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電話,淩天翔先檢查了一下狙擊步槍,雖然不大可狹窄的地方用上狙擊步槍,但是多一把槍總沒有錯的。現在的問題是,哈希德會在哪?
淩天翔首先排除了普通的艙室,哈希德肯定不會單獨行動,就算他是匪首,也不可能比特種兵厲害到哪裏去,而且如同他那樣的恐怖份子,最多就是在暗處搞搞破壞,其戰鬥能力並不會太強悍,在特種兵麵前,離開其他人的保護就等於是離開繈褓的嬰兒。也就是說,哈希德必然會跟其他的匪徒在一起,那麽就應該在會議中心、賭場、歌劇院,或者是郵輪的航海艦橋。接著,淩天翔就排除掉了歌劇院,那裏關押的隻是普通的人質,而且有成噸的炸藥。別看那些恐怖份子搞人體炸彈的時候都很不畏死,可並不等於他們的頭目也一定都是不怕死的貨色,不然,大頭目為什麽不在真主的感召下出來當當表率,而是往往藏得很深呢?
那麽,哈希德到底在哪?淩天翔將狙擊步槍背在了身後,朝四周警惕的看了一眼。哈希德還隻是一個障礙,最讓他擔心的還是那個射傷了他的特種兵。那人應該還在船上,應該還沒有離開,那他現在在哪?想到這,淩天翔的腦袋痛了起來,傷口還隱隱作痛,昏迷的時候,肯定有人給他處理過傷口,還重新包紮過,繃帶打著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看手法就知道應該是女人幫他包紮的?
現在不是分神的時候!淩天翔暗歎了口氣,那姑娘確實長得還真夠標誌的。娘的,又想歪了!淩天翔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站了起來。走廊上黑糊糊的,可他卻看得很清楚,沒有危險,沿著走廊可以直接到達會議中心。那麽,就先去檢查會議中心。接著,他看了下手表,已經快淩晨一點了,行動會40分鍾之內開始,必須要抓緊時間
會議中心的麵積有幾百平方米,進門後是一個可以容納200多人的大會議室,另外還有一個可以容納50人地中央會議室。另外還有三個小的會議室。因為遊客中往往會有不少的大商人,所以會議中心裝修得非常豪華。淩天翔之前已經大會議室上麵的通風口觀察了情況,這裏沒有關押人質,是那夥特種兵的指揮中心,匪徒不大可能將人質轉移到這裏來。
靠在門上仔細的傾聽了一陣,確定裏麵沒有什麽動靜,淩天翔小心的推開了房門,先從門縫裏觀察了一下大會議室後麵的情況,然後朝位於第三層甲板上地走廊,以及兩個小會議室的門掃了一眼。沒有人。接著,他順著門縫溜了進去,迅速的檢查了一下大會議室的前半部分。確定沒有危險後,立即進去搜查了中央會議室,直到將三個小會議室都搜查完後,仍然沒有任何發現。匪徒已經放棄了會議中心。
站在小會議室的門邊。淩天翔抬頭看了一眼穹頂上的通風口,之前他就是那裏觀察會議中心的情況的。他記得很清楚,那個刀疤臉就是在他現在所站的位置與一個像是醫生模樣的中年人交談,然後走進了小會議室。想到這,淩天翔返回了小會議室。這間會議室地麵積不是很大,最多隻有50平方米,中間有一張橢圓形的會議桌,四周高靠背的椅子。除了椅子東倒西歪的。並沒有什麽異常。
淩天翔走到了會議桌旁。上麵很幹淨一塵不染。這讓淩天翔覺得有點奇怪,他清楚的記得。那個醫生在走出來的時候手上沾滿了鮮血,明顯才搶救過某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在餐廳裏射傷地那個人。可是,桌上一點血跡都沒有。淩天翔立即蹲了下來,地板上也沒有任何血跡。他又四處檢查了一下,確實沒有一點血跡。
奇怪了!淩天翔站了起來,難道那些特種兵會變戲法?而且,當時撤退應該是很匆忙地,那些人不大可能有興致來清理現場!來到走廊上的時候,淩天翔注意到了大會議室裏的情況,桌椅都擺放得很整齊,沒有任何淩亂的樣子,顯然,那夥人在撤退的時候處理過現場,還處理得很到位。毫無疑問,答案隻能是那些人不想留下任何在船上存在過的證據,那他們幹的就是見不得光的事情!
