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回到船艙的時候,連豫泯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將了酒吧裏,現在這裏成了秘密工作間了。
“什麽事這麽急?”淩天翔在吧台旁停了下來。
“有兩件事。”連豫泯去倒上了兩杯葡萄酒。“我已經與白譽辛教授取得了聯係,他現在在國內……”
“艾米有救了?”淩天翔心裏大喜。
“聽我說完。”連豫泯把酒杯放在了淩天翔麵前的吧台上。“遙控器是不能複製的,裏麵的程序早就已經銷毀了。”
“什麽意思?”淩天翔覺得在冬天被人潑了瓢冷水。
“也就是說,正規的辦法是不可能把膠囊取出來的。現在李明翰已經提前回去,他將安排一架飛機將白譽辛教授送到亞西貝島,等我們回了亞西貝島,教授會檢查艾米的實際情況,然後再想辦法把膠囊取出來。”
淩天翔微微點了點頭,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膠囊是白譽辛教授植入艾米體內的,他對膠囊也就最為了解。
“這是第一件事……”
“教授是做什麽的?”淩天翔打斷了連豫泯的話。
“某知名大學的毒物學專家,前幾年一直得到了國安部的秘密支持,他搞的大部分研究所需的經費都是由國安部提供的。隻是聽說這幾年國安部砍掉了很多秘密研究經費,白譽辛教授的很多個項目也被迫終止。”
“也就是說,他對毒品也應該有所研究吧?”
連豫泯點了點頭。“你是說,袁德良……”
“對,設法讓白譽辛留下來,如果他需要經費,我們可以提供,當然,不可能太多。”
“這事以後再商量。現在還有一件事。”連豫泯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電腦,“這是海因克的資料,你之前看過。”
淩天翔坐到了吧台旁邊的高腳凳上,連豫泯將電腦屏幕轉了過來。
“現在,我已經弄到了完整的資料。”連豫泯拿起了酒杯,“這家夥不簡單,算得上是我們的前輩了。”
淩天翔仔細的看了起來。資料挺詳細的,隻是其中仍然有好幾項關鍵內容是空白,正如同連豫泯所說,那個被淩天翔救出來的海因克確實不是個簡單角色。
海因克是前東德,也就是德意誌民主共和國地秘密警察頭目,他的真實姓名恐怕沒有人知道,“海因克”隻是他用得最多的一個代號,因此很多人就認為這是他的名字。在華約解體之前,海因克曾經控製著紅色陣營裏,僅次於克格勃的第二大情報機構。在兩德統一的時候。海因克突然從人間消失了,而且隨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他的100多個手下,東德情報機構儲備在海外地秘密活動經費,以及好幾個地區的情報網。這隻是一個晚上的事情,第二天,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海因克。他的那些手下。外加上千萬的資金的去向。
“他被CIA秘密逮捕了?”
“不,CIA還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而且當時德國的情況很混亂,CIA也很難用上力。”連豫泯又在電腦上調出一份資料。“這是我們的情報人員十多年前在南斯拉夫拍到的一組照片。另外還有CIA當時拍下地一組照片,注意被圈出來的這幾個人。”
淩天翔仔細的看了一會,可是照片太模糊了,分辨不清楚。
“這幾張照片分別拍於南斯拉夫戰爭和科索沃戰爭時期,這兩張照片上的人被懷疑就是海因克。”
淩天翔又仔細看了一下。那隻是兩個穿著普通軍服的軍人而已。
“這幾張照片上的人被懷疑是海因克地幾個主要手下。”
淩天翔還是沒有看出什麽名堂來。
“也就在南斯拉夫戰爭爆發前半年。出現了一支新地雇傭軍。叫‘紅色獵人’,這支雇傭軍的性質沒有人知道。可我們,以及CIA都傾向於這是由一支前紅色陣營裏的那些對西方體製不滿,對變革不滿的情報人員、軍人,特別是特種兵組成的雇傭軍。”連豫泯點上了香煙,“海因克就是這支雇傭軍的司令官,而且他們的部隊參加了南斯拉夫戰爭與科索沃戰爭。當時,在科索沃的好幾起克族與阿族平民地屠殺事件就有可能是他們去幹地,而不是南斯拉夫軍隊幹地。”
淩天翔皺了下眉毛。“你的意思是,他們是為南斯拉夫作戰地部隊?”
