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外,淩天翔靜靜的潛伏在一塊岩石的旁邊。自從上次有人向美軍通風報信之後,淩天翔謹慎了很多,這裏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將美軍視為敵人,在美軍一再提高懸賞的情況下,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將金錢視為糞土。
一棟村舍後麵,煙頭的火光閃現了幾下,淩天翔立即記下了這個位置,隨即就看到一個灰色的身影。阿富汗是一個伊斯蘭教占主導地位的國家,在穆罕默德創教的那個年代,煙草還隻是美洲大陸土著巫師手裏的**草,因此,伊斯蘭教嚴令禁酒,可並不禁煙。五分鍾之內,淩天翔又發現了另外幾個暗哨,村民的警惕性並不差,也許上次進村的時候,淩天翔就是被這些暗哨發現,導致行蹤的暴露。
耐心的等了近半個小時後,趁著麵向他這邊的兩個暗哨都走開的機會,淩天翔迅速躍起,一口氣衝到了一棟村舍的旁邊,調整好步伐後,他繞過了村舍,從剛轉身返回崗位的一個暗哨身後溜進了村子。以淩天翔的本事,戒備森嚴的美軍基地都攔不住他,這個小村子裏的幾個暗哨自然也對他沒有任何的束縛力。
憑著白天的記憶,淩天翔迅速的找到了那個帶走少女的中年婦女的住所。用岩石壘起來的房子裏亮著一點微弱的燈光,村子裏沒有通電,村民用的還是原始的,用動物脂肪做燃料的油燈,用蠟燭的家庭都很少,因為蠟燭要貴得多。
屋子裏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還在小聲說著什麽。淩天翔拔出了手槍,裝上了消聲器,然後從一道石縫向屋裏看了一眼。兩個中年人坐在類似與國內北方地區的炕頭上,少女就睡在裏麵,盡管睡得很香,卻還緊緊的抱著中年婦女的大腿,仿佛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小兔子。很明顯,這對中年人是少女的親戚,而且還是近親,不然不會照顧她。淩天翔繞到了前門去,輕輕的撬開了門閂。狗在房屋後麵的院子裏,所以他沒有選擇從後門進入。到了門前,淩天翔遲疑了一下,並沒有收起手槍。
房門並沒有上鎖,淩天翔端平了手槍,用左手輕輕的推開了房門,中年婦女還坐在炕頭上,並沒有發現身後的危險,甚至沒有轉過身來,油燈上的火光微微跳動了一下,淩天翔立即感到了危險,左手迅速一揚,抓住了一支槍管,接著右手上的手槍就對準了躲在門左側的那個中年男人的腦袋。
雙方一對視,心裏都是一驚,中年男子大概是被淩天翔臉上塗的迷彩給嚇著了,淩天翔迅速將槍口對準了已經站了起來的中年婦女,然後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中年男子也立即向妻子點了點頭,同時鬆開了手裏的獵槍。他朝躺在**的少女指了指,然後又朝淩天翔看了一眼。淩天翔立即明白了中年男子的意思,可他沒有立即收起手槍,而是迅速的檢查了一下房間裏的情況,確定沒有第五個人之後,這才收起了手槍,同時把獵槍放在了離中年男子有兩米多的牆角裏。
雙方都不再猜疑,而且都知道對方的身份,可最大的問題是,淩天翔隻會一點蹩腳的英語,而這對中年夫婦明顯不懂英語,也就是說,雙方無法交流。打了一陣啞謎後,中年男子朝門外指了一下,然後又朝自己的嘴指了一下,用手比劃了好一陣,淩天翔這才明白,對方是要去請翻譯。淩天翔遲疑了一下,然後朝中年婦女指了一下,示意讓她去找翻譯過來。中年男子立即點了點頭,然後對妻子嘰裏呱啦的說了一番,中年婦女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房間裏迅速安靜了下來,兩個成年男子相互對視了一陣,接著淩天翔就朝還在熟睡中的少女看去。中年男子大概也猜到了淩天翔的心思,立即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少女的胳膊,示意少女沒有什麽大礙。接著他就把手伸進了衣服裏,淩天翔條件反射般的站了起來,拔槍的速度更快,中年男子慌忙把手伸了出來,激動得直搖手,淩天翔微微皺了下眉毛,關上了手槍上的保險,可並沒有把槍收起來。中年男人這次的動作慢了很多,當他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包土製香煙後,淩天翔這才鬆了口氣。
在淩天翔拒絕了之後,中年男人自己點上了煙,氣氛也稍微緩和了一點。少女被煙嗆著咳嗽了幾下,淩天翔有點不耐煩,中年男子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了。這時候淩天翔也注意到,中年男子的手在微微發抖,顯然心裏很害怕。其實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麵對著一個不認識的,而且身上帶著武器的,隨時可以下狠手的人,心裏都會感到恐懼。
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淩天翔迅速的跳了起來,靠在了門左側的牆上。那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個要輕一點,一個要沉重一點。
見到淩天翔拔出了手槍,中年男子立即也站了起來,低聲說了一番,然後就站在了門後。淩天翔沒有讓他急著開門,而是示意他別做任何蠢事。這個簡單的手勢中年人立即就明白了,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一切聽淩天翔的安排。
腳步聲到了門外後,淩天翔朝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讓他拉開了門,首先是中年婦女走了進來,接著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跟了進來,在他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時候,一支冷冰冰的槍管已經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淩天翔迅速在這人身上搜查了一遍,沒有找到武器,然後朝房子外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其他人在外麵埋伏之後,這才把那人拉進了房間,同時關上了門。
“先生,我們是自己人!”這人的英語說得也不是很標準,但至少能讓淩天翔聽懂,“我叫邁迪德,是這裏的教師,我沒有帶武器。”
淩天翔已經收起了武器,同時也鬆了口氣,至少現在可以正常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