伯倫第38次來到這座城市,雖然每次呆的時間都非常短暫,而且主要的時間都在處理公務,但是他覺得這是自己的第二故鄉,而且是除了倫敦,以及溫莎那座小鎮之外,他最熟悉的城市了。

他剛走出站台通道,三輛陸虎越野車就開了過來,整齊的停在了路邊,幾名保鏢魚貫下車,幫他拉開了車門。張伯倫隻是向保鏢點了點頭,對這些戴著墨鏡,永遠穿著一套黑西裝,人高馬大的保鏢沒有任何的注視。在他看來,保鏢的職責就是為自己服務,就如同他在為自己的伯父服務一樣。

“去希爾頓飯店。”十多個小時的飛行讓張伯倫很是疲憊,嘀咕了一句後,他就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

車隊很快就駛上了機場高速公路,但是卻沒有朝市區方向駛去,而是朝著東北麵的郊區而去。當越野車離開高速公路的時候,猛烈的顛簸把張伯倫給驚醒了。看清外麵的情況,張伯倫立即驚訝的朝坐在前麵地保鏢看去。

“這是去哪?你們……”說到嘴邊的話被吞了下去。張伯倫發現,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保鏢是個東方人,而不是他所熟悉的白人。

“張伯倫先生,你最好合作一點。”肖遙回過了頭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

肖遙冷笑了一下,回過頭去的時候,連接著後排位置與駕駛位置的防彈窗戶給關上了。張伯倫立即想去推開車門。才發現,車門已經被鎖死。這輛陸虎防彈車地安全設施很多,本來是為了保護乘客的安全,現在卻將張伯倫給徹底困死在了裏麵。就在張伯倫準備大聲喊叫的時候,一股白色的煙霧從角落裏冒了出來,隨即,張伯倫感到腦袋一陣昏沉,倒在了座椅上。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漆黑,接著就感到頭上被罩住了,嘴裏也塞著一團麻布,雙手被反綁在了身後,雙腿也被綁在了屁股下的椅腿上。等到頭罩被人摘下,一股刺眼的燈光卻射得他睜不開雙眼。緩緩適應了強烈的光線後,張伯倫睜眼看到地第一幕嚇了他一跳,站在對麵的,是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可張伯倫知道,他沒有生兄弟。而且對麵也不存在一麵鏡子。

“你……你……”

那人根本就沒有理會張伯倫,而是用個小型儀器在張伯倫的臉上掃描著。這下,張伯倫明白了過來,對方帶的是人皮麵具,裝扮成了他的樣子。

“你們要幹什麽,我沒有錢。我也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

不管張伯倫怎麽喊叫,對方就是不開口,用儀器有條不紊的掃描了張伯倫全身上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這時候,張伯倫才發現,自己混身上下一絲不掛,關押他的房間很狹窄。而且房間裏就隻有他屁股下的一張椅子,除了門之外,四周全是牆壁。

外麵,肖遙透過單向玻璃觀察著張伯倫地一舉一動。在那個偽裝成了張伯倫的隊員出來之後,他這才轉過了身來。肖遙本來想自己去扮演張伯倫的,可他的身高比張伯倫搞出了大概5米。矮了5厘米的話還比較好解決,可高了5米就不好解決了。最後,隻能安排另外一名穩重的隊員去扮演張伯倫。

“數據已經收集齊了。”負責技術地是一名張祖德派來的手下,他將一個貼片式麥克風裝在了那名裝扮成張伯倫的隊員的人皮麵具下的喉結處。“現在,說幾句話。”

“我是張伯倫!”那名隊員裝模作樣的說了一句。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聲音效果非常好,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等下,我再測試一下。”

很快,技術人員就校準了麥克風地發音頻率,達到了與張伯倫的聲音完全吻合的程度。測試了聲音,技術人員還給那名隊員戴上了一套完全透明的手套,上麵有張伯倫地指紋。然後是一副特製的隱形眼鏡,這樣一來,那名隊員的瞳孔就變成了綠色,虹膜與張伯倫的完全一樣。

