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吃醋(1/3)

燈發出激烈的“滋”聲,瞬間熄滅,房子裏的物品開始按照八卦運轉的軌跡由慢至快地運轉起來。女鬼直挺挺地從地上挺起,身形開始不斷拔高,背都頂到天花板而躬著了,還是不斷在變龐大。女鬼的臉變得越來越凶狠,眼中的紅光也越來越大。雪上加霜的是,宮妙涵因為擋不住這突然增多的鬼氣,劇烈咳嗽了一陣之後,跪倒在地,再不多時就該昏過去了。

女鬼僵硬地朝宮妙涵湊過去,身體裏發出勝利的喜悅笑聲:“在這裏,在這裏。”

清照看著那女鬼,對舒友臨道:“女鬼被安排在這死陣裏頭,背後卻有人在操縱她,陣亡魂散。”

清照看著女鬼的手抓向宮妙涵,飛身過去踹了一腳,卻被女鬼一掌撥開,幸好舒友臨跳了上去接住了她,二人在地上滑行了甚久、撞到了在運行中的櫃子才停下來。那櫃子被他們撞倒了,陣也停了下來。二人正在驚訝,陣突然又轉了起來,這回是朝剛才的相反方向。

“怎麽回事?”清照有些茫然。

舒友臨扶著清照站了起來,仔細看著屋內的擺設,似乎明白了點什麽。他撒開扶著清照的手,朝死門而去。這個陣剛才的生門就是真的生門,但逆轉之後,死門才是生門,隻有先從陣裏跳出去,才能破陣,所謂“旁觀者清”。

清照看著舒友臨避開那些高速運轉的家什,知道他現在一門心思沉溺於破陣,也沒有去搗亂。很奇怪,清照覺得自己好像變得很理解舒友臨了,他也沒有當初那麽可惡,或許這就是純潔的革命友誼,蒽。

舒友臨在忙,她也不能閑著。女鬼似乎並不在意舒友臨去毀陣,隻專心抓氣息奄奄還在地上爬著要逃跑的宮妙涵。清照衝了過去,躺著從女鬼的手下穿了過去,抱著抖得跟篩子似的宮妙涵,反身踢了一腳,借助女鬼的力量挪到了安全地帶。清照不敢多停留,抱著宮妙涵在陣裏這躲那躲,女鬼的手抓來抓去,哼哧聲和腐爛的氣息充斥著整個房子。

清照急得大喊:“舒友臨!弄好了沒有?”

舒友臨沒有回答,他也回答不了,他倒是想速戰速決,從死門遁逃出去,但是陣似乎有靈性似的,不論他往哪裏去,總有物品會擋住他的去路。舒友臨正急不可耐,忽然發現屋子的角落裏有一個監控器,他猛然頓悟:誰會在屋子裏裝微型監控器?難怪幕後指使者會對他的行蹤這麽了解,及時改變陣法對付他。舒友臨返身回去,在清照抱著宮妙涵逃得氣喘籲籲、終於被宮妙涵打中飛了上去,將要撞到天花板之時,舒友臨及時出現,用自己的身軀貼住天花板,讓清照減輕了傷害,並且抱住她倆,幾個箭步,跳進了休門之中。

舒友臨捂著肚子,被兩個女人撞擊,他的胃都快掉了。

清照關切地問:“你還好嗎?”

舒友臨點點頭,將宮妙涵的臉撥了過來查看情況,隻見宮妙涵

麵如金紙,嘴唇不停抖動,嘴角隱隱有白沫,這是中了鬼氣,再在這裏呆下去,估計結局也是一命嗚呼。

舒友臨道:“我們現在在休門裏,他們暫且看不見。但是不能長久,因為我們一直不出去,他就會改變陣法,倒是侯休門就不是休門了。他在屋子裏安裝了微型攝像頭,我們的行蹤他了如指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先放棄宮妙涵,從死門出去,把攝像頭弄壞,然後再回來救宮妙涵。”

休門的空間很小,為了給虛弱的宮妙涵騰位置,清照整個人都趴在了舒友臨懷裏,舒友臨單手攬著她,顯得十分親昵。

清照自己覺得有點不自然,率先衝了出去:“那就讓我再亂來一回吧!”說著便往舒友臨剛剛衝的死門方向衝了過去。

舒友臨自然不能等著,也跟著衝了過去,他手裏拿著桃木劍,裹著紅色的符紙,桃木劍鋼化,削什麽東西都跟削豆腐似的。舒友臨覺得,有清照這個亂來的家夥在身邊,他做事情就不會那麽謹慎也更安心一些。舒友臨加快步伐,在清照到達死門之前,甩了一張黃符出去,劍穿過黃符刺穿了死門,舒友臨大叫一聲,從陣中穿了過去。陣的運行停止了,舒友臨也跪倒在地上,靠著劍支撐著身體、氣喘籲籲。他回頭大吼:“快去!”

