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皮卡在大街上明目張膽、招搖過市的行駛著,吳季蒙混過關,可是淩天翔仍然有點擔心,現在他就暴露在容易受到攻擊的貨箱裏,如果叛軍發現了破綻,突然交火的話,恐怕他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皮卡的行駛速度並不慢,路麵很顛簸,大概長期沒有維護過了。在到達了羅亞爾湖東麵的時候,皮卡進入了貧民區,街道變得很狹窄,很多地方甚至難以讓皮卡順利通行,淩天翔不免有點擔心袁德良的駕駛技術。就在他想著的時候,皮卡突然停了下來,淩天翔心裏一驚,順勢抓住了放在腳邊的步槍。

幾名叛軍士兵從旁邊的一棟民房裏走了出來,皮卡就停在叛軍設置的街壘旁邊。其中一名叛軍士兵走到了車輛右側的旁邊,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吳季瑞敬了個軍禮。淩天翔沒有故意去看那些叛軍士兵,而是裝著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幾名叛軍士兵分得並不開,警惕性也不是很強,如果真打起來的話,問題應該不大吧。淩天翔鬆開了握著槍管的手,用腿擋住了那支G36K,AK步槍,還有一些M16型步槍,都是比較老舊的槍械,沒有叛軍使用歐洲生產的槍支。

前麵傳來了一陣嗬斥聲,是吳季瑞在用緬語大聲喊著什麽,也許是在怒罵那名叛軍士兵。隨即,那名叛軍士兵就朝附近的幾個手下喊了幾句,帶著其他士兵去搬開了路中央的路障。皮卡再次啟動,在繞過了街角之後。這才加速行駛了起來。

淩天翔長出了口氣。吳季瑞穿地是一套軍官服,而且他長得就像是緬甸人,加上一口純正地緬語。配上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恐怕還沒有幾個叛軍的士兵敢將他攔下來。想到這,淩天翔也放鬆了許多。吳季瑞在緬甸至少生活了好幾年,對緬甸地情況肯定非常的了解,他應該知道該怎麽對付緬甸叛軍,怎麽讓緬甸叛軍給他“讓路”。

到了第二個路障的時候。淩天翔放鬆了很多,還漫不經心的點上了煙,如果不是吳季瑞讓叛軍士兵盡快路障移開,皮卡車又順利上路的話,也許還有幾個叛軍的士兵會過來找淩天翔要煙抽呢。

前方地槍聲明顯了很多,大部分都是AK步槍射擊時的~爾會傳來一下狙擊步槍的槍聲。淩天翔再次緊張了起來,肯定是他部署在防線外圍的狙擊手正在對付圍上來的叛軍。雖然叛軍的盲目還擊根本就威脅不到狙擊手。也沒有幾個叛軍是阿馬拉那樣的天才,可以用AK打中500外的敵人,但是叛軍明顯在加快部署,準備再次攻打大使館。

淩天翔挪到了駕駛艙地後麵;拍了下與駕駛艙連接的那扇窗戶。

“什麽事?”吳季瑞拉開了窗戶。

“還有多遠。好像大使館那邊發生戰鬥了。”

“很快就到,別急。叛軍還沒有攻打大使館,現在正在進行部署。”

淩天翔愣了一下,沒等他反應過來,吳季瑞就把窗戶給關上了。

在淩天翔坐回去的時候,皮卡車在最後一道關卡前停了下來。這次,守在這裏的有一名叛軍地軍官。淩天翔不是很了解緬甸軍服的軍銜製度,而且緬甸軍官地肩章也有點複雜,他隻能大概判斷出那是一名尉官。車剛停穩,吳季瑞就跳了下去,在朝那名叛軍軍官走過去的時候,還在大聲吼著,同時揮舞著手臂。淩天翔立即暗笑了起來,吳季瑞肯定裝扮成了一名校官,不然不會對叛軍的軍官大呼小叫的。

兩人在路障旁邊吵了起來,吳季瑞顯得非常激動,也非常的憤怒。叛軍軍官則有點膽戰心驚。應該是吳季瑞要叛軍軍官放行,而叛軍軍官接到的命令應該是不讓任何車輛通過。吵了一陣,吳季瑞轉過了身來,朝著皮卡車指了一下,接著又大聲吼了起來。在叛軍軍官看過來的時候,淩天翔已經低下了頭,裝著去掏煙。等他把煙叼在嘴裏的時候,吳季瑞已經走了過來,拉開車門上了車,隨後重重的關上了車門。

叛軍軍官叫來了幾個士兵,挪開了路障,皮卡有驚無險的通過了關卡,繼續朝著大使館前進。

駕駛艙的窗戶拉開了,吳季瑞朝淩天翔看了一眼。“馬上就到大使館了!”