這套設備早在淩天翔去營救袁德良的時候就使用過,後來就很少派上用場,昨天才被緊急送了過來。

“隊長,這是從他的公文包裏搜出來的。”

肖遙接過了那名隊員遞來的文件。

“他是到南非來提貨的。”隊員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戴比爾斯公司在南非這邊有三個主要的鑽石礦場。平均每四個月提一次貨。這是主要的貨物報表,另外還有一份秘密的貨物報表。”

肖遙迅速掃了一眼。正規的貨物報表是需要向南非政府支付一定額度的資源開采稅的,因此上麵列出的都是很普通的鑽石。秘密的貨物報表才有價值。幾乎所有重量在20克拉以上的鑽石都在這上麵才有。張伯倫肯定是買通了南非的海關官員,用商務專機將鑽石運走。這樣一來,就可以免交資源開采稅,同時也不會有人知道戴比爾斯公司在南非到底開采出了多少貴重的鑽石。

看到名單,肖遙都有點驚訝。雖然他早就知道南非是世界上最大的鑽石出產國,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僅僅四個月的時間,戴比爾斯公司就開采出了那麽多地鑽石。當然。這也是技術進步的結果。以往開采鑽石,主要就是靠人力,而現在卻有了很多的先進設備。比如超聲波探測儀,可以確定地表以下數十米範圍內是否有大顆粒的鑽石,並且初步判斷出鑽石的位置。還可以確定鑽石的分布情況。這樣一來,就可以集中力量開采。而不需要浪費人力了。更重要地是,如果發現了超大顆粒的鑽石,就直接由戴比爾斯公司的主要

手開采,而不是由普通的工人開采,起到了保密的作

按照肖遙的估計,戴比爾斯公司在四個月內開采出來的鑽石足夠滿足全世界一年的消耗了。這也是為什麽戴比爾斯公司要將六成地鑽石藏起來,不投入市場的原因,如果所有開采出來的鑽石都進入市場流通的話。那麽鑽石將變得非常不值錢。

另外,幾乎所有的大顆粒鑽石都被秘密藏了起來。自從1919年在非發現了一顆重1500克拉,懷疑是從“石之後,南非就再也沒有發現過1000克.+)大鑽石都很少發現。這明顯不符合實際情況。正是因為戴比爾斯公司控製了南非幾乎所有的鑽石礦場,並且提前將這些巨鑽收藏了起來,所以這幾十年來,在南非都沒有發現過真正有價值的鑽石。這也是為什麽巨鑽地價格能夠一路飆升的主要原因。當然,真正獲利的就是戴比爾斯公司。

在這四個月之內,戴比爾斯公司就在南非找到了21顆鑽石。81顆50到100拉的鑽石,而20到50克拉的鑽石有258顆,其成色都非常不錯,全都是上品。另外那些重量在220拉地鑽石有1482顆,在2拉以下的有9170。這些鑽石的總重量超過了全世界一年的鑽石銷售量。而這其中,隻有21顆20到50克拉之間的鑽石._下的鑽石做了正式備案記錄,需要向南非政府交納資源開采稅,以及關稅。其總重量還不到所有鑽石的三成!

“按照計劃行動吧。”肖遙長出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加緊審問張伯倫,這次他隻在南非停留三天,我們也就隻有一天的時間,必須讓他開口。”

審訊工作是由兩名精通拷問地隊員負責的。張伯倫隻是一個富家子弟,雖然年輕的時候如同英國的所有富家子弟一樣,就讀於英國皇家海軍學院,並且有3地服役經曆。甚至參加過上個世紀的馬島戰爭,但是他卻不是一名真正的軍人,根本連一個硬漢都算不上。在專業的拷問手段麵前,張伯倫的精神防線很快就崩潰了。