清照奔跑起來,無塵的力量纏滿全身,讓自己的臉也塗上了上古的詭異神秘,她一腳踏上舒友臨的背,舒友臨也很配合地把她往上一托,清照騰空而起,舉起拳頭,對著牆上就是一拳。

清照掉了下來,摔了個四腳朝天,牆體崩裂開來,清照臉那麽大的牆體整塊往外頭掉了出去。這麵牆是臨街的,一股充滿人氣的風拌著陽光送了進來,吹起了清照的頭發。女鬼慘叫一聲,體型縮了回去。但她仍然不甘心,佝僂著身子,努力向宮妙涵夠著,她幹啞的喉嚨裏發出渴望的聲音:“抓到你了,抓到你了,投胎,投胎。”

清照走過去,一腳把女鬼的臉踩進地板裏去:“別鬧,我帶你去投胎,你把你主人的事情告訴我。”

清照抬起腳,女鬼起身,眼中紅色的光芒漸漸消失,她露出森森白骨的嘴張合,聲音十分機械:“我的主人是……”女鬼還沒說完,便表情痛苦,緊接著,開始慘叫起來。

“你怎麽了?”清照想上前拉她,卻被舒友臨一把拖了回來。還好舒友臨拉得快,下一秒女鬼身上便燃燒起了熊熊綠火,女鬼在怒火中消失殆盡。

清照看著魂飛魄散的女鬼,勁頭還是緩不過來:“真狠……”

舒友臨扶著清照在一片狼藉中坐下,讓她好好緩一緩,這才過去查看宮妙涵,宮妙涵的臉色還是很差,但比起剛才已經好了很多,至少現在她能睜開眼睛了,眼神還很有神。舒友臨扶著宮妙涵坐起來,宮妙涵呻吟了一聲,就軟在舒友臨懷裏,他的臉一下子紅了。

清照撇著嘴角

。嗬,一個男人沒了就貼另外一個,這種女人真是不要臉。舒友臨也是,童子雞還來者不拒了。

清照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生氣,本來沒有力氣的身體突然能提百斤、走路都虎虎生風。她甩門而去,舒友臨想追,可身上還有一個溫香軟玉,他隻好先把宮妙涵弄去房間裏躺著。

清照坐著電梯下了樓,在樓下徘徊了幾分鍾,發現舒友臨不但沒有下來追,還好像在上麵逗留。清照氣不打一處來,她擼起袖子,雙手叉腰氣呼呼地走了。死童子雞,臭童子雞,這下你就去當種**!

清照攔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清照前腳剛走,舒友臨後腳吭哧吭哧下來,見出租車要走,急忙去追,結果追了好長一段路車都不停。其實車裏的師傅早就看見了,還特地好心問:“小姑娘,要不要等他?”

清照正在氣頭上,臉頰鼓得跟肉包子似的,車裏的後視鏡可以看見舒友臨在後頭追,她把目光放到車外,車外的鏡子也能看見舒友臨奔跑的身影。清照幹脆閉上眼,回答也沒什麽好氣:“不等!”

司機師傅笑笑。

小情侶吵架的事他見多了,沒幾天就好了。不過他也不會停車,在他車上打起來怎麽辦?隻是可憐了那個男孩了。

舒友臨一直追到再也跑不動,這才在路邊找了個花壇坐下稍微歇歇。他抹了一把汗,眼裏充滿不解,他又怎麽了惹這位姑奶奶不高興了?難不成因為他去照顧宮妙涵不高興麽?

舒友臨突然坐直了。難不成她真的是為他吃醋?

舒友臨忍不住笑,他又怕別人看見,一直憋著,後來實在憋不住了,還是笑出了聲。

舒友臨並不知道,這一切,都落在了監視器之中。監視器前的男人看著抽煙的女人,聲音甚是寵溺:“我說了師弟的這個徒弟不好對付。”

女人沒有說話,她將煙頭在水晶煙灰缸裏摁滅了,調出一份監控,那是在宮妙涵家的法陣被毀掉前的監控。女人快進著,在清照揮著拳頭朝攝像頭揮來的那一刻摁下了暫停。女人讓開身子:“過來看看她是誰。”

男人挪動椅子來到視頻前,看了一眼之後忽然認真地往前湊,順便放大了圖像,看著女孩臉上的白色印記和女孩的五官,男人有些驚訝:“她是……”

女人又抽出一根煙點了起來,靠在機器上的身姿很是妖嬈:“沒錯,她還活著。”

男人偏了偏頭,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柳家人不是說找不到嗎?怎麽她自己送到我們麵前了?”

“柳家人在說謊,”女人猛吸了一口煙,“我去查一下她最近行程,找個機會把她抓了,二十多年了也該有個了斷了。”女人說完就蹬著高跟鞋走了。

男人繼續看著監控,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有意思,要殺她的人反而在保護她;該跟她勢不兩立的人在愛她。徐清照,你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孩?”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