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裏遊擊隊開始反抗後,美軍加快了推進速度,山頭槍也開始發威,朝著遊擊隊員出沒的村舍噴灑著子彈。美軍暫時還沒有用上迫擊炮,大概是擔心誤傷村子裏的平民吧。推進的美軍步兵也相當小心謹慎,並沒有盲目的推進,似乎擔心遭到伏擊一樣,負責指揮戰鬥的美軍指揮官也很有分寸,從兩個方向上逼近村子的美軍步兵的散兵線拉得非常開,這樣才能在遇到襲擊的時候才能夠迅速散開,而不至於被來自同一個方向上的火力壓製住。
淩天翔與袁德良來到那處擋住他們的斜坡旁邊,仍然隻傳來了槍聲,埋伏在村子外的隊員沒有急著引爆炸彈,這讓兩人有點擔心。袁德良靠在了斜坡邊上,半蹲了下來,將雙手架在了胸前。淩天翔深吸了口氣,左腳先踏上了袁德良的右腿,接著右腳踩在了袁德良合攏的雙手上,再以用力,整個人就翻到了斜坡上麵。山頂上的美軍都集中在了朝向村子的一側,正在用重機槍與狙擊步槍壓製村子裏的遊擊隊員。
淩天翔停了下來,伸手把袁德良拉了上來,同時他還注意到,小飛與老貓正從另外一個方向上爬了上來,兩人正朝南麵繞過去。他朝袁德良點了點頭,兩人立即朝著山坡的北麵爬了過去。山坡上到底有多少美軍,淩天翔也搞不清楚,可有一點很清楚,要想攻占山頭,就必須得從兩側夾擊,這就是為什麽要在這裏安排四名隊員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必須要首先解決掉那六名“遊騎兵”。這還比較容易,“遊騎兵”用地頭盔有點類似於飛行員地頭盔,沒有帽簷。與美軍步兵用的頭盔不一樣。山頂的平地也就隻有幾十米寬,手槍在這個距離上是威力不見得比步槍小多少。再說了,袁德良帶著機關槍,隻要偷襲成功,美軍恐怕連還手地機會都沒有。
爆炸來得非常突然,已經進入了村子的美軍根本就沒有想到遊擊隊會直接將炸彈埋設在村舍裏麵。因為那些村舍裏麵明明有村民出入,還有不少的婦女兒童!十多名美軍來不及隱蔽,被亂飛的碎石給擊中了,更多的美軍則迅速的趴了下來,有地找到了隱蔽地點。幾枚炸彈不足以解決掉所有進村的美軍,但卻足以將之前一直在周圍徘徊的直升機給吸引過來了。槍聲隨即響起,埋伏在村子裏的遊擊隊員全都投入了戰鬥。美軍也迅速展開還擊,戰鬥打得很激烈。六架“黑鷹”直升機分成了兩隊,輪番著飛到村子上空為進攻的步兵提供火力支援。山頂上傳來了迫擊炮開火的聲響,美軍也大打出手了,也不再顧慮誤傷平民。將所有的重武器都用上了。
淩天翔朝頭頂上的山坡看了一眼,同時拔出了手槍。袁德良也迅速去掉了有點礙事地偽裝服。將機槍上的槍帶挎在了肩膀上,並且打開了機槍上的保險。小飛與老貓應該已經繞到了山坡的南麵吧?淩天翔長吸了口氣,首先衝上了山頂,袁德良也迅速跟了上來,到達山頂後就爬在了地上,將機槍架了起來。
山頂上有十六名美軍,六名“遊騎兵”有兩個趴在邊緣上,正在用狙擊步槍向村子裏開火。另外兩名“遊騎兵”使用著一挺M240關槍,正在朝村子裏掃射,剩下地兩名應該是指揮官,其中一人身上背著步兵用的電台,另外一人則正在與其他美軍聯係。除了六名“遊騎兵”之外,山頂上還有一個班地美軍步兵,有三門60毫米口徑的迫名士兵負責操作一門迫擊炮,另外還有四名士兵正在用架設在山頂邊緣的M2機槍向山下的村莊掃射。淩天翔迅速觀察清楚了情況,同時舉起了手槍。
正在與其他美軍聯係的“遊騎兵”指揮官剛剛看到從北麵坡地衝上來的淩天翔,條件反射般的準備舉起挎在胸前,塗成了土黃色的卡賓槍,手指還沒有碰到卡賓槍的扳機,兩發子彈就射入了他的腦袋中。背對著淩天翔的通信兵反應很塊,順勢就向地上倒去,並且準備側身開火,可他的動作再快,也沒有子彈的速度快。三發子彈連續射到,兩發打中了通信兵背上的電台,淩天翔是故意瞄準電台的,第三發打穿了通信兵的腦袋。