淩天翔沒有再繼續胡思亂想,現在緊要地是找到哈希德,而不是去查出那些特種兵地身份。他迅速離開了會議中心。已經淩晨一點十五分了,行動在二十分鍾之內就會開始。現在去哪?剩下地時間最多隻夠搜查一處地點,是去郵輪的航海艦橋,還是去賭場?
來到第四層甲板上地時候,淩天翔停住了腳步,去航海艦橋就應該向右走,去賭場就應該向左走,那麽,現在應該去哪?時間已經不夠搜查兩處地方了,必須要做出選擇。突然,淩天翔想起了哈希德與那個刀疤臉少校軍官的談話,隨即他就停下了腳步。
刀疤臉少校軍官知道營救行動在夜間進行,那麽哈希德也就知道夜間會有危險。如果他不想逃,或者是沒有逃走的話,那麽在營救行動開始的時候,不管他在哪,都應該盡量與人質呆在一起,這樣,他才有逃生的機會,如果落單了的話,隨便哪個特種兵都有可能解決掉他。也就是說,到時候,哈希德很有可能去賭場,與那些最重要的人質呆在一起,而不會留在艦橋。當然,他也有可能逃跑,那就根本無法確定他在船上的位置,也就很難找到他了。
想到這些,淩天翔立即沿著走廊向船尾方向走去。賭場隻有一個出口,當時在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安全問題,如果任何人想要在賭場裏搞點花樣的話,根本就逃不出去。這也是匪徒為什麽選擇賭場關押最重要人質的原因,因為任何營救行動都隻能從正門進去,營救行動很難成功。
受到船上空間的限製,賭場並不是很大,大廳大概隻400平方米,一邊是lao虎機。另外一邊是幾張玩輪盤賭,21點的賭桌。另外,賭場還有幾個包房,主要提供給高級賭徒使用,
要提前預定房間與時間。淩天翔去過賭場,隻是他很有興趣,而且贏錢也不是他上這條郵輪的目的,更知道在賭場隻有輸錢。沒有贏錢的可能,他沒有經常去賭場,對賭場裏地具體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淩天翔並沒有進入賭場,而是守在了賭場外麵走廊上的一個樓梯口處。賭場外的走廊很寬,至少有5,可以讓好幾個人並肩通過。這裏也是郵輪上最豪華的地方之一了,大部分遊客都會在賭場消耗不少的時間,特別是來自那些明令禁賭國家的遊客,都會將賭場作為主要的度假地點。最重要的是,經營賭場是郵輪最大地收益之一。因此郵輪的船東自然非常重視賭場了。
縮在陰影裏之後,淩天翔把狙擊步槍放在了右手邊,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通往船首方向上的走廊,而且在通往船尾方向上的走廊上有幾盞應急燈,任何人想從船尾方向靠近的話,影子都會投射到樓道裏麵。讓淩天翔及時的發現危險。另外。他在身後的樓道上撒了一些碎玻璃,如果有人從樓道下摸上來的話,就會發出聲響。
現在就隻需要等待目標出現,然後射出致命的子彈。在這個距離上,就算不用瞄準鏡,甚至不需要刻意瞄準,他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將子彈送進目標地腦袋,或者是心髒裏麵。而在這個距離上。幾乎沒有任何防彈衣能夠擋住.30口徑的狙擊步槍子彈。就算哈希德穿了防彈衣。那也必死無疑。