連豫泯點了點頭。“還記得那架被擊落的‘夜鷹’嗎?”
“難道這也與海因克有關係?”淩天翔很是詫異。
“那是唯一被擊落的一架‘夜鷹’,也是迄今唯一被擊落的一架隱形戰鬥機,當時美軍根本就來不及出動轟炸機炸毀‘夜鷹’的殘骸,很多關鍵設備,特別是飛機蒙皮上的隱身塗料,以及一些關鍵的電子設備都落入了南斯拉夫軍隊手裏。這是公開的說法。而實際上,最先到達的應該是‘紅色獵人’的一支小部隊,他們取走了飛機上最重要的部位。”連豫泯笑著聳了下肩膀。“實際上,我們也算得上是受益者,畢竟很多技術是我們肯出錢,美國都不肯賣的,而在雇傭兵眼裏,錢就是萬能的,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淩天翔微微點了點頭,連豫泯這番話盡管說得很隱晦,但意思很明確。
“知道後來第一支進入科索沃的軍隊嗎?”
淩天翔點了點頭,是一支俄羅斯的空降部隊,第一個占領了機場,這差點搞得美國人下不了台。
“那也隻是對外公布的,實際上早在此之前,就有一支美軍的特種部隊進入了科索沃。”連豫泯壓了壓手,沒有讓淩天翔打斷他的話,“該部隊的任務不是去尋找失蹤的飛行員,也不是去占領科索沃,而是去找一個人。”
“海因克?”
“對,美國公開的說法是去抓捕某個南斯拉夫的將軍,可實際上,卻是去找到海因克。也就是在科索沃戰爭結束後。海因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在你找到他之前,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連‘紅色獵人’的司令官都換了。”
淩天翔皺了下眉毛,也許是“紅色獵人”認為海因克已經死了,所
了一名新地司令官,畢竟一支部隊沒有司令官是不可
“不過嘛,現在我們有理由懷疑是。有人刻意出賣了海因克,不然美國特種部隊沒有那麽好的運氣。”
“什麽意思?”淩天翔又是一驚。
“這個,等下海因克會跟你講。”連豫泯合上了電腦,“從種種跡象來看,出賣海因克的就是現在‘紅色獵人’的司令官,以前的三把手。”
“你有證據?”淩天翔有點不敢相信,在他眼裏,軍人是不會背叛的。
“海因克消失之後,‘紅色獵人’一改反美立場,幾年前還仿照美國模式搞了個私人防務承包公司。披上了合法的外衣,現在還在伊拉克承包了一些業務,可以說是已經投靠了美國,同老美走到了一條道上。而這完全顛覆了海因克曾經地方針。”
淩天翔仍然有點不相信的樣子,可連豫泯這番分析是有道理的,海因克是堅決的反美份子。絕不會跟美國輕易妥協。
“現在。海因克想跟我們談判。”
“談判?”淩天翔回過了神來,“他拿什麽跟我們談判?”
“他沒有跟我說,點明要跟你談判,畢竟,你才是司令官,我最多算得上是你的參謀長吧。”連豫泯笑了起來,“放心吧,海因克現在應該清楚我們的實力。我想。他的目的是借用我們的力量。奪回‘紅色獵人’的指揮權,幹掉出賣他地叛徒。而他現在隻有一個人。根本就辦不到。”
“可問題是,如果海因克在科索沃戰爭之後就被CIA逮捕了,那麽他已經離開了十多年,而現在‘紅色獵人’已經變質,還有幾個手下肯聽他的呢?”