突然出現的槍聲引起了美軍的注意,趴在山頂邊緣上的四個特種兵最先回過頭來,接著四個正在使用重機槍的步兵也回過了頭來,沒有等到那幾個炮手明白過來,地麵猛的震動了一下,淩天翔迅速半跪了下來,知道是袁德良引爆了埋設在另外兩個山頭上的炸彈,他迅速的瞄準了正條件反射般向尋找隱蔽的兩個“遊騎兵”的狙擊手,同時將一個備用的手槍子彈彈匣掏了出來。
爆炸聲還沒有傳到,手槍聲與機槍聲就同時響了起來。兩名“遊騎兵”的狙擊手剛朝旁邊滾開,七發手槍子彈就迅速飛到,一人被當場擊斃,另外一人被打成了重傷,.45口徑的ACP彈威力非常大,特別距離作戰中的停滯效果非常好,受傷的人員很快就喪失了活動的能力。機槍子彈全都飛向了兩名“遊騎兵”的機槍手,密集的彈雨根本就無法躲避,就算機槍手已經在第一時間內端起了M240關槍,正準備對付兩個從北麵山坡衝上來的敵人,可他的動作仍然太慢了,Mk48出的子彈迅速撕裂了兩人的軀體。
淩天翔是數著子彈開火的,打出了最後一發子彈後,他迅速退出了打空的彈匣,沒有等到空彈匣落地,左手迅速遞上,將裝滿了子彈的備用彈匣裝進了手槍的握把裏麵,隨即鬆開了手槍上的推彈拴,槍機重新頂了回去。將彈匣裏的第一發子彈送進了槍膛。
沒有等到淩天翔瞄準美軍步兵地機槍手。架在山頂南麵地那挺機關槍吐出了火舌,此時遠方山頭上的爆炸聲傳了過來。小飛手裏的Mk機槍射出地彈雨,將兩名正慌忙想將M2機槍對準淩天
軍步兵幹掉了。接著,掃射的彈雨就落到了另外兩隱蔽機槍手的身上,山頂就那麽大點地方,機槍又都架在了邊緣上,哪有地方可以隱蔽?
“盡快結束戰鬥,阿良。去用重機槍,別等遊擊隊了!”淩天翔一邊說著,一邊爬了起來。
袁德良朝著正在慌忙躲避的美軍炮手掃了一梭子,隨即就從地麵上爬了起來,一邊朝著淩天翔衝來,還一邊在朝美軍掃射。
“動作快點,老貓,去用重機槍!”淩天翔對著山坡對麵的兩名隊員喊了一句。
袁德良將機槍拋給了淩天翔。同時衝向了最近地那挺M2機槍,子彈就壓在槍膛裏麵,美軍開始還在朝村子裏掃射呢。
六名美軍根本就來不及躲避,山頂上也沒法提供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而且美軍炮手都將卡賓槍背在了身後,等他們取下卡賓槍的時候。兩挺機關槍的子彈已經飛了過來。人臨死之前,或者說麵對死亡時的表現是完全不一樣的,勇敢的,還在想著反擊,希望能夠避免死亡,或者是想在倒下的時候將敵人也幹掉。機靈點地,在想辦法避開彈雨,有的在地上爬,有的則衝起來向衝到山坡下麵去。而膽小的,則直接趴在了地上,有地甚至還主動放棄了抵抗。可不管美軍的反應如何,等待著他們地都是死亡,等待著他們的都是沒有高低貴賤概念的子彈。子彈沒有任何憐憫,沒有任何同情,也沒有任何的停頓,密集的彈雨將六名美軍打成了馬蜂窩。
當小飛提著機槍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淩天翔已經放下了機槍,握著手槍走向了那個還在地上呻吟的美軍特種兵。子彈打中了美軍的大腿與手腕,鮮血流了一地,肯定是打斷了大動脈,不然不會出這麽多的血。另外,子彈在射入人體之後會碎裂翻滾,造成了大麵積的創傷。最顯著的效果是,子彈會使人體迅速失去活動能力,這就是子彈的停滯效果.45徑的ACP彈的停滯效果要比9毫米口徑的巴拉貝魯姆彈大得多,這也是為什麽特種兵一直不喜歡9毫米口徑手槍的主要原因。兩發子彈帶來的損傷導致“遊騎兵”嚴重失血,從而使人體失去了活動能力。不說別的,就算現在把一支槍塞到那名特種兵的手裏,他也沒有力氣扣動扳機。