淩天翔安靜的等待著,注意力都放到了耳朵與眼睛上。特別是耳朵上。半年前,當他還是一名正式的特種兵狙擊手的時候,為了獵殺目標,他可以潛伏幾天幾夜。爬在樓道上,淩天翔想起了那次“失敗”的任務,當時他就跟魏大明潛伏了三天三夜,直到目標出現地時候,射出了致命地子彈。那也是他潛伏三天三夜後射出的唯一一發子彈。在接受訓練的時候,教官就多次說明,作為狙擊手,往往會用好幾天的時間去等待目標出現的那一瞬間,然後射出最致命的一發子彈。對狙擊說來說,最重要的並不是槍法,在出現了大量先進的觀瞄設備之後,槍法地準確性已經得到了很大地保證,最重要地是耐心,那種為了達到目的,絕不放棄,更絕不退卻地耐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淩天翔感到很疲憊,不是這一天多的戰鬥讓他疲憊,而是身上的傷口。身體有自我調節的機能,受傷後,就算沒有流多少血,身體也會很疲憊。淩天翔咬了咬牙,現在還不是退下的時候,必須要堅持住。當初魏大明就告訴過他,敵人往往在狙擊手最疲憊的時候出現,如果無法戰勝自己的疲憊,就無法戰勝敵人。
想到這,淩天翔突然感到心裏一陣發緊。大明還好嗎?失去了一條胳膊後,他已經不能繼續在部隊服役了,回到家鄉後,他能夠找到工作嗎?他的生活還過得幸福嗎?這半年來,淩天翔好幾次想回去看看魏大明,可是都被李明翰擋住了。他在阿富汗鬧出來的事情並沒有完全平息,而且“淩天翔”這個人已經死了,如果他在國內出現的話,必然會引來麻煩。現在想起魏大明,淩天翔覺得很對不起他,不知道李明翰有沒有按照他的囑托去做,應該不會有問題吧,李明翰不是哪種隻說話不做事的人。
幾滴淚水順著淩天翔的麵狹滾落了下來,淩天翔一直將魏大明當作親大哥看待,他絕不想看到魏大明在傷殘的陰影下度過下半生,他更恨自己無能,恨自己莽撞,恨自己的能力不夠。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走廊裏傳來,淩天翔心裏一驚,立即握緊了狙擊步槍。三個人的腳步聲,而且很匆忙。淩天翔屏住了呼吸,聲音就是從左側,通往船首方向的走廊上傳來的,可是走廊裏的光線很暗,他用的這把700DM上沒有配套的微光瞄準鏡,還看不翔不想打草驚蛇。
三個人影出現在了走廊裏,隻看得出有兩人身上帶著衝鋒槍,中間那人應該沒有帶自動武器,也許帶著把手槍,卻看不清那人的相貌。淩天翔忍住了扣下扳機的衝動,雖然匪徒都罪該萬死,但是這次他的目標隻有一個,是那個叫哈希德的該死的匪首,絕不能打草驚蛇,子彈就是留給那個匪首的,至於別的匪徒該怎麽處理,那是在解決掉了哈希德之後才應該考慮的問題。
三個人在快步走近,走廊上的應急燈都設在距離地麵十五厘米高的地方,微弱的燈光照不到那三人的臉上,淩天翔咬了咬牙,真不知道那些工程師是怎麽想的,難道不能把應急燈裝在天花板上嗎?
淩天翔朝賭場大門上的那盞應急燈看了一眼,那三人走到大門處的時候,燈光就將照在他們的臉上,也許隻有半秒鍾的時間來辨別目標身份,射出子彈。這也足夠了,從樓道口到賭場大門就隻有25米左右的距離,半秒鍾足夠瞄準目標了。
就在淩天翔這麽想著的時候,那三人已經快要走到賭場大門外了。淩天翔迅速集中起精力,將槍口調整到了一個合適的角度,盡量縮短瞄準的時間。就在這時,樓道裏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聲響。淩天翔心裏一驚,那是皮靴踩在玻璃渣上發出的響聲。難道是那個射傷他的人?冷汗立即從額頭上冒了出來,現在前有狼後有虎,怎麽辦?
給淩天翔的反應時間不會超過兩秒鍾,他迅速的滑下了兩級台階,同時拔出了手槍,對準了樓道的轉角處,雙重危機下,淩天翔迅速的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