“也許,現在‘紅色獵人’裏麵已經沒有海因克的忠實手下,可有一點很清楚,不願意倒向美國的隊員都已經離開,隻要海因克回去,他們就會重新回到海因克的身邊。”
淩天翔微微點了點頭,這個可能性肯定有。
“現在海因克就在會議室裏。”連豫泯繞過吧台,“你去跟他談一下,我會繼續監聽的,原則仍然一樣,別輕易答應什麽,同時知道我們需要什麽,以及我們有什麽砝碼。”
“得了,還是你去吧。”
“老兄,這關係不對等啊,就算海因克現在是個光杆司令,可別人畢竟是司令官,是不是?”
淩天翔苦笑了起來,連豫泯在後麵推了他一下,讓他離開了酒吧。
在第一眼見到海因克地時候,淩天翔就知道他不是個簡單地角色,甚至可以說是個很厲害的對手。當時他還沒有想那麽多,現在淩天翔已經將海因克列為最厲害的對手,或者是朋友的行列了。再次見到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的海因克的時候,淩天翔不得不集中注意力,這家夥肯定很難對付。
“淩……我想,我可以這麽稱呼你吧。”
淩天翔聳了下肩膀,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相信,你們已經查出了我的身份。”海因克一邊說著,一邊摸了下自己的右手五根指頭,表示已經知道淩天翔地手下搞到了他地指紋。“那我們就長話短說,我想跟你合作。”
“怎麽合作?”淩天翔覺得盡管海因克不是謝斯菲爾德那樣地對手,可暫時還算不上是朋友。
“我欠了你一個人情,不過在上直升機的時候,我還了這個人情,現在我想再欠你一個人情。”海因克彈掉了雪茄上地煙灰。“你出力幫我奪回‘紅色獵人’,今後我們就是合作關係。”
淩天翔沒有開口,對等的合作關係好處並不是很大。
“我會永遠記住欠你的人情,而且,今後你們也要涉足雇傭兵行業,‘紅色獵人’保證不與你們為敵,甚至不與你們競爭。另外,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分三次還清這個人情。”海因克的話說的很肯定,仿佛是他在提條件一樣。“不管什麽時候,什麽地點,隻要你有需要的地方,我都可以提供幫助。”
淩天翔沉思了起來,實際上是他沒有辦法立即做出決定。
“天翔,這條件不錯。”連豫泯立即在後方提醒了他一下。
“那你需要什麽?”淩天翔朝海因克看了過去。
“一隊人馬,以及一筆資金。”
“你的計劃是什麽?”淩天翔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能夠控製“紅色獵人”的話,那麽今後就多了一個得力的助手。
海因克微微皺了下眉毛,同時警惕了起來,他已經被人出賣了一次,絕不想被人再利用一次。
“我的意思是,你準備回去殺了出賣你的人,然後再搞一支雇傭軍出來?”淩天翔冷笑了一下,“你認為這可行嗎?現在‘紅色獵人’已經不是一支單純的雇傭軍,而是一個有著合法身份的私人防務承包商,而且大部分忠於你的手下都已經被趕了出來,就算你去殺了出賣你的人,順帶把所有不肯歸降你的人都幹掉,那你得到的也隻是一個空殼子,而不是一支真正有強悍戰鬥力的軍隊。另外,冷戰結束已經十多年了,你認為還有多少人會像你一樣,主動放棄現在的安逸生活,為著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投身殺戮戰場呢?”
海因克麵部肌肉抽搐了起來。
“就算還有一批手下跟你一樣,可現在他們的年紀也不小了吧,差不多40多歲了,你們還能夠戰鬥多久?”淩天翔嘴上一點“如果給你幫助算是一筆投資的話,那這隻是一筆必然會虧本的投資。”
“那你的意思是什麽?”海因克控製住了激動的情緒,也許是他覺得打不過淩天翔吧。
“很簡單,我投資,那我就要有發言權。”淩天翔靠在了沙發上,“我會給你提供幫助,同時還給你提供一條道路,讓你奪回‘紅色獵人’,甚至給你一支更強大的部隊。”
海因克沉思了起來,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