“遊騎兵”還在努力的伸手去拿起旁邊的M4賓槍,鮮血仍然在不斷的冒出來。他沒有看走近的淩天翔,也許他現在根本就看不到周圍的情況,也許他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走近了。M2槍聲已經響了起來,淩天翔將手槍瞄準了那名美軍特種兵。他知道,這名“遊騎兵”也有父母、有兄弟、有姐妹、有朋友,也許還結了婚,有一個在家裏等著他回去的妻子,說不定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或者是女兒。可是,淩天翔沒法施舍半點憐憫,在這個戰場上,他們都是士兵,他們都是戰士,他們都隨時有可能倒下,而對戰士來說,在戰場上倒下並不恥辱,也不痛苦,反而是一種解脫,一種到達歸宿地的解脫。
手槍聲隻響了一下,而且被更猛烈的機槍聲給淹沒掉了。淩天翔麵無表情的看了眼那名斷氣的“遊騎兵”。他在想,遲早有一天,他可能也會與那名美軍的同行一樣,倒在戰場上,被不知道哪個地方來的特種兵用子彈給幹掉,或者是被一發炮彈,一枚炸彈給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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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拉了下淩天翔,他覺得淩天翔的神色有點不對勁。“你沒事吧,受傷了?”
“沒有,快去幫忙!”淩天翔迅速反應了過來。
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在淩天翔趕到的時候,袁德良正在為M2機槍換上一個新的彈箱,操作著另外一挺M2機槍的老貓正在追著掃射一架準備拉起來的“黑鷹”。淩天翔迅速掃了眼戰場,立即被下麵的場麵給震撼住了。
在他趕來之前,已經有兩架直升機被揍了下來。按理說,“黑鷹”直升機上的裝甲是可以擋住12.7毫米口徑的機槍子彈的,可有一點前提條件,那就是機槍是從下半球方向射擊,而不是上半球方向射擊。任何直升機的旋翼,以及尾槳都是極為脆弱的。在索馬裏的時候,美軍的“黑鷹”就因為被打壞了尾槳而墜落。在伊拉克戰場上,武裝抵抗份子也曾經用火箭彈打掉了“阿帕奇”的尾槳,擊落過這種武裝直升機。另外,在蘇軍入侵阿富汗的戰爭中,在越南戰爭中,也經常出現直升機因為尾槳,或者是旋翼被打壞而被擊落的戰例。可以說,步兵要打下直升機,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攻擊直升機這兩個最為脆弱的部位。
袁德良與老貓都很清楚應該怎麽用機關槍打直升機,而山頂的高度比村子所在的山穀高出了數百米,而直升機在執行對地支援任務的時候,距離地麵的高度都不會超過150。也就是說,架在山頂上的重機槍是居高臨下打擊直升機的,子彈全是從上半球方向射入的。兩人都直接瞄準了直升機上的旋翼與尾槳,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打壞直升機背部的發動機。爆炸發生的時候,美軍直升機上的飛行員都在將直升機拉起來,正好將背部,或者是腹部,或者是側麵朝向了西側的山丘。
在不到10秒鍾之內,袁德良就用他那挺M2剩餘的不到50發子彈將一架正朝著他這邊拉起來的“黑鷹”直升機給揍了下來,射出的子彈中至少有一半打中了直升機的槳軸附近。別說是一架通用型號的直升機,就算是一架武裝直升機被這麽多的重機槍子彈打中了發動機的上方,結果也可想而知。在淩天翔趕過來的時候,那架直升機已經拖著黑煙墜向了地麵,而這隻算得上是一個開場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