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跟著淩天翔灰色的身影紛紛灑下,他不敢停,也沒盡量壓低身子朝著前麵的那塊大岩石衝過去。在他縮到了岩石後麵的時候,幾發子彈落在了岩石上麵,耳邊傳來的從袁德良的隱蔽陣位處發出的微弱的槍聲。兩次短點射,至少應該能夠擊斃一名美軍吧!
Mk48續不斷的吐出了子彈。機槍不是步槍,沒有點射結構,一般作戰時,機槍手都是用長點射來壓製敵人,而所謂的點射,實際上都是射手憑感覺來確定發射的子彈數量,如果扣下扳機不鬆開的話,那就成了掃射。真正的機槍手很少用掃射來對付敵人,特別是距離比較遠的敵人,因為機槍在掃射時的精度非常糟糕,子彈幾乎都會打空,除了連續不斷的槍聲能夠給敵人造成心理壓力之外,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在麵對訓練有素的敵人時,掃射更形成不了威脅。
操***!淩天翔知道袁德良又在發瘋了,他迅速的端起了狙擊步槍,留意著袁德良掃射的方向。袁德良肯定是想把美軍的注意力吸引到他那邊去,把危險從淩天翔身邊引開,減輕這邊的壓力,增加淩天翔起身開火的機會。不斷有子彈落在袁德良的旁邊,一個機槍手根本就不可能同時壓製住分散突擊的好幾名步兵。淩天翔心裏也是萬分焦急,美軍正在轉移火力,就算夜色有一定的掩護,可是這樣下去,袁德良肯定要倒黴。
機槍火力剛剛向南麵轉移。淩天翔就轉身爬了起來。迅速瞄準了北麵。一名美軍步兵正從隱蔽的岩石後麵探出腦袋,準備向袁德良開火,沒有等他手裏地M4威。淩天翔就扣下了扳機,7.62毫米:甲彈如同石頭砸豆腐一般的射穿了那名美軍頭上的鋼盔,再砸碎了腦袋,最後又穿透了顱骨,從鋼盔後麵射了出去。
淩天翔迅速縮了回來,原本幾名正準備朝袁德良開火地美軍步兵迅速轉移火力。子彈落在了淩天翔身後的岩石上麵。美軍步兵也不笨,比起半天打不中他們的機槍手來說,一槍就能幹掉他們的狙擊手威脅更大。可是,他們有一次錯誤判斷了情況,袁德良絕不是普通的機槍手,對他來說,200米的距離根本就不是問題。就在淩天翔縮回來地時候,袁德良迅速改掃射為點射。一名來不及躲避的美軍步兵再次成為了機槍彈雨下的犧牲品。
趁著美軍躲避機槍子彈的機會,淩天翔連滾帶爬的溜到了5外的另外一塊岩石後麵。袁德良也在轉移陣地,兩人都清楚,留在一個地方太久。肯定要完蛋。
美軍的炮擊仍然在繼續進行,炮彈落下的時候很有規律。基本上每次都46發炮彈落下。120米口徑地迫擊炮彈的威力相當巨大,炮彈裏有數千枚小鋼珠,爆炸時,這些鋼珠以每秒近2000的速度飛射出去,對25米半徑內任何東西進行無差別攻擊。另外,爆炸後飛射的碎石塊地殺傷力並不比彈片與鋼珠小多少。
淩天翔迅速從岩石側麵朝公路方向看了一眼。遊擊隊已經停止了進攻,大部分的人員都被炮擊壓得抬不起頭來,更多地則在想法退到公路的南麵去,準備撤出戰鬥。他暗鬆了口氣,至少基倫上校還知道讓他的隊員撤回去,現在絕不是與美軍拚命的時候,在猛烈的炮火支援下,占據了有利防禦位置的美軍步兵正在迅速散開,準備圍殲遊擊隊。如果再不撤退的話,那留下來就隻有等死。
