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時剛過去,顧衛民就爬了回來,溜到了淩天翔與的地方。甘寧軍也迅速爬了過來,這次仍然是顧衛民去執行的偵察任務。淩天翔與袁德良撐起了偽裝服,甘寧軍把地圖鋪在了地上,四個人都縮到了偽裝服下麵,顧衛民最後打開了LED照明等,並且將燈光調節到了低亮度狀態。
“這是美軍的大概部署情況。”顧衛民在沙地上畫出了示意圖。“主要兵力都在河對岸,我們這邊大概有一個連,我看到的機槍點大概有5,都是輕機槍,大概裏麵還有其他的機槍陣地。另外,橋上有美軍巡邏,還有崗哨。河的兩岸也有巡邏部隊,美軍還占領了河兩岸的製高點,如果不首先打掉美軍的火力點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溜到河裏去,更不可能炸掉大橋。”
“美軍是不是把橋上的炸藥拆掉了?”淩天翔低聲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到達的位置看不到橋墩上的情況。可是美軍肯定會拆掉炸藥,這是很簡單的常識,我們必須自己把彈yao帶過去。”
“那麽,就至少需要安排一個小隊去炸橋。”甘寧軍遲疑了一下,“我們帶的炸藥也許還不夠用。如果隻炸掉橋墩與橋麵的連接部分的話,美軍很容易修複,必須要徹底炸毀橋墩,才能夠避免美軍修複大橋。”
“還要至少炸掉兩座橋墩,美軍才無法用工程橋梁來保證火車通行。”顧衛民朝甘寧軍看了一眼,“現在,我們還有多少炸藥?”
“不到50公斤,肯定不夠用。”
“那我們就得想辦法從美軍手裏奪取一些炸藥,大概還需要的炸藥才行。”顧衛民摸了摸下巴。“這樣一來,我們就至少得首先占領北岸的橋頭堡。然後用機槍火力壓製對岸的美軍,讓爆破手下到河裏去。整個作戰過程大概需要15分鍾到半個小時。”
“壓製不是問題,隻是不知道對岸美軍有沒有炮兵,如果美軍有迫擊炮的話,那我們就很難打了。”袁德良提出了一個新的麻煩。
“這也是我們擔心地,可我們現在根本就過不去。”顧衛民看了眼手表,“我們也沒有時間過去,隻能首先壓製住對岸的機槍火力,爭取至少15分鍾的時間。”
“那我們也得首先攻占北岸的橋頭堡,而美軍有一個連的兵力。我們如果強攻的話,占不到任何便宜。”甘寧軍也覺得這場戰鬥很難打,“另外,南岸的美軍肯定會快速支援,大橋就隻有不到一公裏長,美軍的支援部隊幾分鍾之內就能到達,而我們從正麵強攻,肯定不可能在幾分鍾之內就奪取陣地。”
“那就得設法偷襲。”淩天翔朝顧衛民看了過去。他早就看出,顧衛民留了一手。
“對,我們隻能偷襲,我帶一個小隊上去,先解決掉外圍的美軍。同時壓製住北岸美軍的火力點。天翔與阿良各帶一個小隊。迅速占領美軍陣地,老甘地小隊負責收集炸藥。並且完成爆破大橋的準備。”
“好吧。那我們怎麽偷襲?”甘寧軍也朝顧衛民看了過去。
“這裏。”顧衛民在地圖上點了一下。
四人都朝地圖上看了過去,隨即就明白了顧衛民的意思。
任務部署下去後。顧衛民首先帶著一個小隊的隊員出發了。淩天翔與袁德良各自帶著一個小隊跟在了後麵。隊伍埋伏的地點距離美軍的橋頭堡整地大概有2裏的距離,而在他們的南麵,就是一片蔓延到了海邊地沼澤地。
中東地區的地形非常獨特,在兩河流域,以及卡倫河下遊都是沼澤地,而沼澤地與沙漠,荒漠之間隻有一條寬度不到100的草地。這與世界其他大部分地區的地形都不一樣,沼澤地裏也主要是流沙,而不是淤泥。河流的水分在這裏分散,然後注入波斯灣,雖然主河道仍然很寬敝,但是沼澤地地麵積也非常巨大。霍梅尼港就是建立在沼澤地旁邊地一座港口城市,大部分位於兩河流域下遊地區地城市實際上都是建在沼澤地上麵的。