淩天翔也看到了前麵的大使館,他將香煙捏碎拋了出去,皮卡剛停下,他就跳了下來。

“別開槍,是自己人!”阿馬拉眼尖,一眼就認出了穿著叛軍軍服的是淩天翔。其他幾個守外圍的隊員這才爬了起來。阿馬拉快步跑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淩天翔一番,看到同樣穿著叛軍軍服的袁德良下車後,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小子笑什麽?”袁德良拍了下阿馬拉的腦袋,伊拉克人立即收住了笑容。

“情況怎麽樣?”淩天翔沒有跟阿馬拉開玩笑。

“叛軍派了幾支偵察部隊過來,被狙擊手幹掉幾個後就沒敢再來惹麻煩了。”

“去把顧衛民找來吧,繼續保持防禦部署。”

阿馬拉叫上一名隊員就跑開了,淩天翔這才帶著吳季瑞朝大使館的正門走去。

“不錯嘛,這是你們幹的?”經過那輛被摧毀的T-54克的時候,吳季瑞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這都是小意思。”淩天翔在大門旁停下了腳步,“老吳,你是怎麽騙過那些叛軍的?”

“騙?有必要騙嗎?”吳季瑞靠在了門邊的柱子上。“現在局勢這麽混亂,叛軍內部的指揮係統也混亂不堪,那些叛軍士兵個個都欺軟怕硬,看到軍官都怕得要死,罵他們幾句。自然就聽話了。”

“看樣子。你對緬甸還是很了解嘛。”淩天翔開始套話了。

“是啊,開始都嚇得我不敢說話了。”袁德良走了過來,“要不是老吳拉著我。第一道關卡那裏我就直接衝過去了。”

“我在緬甸生活了12年,多少都有點了解。而且這個國家12年內生了好幾次動亂,緬甸軍隊欺負百

害,可真要打仗,恐怕就沒有幾個硬骨頭了。”

淩天翔心裏也是暗暗佩服,看上去。吳季瑞的年紀也就在3540之間,因為皮膚比較黑,所以顯老,大概也就隻有35歲左右話沒有假,那麽當他在軍情局完成培訓之後就被分配到了緬甸當臥底諜報人員,而且一直就沒有離開過緬甸,將自己最寶貴地青春年華,都留在了這裏。

顧衛民趕了回來。他打量了一下吳季瑞,淩天翔立即給兩人做了介紹。

“直升機大概半個小時後到達。”顧衛民點上了煙,“我已經在外圍部署了房屋,控製了幾個製高點。現在叛軍正在調集部隊。我已經派了幾個偵察兵去查探情況,如果能夠幹掉叛軍地幾個軍官。或者是炸掉叛軍的幾輛坦克的話,那麽叛軍就得花更多地時間來準備了。”

“那就得盡量拖延時間。”淩天翔看了眼手表,“直升機到達之後,大概需要25分鍾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來組織人員撤離,在|L不能讓叛軍靠近大使館。”

“我已經安排了下去。”顧衛民又看了眼吳季瑞。“等人員撤離後,我們也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到時候我會帶你們離開仰光的,不過在此之前,你們都得換上緬甸政府軍的軍服。”吳季瑞也在打量顧衛民。“你們身上的作戰服太明顯了,也許在野外比較合適,而在城市裏,這就是敵人的標記,不管是叛軍,還是藍軍,都不會把你們當作朋友地。”

“這個等下再安排。”淩天翔對袁德良說道,“你去找周翔上尉,讓他去通知李雲生大使,讓需要撤退的人員做好準備,直升機到達之後,要盡量縮短人員登機的時間。如果還需要做別的安排,那就抓緊一點。”