又是一批炮彈落了下來,已經轉移到了另外一塊岩石後麵的袁德良再次架起機槍,朝著逼近的美軍步兵開火。子彈呼嘯著劃破了夜空。與前兩次不一樣,這次淩天翔沒有聽到美軍步兵被擊中後發出的慘叫聲,而且袁德良隻打了幾個短點射就縮了回去,美軍步兵的反擊來得更迅速。更重要的是,射向袁德良的子彈是從幾個方向飛過去的,美軍步兵已經拉開了散兵線,正在迅速逼近。
毫無疑問,這支美軍部隊的戰鬥經驗極為豐富,很清楚在山地條件下該怎麽與敵人作戰。也許,在阿富汗戰場上,這支美軍部隊就已經與“雪豹”大隊這樣的特種兵交過手,知道該怎麽應付特種兵的威脅,知道怎麽盡量把特種兵逼出來。
淩天翔心裏也有點發毛了,遊擊隊正在撤退,如果還不能盡快擺脫這批美軍步兵的話,隻要遊擊隊撤走,會有另外近20個步兵|||他們的戰鬥中來。到時候,美軍甚至會呼叫炮兵與攻擊機來對付他們,那他們就沒有任何逃生的機會了。必須得迅速解決戰鬥,淩天翔一邊想著,一邊深吸了口氣。
袁德良轉移到了第三個火力點上,就在他再次端起機槍向美軍開火的時候,淩天翔迅速滾到了兩米外的另外一塊岩石後麵,機槍聲還沒有停下來,淩天翔已經半跪在地上,M40一名美軍從岩石後麵伸出了M4賓槍,淩天翔迅速調轉槍口,就在那名美軍步兵瞄準了袁德良的同時,狙擊步槍微微震了一下,子彈迅速飛出了槍口。稍微偏了一點,彈頭打在了岩石的邊緣上,反彈了一下,射中了美軍步兵的左胳膊,隨即那名步兵就倒在了岩石後麵。
媽的!淩天翔再次滾開,已經有另名美軍步兵發現了他,就在他再次端起步槍的時候,兩名美軍步兵同時將槍口轉了過來。密集的子彈迅速射到,是從袁德良的Mk48槍裏射出的子彈,兩名隔得並不遠的美軍步兵迅速被子彈射中,肌肉的收縮還是讓其中一人在倒下的時候壓下了扳機,好幾發子彈就從淩天翔身邊飛了過去。
還有三名步兵。淩天翔迅速記住了那三名美軍步兵藏身地地點,在袁德良繼續用機槍火力壓製地時候。他貓著腰繞了過去。那三名步兵距離太遠。而且中間有好幾塊岩石擋住了射界。
“指揮官!”袁德良突然大叫了
淩天翔心裏一驚,立即停下了腳步。大部分遊擊隊員已經退到了公路上,美軍的炮火也開始向公路南麵延伸。為了避免射中公路上的美軍傷員,炮彈沒有落在公路上。遊擊隊已經開始撤退了。
“幹掉指揮官!”袁德良又叫了一聲。
淩天翔朝那名美軍指揮官地方向看去,看到的卻隻是伸到岩石外的通信天線,根本看到不指揮官,也許袁德良的位置也不太好,打不中美軍指揮官。不然他就不會喊出來了。美軍指揮官應該正在呼叫炮火,準備用炮火來對付兩個特種兵。
怎麽辦?淩天翔迅速的思考了一下,又朝圍住了袁德良的三名步兵看了一眼。必須得幹掉指揮官,不然美軍地炮火很快就將延伸過來。想到這,他沒有再遲疑,檢查了下狙擊步槍的彈匣,確認裏麵還有幾發子彈後,他長吸了口氣。
“掩護!”