進入沼澤地之後,淩天翔放慢了速度,並且把突擊步槍背在了身後,盡量想身體展開。實際上,這根本就不是淩天翔所熟悉地沼澤地,完全就是流沙,被水浸透了地,鬆軟得可以將整個人吞沒掉的流沙。
試探了一下之後,淩天翔將繩索拋給了後麵地隊員。這裏肯定吞沒了很多生命,包括人的生命。老天爺既然不會區分美軍與伊軍,那肯定也不會給他們這些雇傭兵特別的眷顧。身體剛向前麵爬了大概半米,就陷下去了好幾厘米。淩天翔屏住了呼吸,沒有胡亂掙紮。後麵的隊員將繩索捆在了腰間,淩天翔朝前麵緩慢的爬了大概3的距離,跟在他後麵的隊員也進入了沼澤地裏。繩索被拋給了第三名隊員。淩天翔每爬幾米就會停下來,觀察一下後麵隊員的情況。
在沼澤地裏,或者說是在流沙上麵爬行的感覺非常怪,全身沒有一處地方可以著力,隻能夠將力量平均分配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上,並且盡量放慢動作,前進的時候必須得盡量分散力量,而不能將力量集中在手上,或者是腳上,不然就會陷下去,甚至被流沙給吞沒掉。隊員們每五個結成了一隊,用繩索連接在一起,這樣就算有人不小心陷了下去,其他的隊員也能將他拉起來。
隊伍爬行的速度並不快,同樣的,沼澤地裏也不全是天然的陷阱,大概每過幾十米,就會有一塊比較堅實的地麵,可以讓淩天翔他們喘口氣。淩天翔這批隊員隻在去南方接受陸戰隊特種部隊的額外訓練的時,學習過怎麽在沼澤地裏前進,在大部分時候,都沒有類似的作戰經驗,因為在不管是阿富汗、帕米爾高原,在興都庫什山脈都是沒有沼澤地的。他們也沒有去沼澤地執行過作戰任務。
其他的幾支隊伍爬行地速度也非常的緩慢。好幾個帶了
藥的隊員顯得格外的吃力。在淩天翔左側的袁德良當淩天翔再次停下來的時候,他有點擔心的朝袁德良看去。當他看到袁德良將作戰偽裝服鋪在了身下,用繩索將偽裝服係在了腰見,雙手各抓住了偽裝服的一角時,淩天翔立即笑了起來。袁德良的鬼點子確實不少!
其他隊員也立即明白了過來,紛紛照葫蘆畫瓢,學著袁德良的樣子將偽裝服鋪在了身下。偽裝服撐開地麵積很大,分散了人體對地麵的壓力,爬行的時候就可以用腳上的力量,自然就要省力得多了。而且也不需要擔心陷入沼澤地裏。
看到淩天翔也照著樣子鋪開了偽裝服,袁德良朝他笑了起來。隊伍前進的速度稍微快了一點,而且體力消耗得更少了。可是,淩天翔他們至少還要在沼澤地裏爬行3裏的距離,才能夠繞到美軍橋頭堡陣地的西麵。讓淩天翔有點不敢相信的是,顧衛民帶著地那個小隊早就已經從他們的視野裏消失了,看樣子,顧衛民那幫隊員在加入了總參直屬特種部隊之後。特別加強了在南方多水地區活動的能力。
時間在迅速的流逝著,淩天翔也想加快速度,其他的隊員也一樣,可是很明顯,這不是他們地強項。至少目前不是。在沼澤地裏。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快起來。回去後,得想辦法加強濕地環境下地作戰訓練!淩天翔一邊想著。一邊緩緩地向前爬行著。在高原。在山區,在亂石堆裏。他們這些“雪豹”大隊的隊員比岩羊還要靈活,可是在這塊連鱷魚都難以生存地沼澤地裏,他們地表現就太差強人意了。
沼澤地給淩天翔他們帶來行動上的困難地同時,實際上也幫了他們。因為沼澤地很難通過,所以美軍才沒有在橋頭堡的西麵,也就是麵向沼澤地這邊部署巡邏與警戒兵力,大概美軍也認為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他們的軍隊能夠從沼澤地裏通過,才會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了橋頭堡的北麵,應付來自沙漠方向上的威脅。這讓淩天翔他們不必擔心因為動作過大,或者是發出了響動聲而被美軍發現,還可以讓他們可以集中精力應付大自然的挑戰,而不是人的威脅。