因為要在一天之內拿到情報,肖遙隻讓隊員進行了三輪詢問,然後參照對比了張伯倫的三次答複,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把消息發了回去。

裝扮成張伯倫的隊員在當天就入住了希爾頓飯店。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懷疑,畢竟入住飯店的時間比正常的時間晚了幾個小時,那名隊員還專門去開普敦的紅燈區叫了一個金發美女,帶到了飯店去。當然,在進了房間後,他就裝得大醉不醒,由隨行偽裝成保鏢的隊員把那個金發美女給趕走了。

第二天,假張伯倫分別去了戴比爾斯在南非的三處礦場,按照計劃,實際上也是張伯倫此行來南非的計劃,從這三處礦場提取了四個月來開采出來的所有鑽石。其中需要通關申報的那些小鑽石裝在一個保險箱裏,需要秘密運出南非的那些大鑽石則裝在了另外一個保險箱裏。

這件事足足忙了兩天,主要是三個礦場比較分散。第二天晚上,假張伯倫按照正常的時間回到了開普敦,仍然入住希爾頓飯店,並且與機場方麵取得了聯係,安排了次日上午離開南非的航班。

到此,肖遙這邊的行動進行得非常順利。第二天一早,除了羅貴勇等幾名技術與情報人員將搭乘國際航班離開開普敦之外,肖遙這個小隊的隊員全部偽裝成了張伯倫的保鏢,或者是個人助理,或者是將隨同張伯倫一起返回英國的分公司高級管理人員,一起去了機場。而真正的張伯倫則被塞進了一口大的旅行箱裏麵。

正如同肖遙所預料的一樣,商務航班的海關檢查人員早就被張伯倫給買通了,通關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進行任何正規的檢查,甚至沒有讓肖遙他們打開攜帶的行李箱。一行人非常順利的上了那架“灣流”式噴氣飛機。

飛機起飛2小時後,肖遙的一名手下就進了前麵的駕駛艙,其他人則迅速換上了高空跳傘服。因為這個小隊裏的隊員沒有人會駕駛飛機,所以兩名飛行員肯定要做張伯倫的陪葬品。

“不要殺我,不要……”見到頂著自己額頭的槍口,張伯倫都快要尿褲子了,“我把什麽都告訴了你們,求求你們,別殺我,不值得為我浪費一發子彈,不值得讓我的髒血玷汙了你們的衣服,求求你們,別殺我,別殺我……”

肖遙冷笑了一下,扣下了扳機。並沒有槍聲,隻有槍擊打在了空彈艙上的聲音。

張伯倫已經嚇暈過去了,可他很快就醒了過來。就在他看到一絲生的希望時,駕駛艙裏傳來了兩下沉悶的敲擊聲,接著一名同樣穿著高空跳傘服的“綁架犯”走了出來。

“都準備好了,飛機在5鍾後解除自動駕駛。”那名隊員臨時學了點飛行技術,也就是怎麽設定自動駕駛儀。

肖遙點了點頭,首先拉下了氧氣麵罩,隨即站在艙門邊的隊員拉開了艙門,隨著“嗽”的一聲,機艙內的空氣猛的灌了出去,接著外麵的冷空氣立即湧了進來。因為飛機的飛行高度在萬米以上,過低的氣壓讓張伯倫立即感到一陣眩暈。在他的眼裏,那些綁架了他的神秘人物正一個一個的從飛機裏跳出去,而他卻無法動彈,手腳沒有一點力氣,連呼吸都非常的困難。

肖遙最後一個跳下飛機。高空跳傘對他們這些特種兵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當然,肖遙沒有忘記帶上那批貴重的鑽石,如果不是考慮到國際航班的過關檢查非常嚴格的話,他會讓羅貴勇帶走這批鑽石。在他的頭頂上,失去了控製的噴氣式飛機迅速失去了控製,進入了失速狀態,呈螺旋狀向地麵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