撤退工作迅速開始,使館的工作人員已經在銷毀機密文件,另外一些重要的設備也需要運走。在周翔的組織下,撤退人員以20人為一隊,編成了10隊,撤退的時候以隊為單位離開地下室,衝到直升不但更有組織,而且也更節約時間。

趁此機會,淩天翔也讓部署在外圍地隊員陸續回來換上了緬甸政府軍的軍服。隻是沒有合適的武器裝備,所以隊員們還是得使用自己攜帶的武器裝備,而那些野戰服全被收了起來,沒有隊員丟掉自己地野戰服,誰也不知道今後會不會用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隊員們,還有躲在建築物裏地那些使館工作人員都有點緊張。

“直升機怎麽還沒有來?”袁德良也有點不耐煩了,時間拖得越久,那麽麻煩就越大。

“不知道,應該快到了吧!”淩天翔朝東南方向看了一眼,直升機應該是從那個方向飛來的。

突然而至的爆炸聲嚇了所有人一跳,一股煙雲從南麵的城區裏騰了起來,接著又是連續幾下爆炸聲傳來,淩天翔迅速衝到了門邊,那是隊員自製炸彈爆炸時發出的聲響。更多的爆炸聲不斷的傳來,很密集,而且微弱了很多,仿佛是在放鞭炮一樣。守在大使館外麵的隊員立即做好了戰鬥準備,有幾個隊員還分散到了外圍的民房裏麵,架起了機關槍。不多時,顧衛民就帶著幾個隊員從南麵的巷子裏跑了回來。

“發生什麽事了?”淩天翔迎了上去,沒有叛軍追擊顧衛民他們。

“炸掉了叛軍的兩輛坦克,還有幾輛運載著炮彈的卡車。”顧衛民喘了口氣,“叛軍送了幾門無坐力炮過來,大概準備抵近轟擊大使館,現在被我們都炸掉了,看樣子,再給叛軍幾個小時,他們也無法組織進攻。直升機來了嗎?”

“快到了!”袁德良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東南方向的天空指了一下。

送淩天翔他們到緬甸來的那架Mi-26直升機正在飛近。直升機的飛行高度並不低,大概是沿著勃生堂河的河道飛過來的吧。

“讓周翔組織人員撤退。”淩天翔朝南麵看了一眼,“叛軍也許會發動進攻,顧隊,外圍就交給你了。”

顧衛民點了點頭,朝著手下的隊員吹了下口哨,十名特種兵再次返身殺了回去。

“光環”直升機極為龐大,其旋翼直徑達到了32米,在同時轉動的時候,機身長度超過40米,這甚至比很多支線得多。而一般情況下,直升機所需要的降落點的麵積至少要是其旋翼轉動時最大占地麵積的1.5倍以上,其前後左右都需要留出十幾米不然很容易出故障。大使館前麵的花園麵積最多就隻有500方米,最大寬度50米左右,長度也就隻有80米出|裏麵非常勉強。

“讓人員都散開!”周翔帶著一批警衛官兵將花園裏的雜物都搬開了。

到達了大使館上空的直升機發出了巨大的噪音,飛行員探出了頭來,正在估量著降落的方式。直升機旋翼產生的下洗氣流非常猛烈,如果處於正下方的話,甚至會讓人感到站立起來都很困難。

淩天翔抓住了門上的鐵棍,他都有點擔心直升機是否能夠降落下來。那些需要疏散的大使館職員幾乎都是普通的文職人員,不可能想特種兵那樣順著繩索,繩梯爬上去,如果用吊籃將人送上去的話,人,至少需要花幾個小時的時間,直升機上也沒有那麽多的剩餘燃料。

飛行員用了大概五分鍾的時間調整降落的角度,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緩緩降了下來。

“小心電線!”

太晚了,在一名警衛喊出來的時候,直升機的旋翼已經割段了大使館大樓外的一根電線,彈飛的電線如同一條長鞭,在空中舞動了幾下,迅速砸了下來。正在引導直升機降落的周翔上尉被砸了個正著。直升機沒有拉起來,強行降落到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