用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淩天翔他們才艱難的爬完了這段不到3裏的路程,這絕對是淩天翔他們這批特種兵在執行的數十次作戰任務中行動最艱難的一次了。平常情況下,3裏的距離最多隻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能跑完,而這次,他們卻足足用了兩個小時,平均每爬出一米需要近三秒鍾的時間。
摸到前麵的堅實地麵,淩天翔長出了口氣。顧衛民帶著他的隊員就在前麵的沙堆後麵。淩天翔爬到堅實的沙地上後,把後麵的隊員先拉了上來,這才解開了腰上的繩索,把偽裝服收了起來,隨即朝顧衛民爬了過去。袁德良與甘寧軍也很快爬了過來。
三人都朝沙堆後麵看了一眼,美軍的橋頭堡整地就在前麵大概處,隻有一個機槍火力點,而且陣地上的探照燈都朝向北麵,也沒有美軍在陣地的西麵巡邏。
“河灘那邊有三支巡邏隊。”顧衛民躺在了地上,盡量降低了身子的高度。“等下,我們負責摸過去拔掉機槍點,天翔的分隊在左側,負責壓製陣地北麵的美軍,並且盡快衝進去。阿良的分隊在右側,首先打掉河灘上的巡邏隊,然後負責壓製大橋兩側的機槍點。美軍大概把拆下來的炸藥放在大橋北麵的陣地裏麵,老甘,你們的行動一定要快,我會在後麵提供火力掩護。”
三人立即點了點頭,反正以前也是聽顧衛民指揮,這次也不例外。
“把不必要的武器裝備都卸下來,留兩個兄弟在這邊守著。”顧衛民一邊說著,一邊解下了身上的武裝帶,他朝旁邊三人看了一眼,“你們不想在挨子彈的時候跑快點嗎?”
三個人也立即動手卸下了身上不必要的武器裝備,其他陸續爬過來的隊員也都照著開始減輕自己的負擔。
淩天翔把他的那把狙擊步槍卸了下來,本來他不想帶上這把狙擊步槍的,可是當時他覺得用得著狙擊步槍,也就帶上了,目前的實際情況是,這次基本上不需要狙擊手,除非他們準備打到河的南岸去,不然在北麵橋頭堡的戰鬥都是近距離混戰,狙擊手的作用沒有機槍手明顯。
“我們先上。”顧衛民一邊說著,一邊將機槍背在了身手,拉緊了機槍上的背帶,然後拔出了手槍。“你們別靠得太近,看到我們幹掉了機槍手之後再發動進攻。”
淩天翔迅速檢查了自己的突擊步槍,並且把手槍上的保險都打開了,如果在戰鬥中來不及給步槍換彈匣的話,就得用手槍作戰。
見到隊員們都陸續做好了戰鬥準備,顧衛民與他的搭檔首先從沙堆的右側爬了出去,另外幾名隊員從沙堆的左側爬了出去。等到顧衛民他們爬出了大概20米的距離,淩天翔才帶著自己的小隊從沙堆.>.出去,袁德良也帶著他的小隊從右側朝美軍陣地爬去。
隊員們迅速散開,沒有聚集在一起,在進行小分隊抵近作戰的時候,兩人小組的掩護作用並不明顯,一般情況下是都要5左右的隊員相互掩護,這樣才能夠保證火力的持續性,並且壓製住主要方向上的所有敵人。
隊伍的爬行速度並不是很快,淩天翔一直在觀察著顧衛民的動作,在顧衛民停下的時候,他也會立即停下來,在顧衛民繼續向前爬行的時候,他才會跟著向前爬行,兩支隊伍間一直保持著大概20到50的距離。直到顧衛民爬到了距離美軍機槍陣地不到30米的地方時,淩天翔才停了下來,向後麵的隊員壓了壓手,打出了準備戰鬥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