機槍再次響了起來。淩天翔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美軍的炮擊突然停了下來,淩天翔加快了腳步,很明顯,美軍指揮官在發現打退了遊擊隊之後。正在引導火力對付兩個最棘手的狙擊手。正想著,炮彈的下落聲再次傳了過來。淩天翔心跳驟然加速,可他沒有停下腳步,甚至繼續加快了速度。炮彈落在了他開始藏身的地點。炮擊隻持續了兩輪,就再次停了下來,那麽下一個要對付的肯定是袁德良,他會選擇隱蔽嗎?淩天翔心裏萬分焦急。前麵傳來了喊話地聲音,是報告坐標位置的聲音。
—
兩名美軍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兩個正與他們作戰,身份神秘的特種兵竟然會突然殺回來。拿著步兵電台話筒的軍官看到從側麵閃出來地那個灰色身影的人生最後影像時,子彈已經射入了他地腦袋裏麵。背著電台,背對著淩天翔的通信兵還沒有來得及轉過身來,第二發子彈就射穿了電台,帶著巨大的能量鑽入了通信兵的身體裏麵。淩天翔沒有停下,用最快的速度將彈匣裏的最後一發子彈裝進了槍膛,第三發子彈打爆了通信兵的腦袋。
不到三秒鍾,三發子彈就幹掉了兩名美軍。淩天翔迅速退出了空彈匣,剛掏出新的彈匣時,兩名美軍已經衝了過來。沒有時間為狙擊步槍換上新的彈匣了。丟槍、向右側倒地、拔出手槍這三個動作幾乎同時完成,兩名端著M4賓槍,正在向淩天翔掃射的美軍衝過來的時候,淩天翔正好倒在了地上,HK45槍也隨即射出了子彈。
當彈匣裏的所有子彈都射出去的時候,兩名美軍也轟然倒地,夜色下都看到屍體砸地騰起一陣塵土。淩天翔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退出空彈匣,在給手槍換上了一個新的彈匣,這才貓著腰走了過去。衝在前麵的那名美軍步兵被6發子彈射中,有兩發打中了頭部,已經斷氣了。後麵那名美軍至少被三發子彈射中,兩發打中了身上的防彈衣,第三發打在了大腿上,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正端著卡賓槍,用力的扣著扳機,可是傳出的隻是撞針的空響。
淩天翔沒有任何憐憫,憐憫敵人,就是與自己過不去。HK對準了美軍的腦袋。美軍士兵突然停止了掙紮,略帶驚恐的看著對手。淩天翔深吸了口氣,美軍士兵並沒有怕死,而且到死都在戰鬥。發現即將斷氣的美軍士兵想摘下胸口的手榴彈的時候,淩天翔扣下了扳機,.45口徑的手槍彈射入了美軍的腦袋裏麵。
也許,美**人並不像是宣傳的那樣都怕死,至少這名美**人並不怕死。淩天翔這麽想著,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迅速轉過了身來,槍口對準了那塊擋住了視線的岩石。
“別開槍,是我!”袁德良貓著要從後麵跑了出來,“我就知道你回過來,媽的,全被你幹掉了?”
淩天翔點了點頭,繃緊的神經一鬆,他立即感到左胳膊上一陣刺痛。
“你受傷了?”袁德良立即跑了過來,抓住了淩天翔的左胳膊。
“沒事,被子彈擦中了,媽的,晚半秒的話,就完蛋了。”淩天翔摸了下傷口,傷口不是很深,子彈是擦著胳膊飛過的。在不到20米的距離內,如果被卡賓槍射中的話,身上的防彈衣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防護作用。
“我幫你包紮。”
“等等。”淩天翔叫住了袁德良,“快走,[媽的,攻擊機來了!”
空氣中的噪音越來越明顯,兩人一陣手忙腳亂,貓著腰就朝伊紮爾藏身的那座山丘跑去。南麵的天空中出現了幾點閃光,速度很快,比攻擊機飛行的速度快了很多,那是攻擊機發射的導彈!
“媽的,美國佬肯定被逼瘋了!”
“快跑,別他媽廢話!”
兩人不顧一切的狂奔了起來,已經來不及考慮別的美軍步兵的威脅了。那些沒有被擊斃的美軍步兵肯定也在躲避導彈的攻擊,導彈是可不認識誰是誰,不管是遊擊隊員,還是美國大兵,或者是所謂的特種兵,攻擊,無差別。
導彈落下的時候,速度超過了音速,空氣被猛地撕開,產生的音爆異常的刺耳。地麵的震動震懾心魄,兩個還在狂奔的特種兵迅速趴了下去,身後傳來巨大衝擊波,仿佛有一隻大手在將他們往某個地方擠壓,接著,後背上都感到了一陣劇烈的熾熱。
導彈的爆炸聲要比炮彈強烈、猛烈得多。當爆炸產生的氣浪剛從兩人身上掃過,兩架A-10擊機也呼嘯著從戰場上方飛過。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迅速貼在地麵爬行起來。攻擊機還會返身回來,會再次投下炸彈,甚至用機關炮進行掃射。跑出了大概200米,袁德良引爆了埋設在公路上的所有炸彈與地雷,公路頓時被火海吞沒,希望,這能夠拖延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