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昌健雄(1/5)
小白臉坐在昏暗的屋內,看著漢代侍女陶俑燭台上忽明忽暗的燭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清照搖著兩麵鬼麵合成的黃金簽筒,問:“姓名。”
“昌健雄。”小白臉很老實地回答。
清照一臉“excuseme”,“健雄”的意思不是“身體強健的男子漢”嗎?這個小白臉確定他真的對得起自己的名字?
昌健雄都搞不懂清照怎麽就變了個表情,還以為一個名字就算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呢,頭上冷汗一直掉。
清照繼續問:“年齡?”
昌健雄答:“2、23。”
清照點點頭,將簽筒一倒,三枚圓形的錢幣滾了出來,隻是這錢幣和上回舒友臨算卦的時候不同,這回的錢幣不是純銀色的,而是有些泛黃的銀色,有的地方黃還很深,就像白襯衣上的黃漬,很顯眼。
清照一瞄那銀幣,就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你開葷得挺早啊,最近腰疼吧?”
昌健雄紅著臉:“你快算啦!這種事又無關緊要。”
清照笑而不語。銀幣是專門拿來給男生算的,要是如舒友臨那樣的童子雞,銀幣就是純銀色,色性越大,歡好越多,銀幣就越黃,到最後完全變黑,不是腎虛就是得病,要麽就是身體被掏空。
清照拉過健雄的手,寒意讓健雄打了個哆嗦。健雄不禁有些震驚和害怕,因為這種寒意就算是在冰窖裏都不一定會出現,一個女孩子的手這麽冰,又是做這行的,說不定不是人呢?
清照趁著健雄因為害怕而走神,骨刀一劃,血便濺在了銀幣上。健雄一聲慘叫,抓著手腕躺在地上。清照丟過去一包紗布和一罐止血的藥膏:“自己處理。”
在健雄委委屈屈地自行包紮的時候,清照就盯著銀幣看,手指一直在翻算,耳
朵聽著無塵的話語、發絲輕微拂動。等健雄把紗布和藥膏輕輕放回原處的時候,清照已經拿著布擦去了銀幣上的血,銀幣又變回了純銀白色。
清照看也不看他:“花花公子有個兒子吧?”
健雄有些激動:“胡說,我還在讀書、還沒結婚呢,有什麽兒子。”
清照單手支著下巴,看起來很俏皮。呆滯的眼睛此刻也透著狡黠,讓人有些心動:“卦象上說你有啊,大概在你高中的時候吧,不過夭折了。你沒對人家負責啊?”
健雄的臉一白,他突然想起那個穿校服的女生回眸對他笑的可愛模樣,竟一時沒有回複清照。
健雄的話音有些抖:“是……她嗎?”
“是她,”清照點點頭,“你當年拋棄人家,孩子死了,現在她一個人在這邊漂泊,當然心裏不爽。你呀,識相的要麽趕緊去給她認錯負責,看看人家打算怎麽處理。不然她早晚還會再下手。”
清照扯過一張薛濤箋,拿起小白雲在上麵寫了幾個字,遞給健雄:“哪,地址。”
健雄眉頭皺得死死的。清照欣賞著健雄的美顏,不住點頭。蒽,蒽,小白臉還是不說話嚴肅點裝個逼比較帥哦,嘰嘰喳喳、娘娘腔腔的,也就騙騙在校學生了。
健雄雙手緊緊地捏著薛濤箋,就像在外頭捏著小名片一眼,緊張得像個無措的小孩:“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不能。”清照幹脆地拒絕。
“為什麽?”健雄慌了,“她會給人下降頭誒,你不陪我去,萬一我死了怎麽辦啊?”
“來,先付錢。”清照沒馬上搭理他,不知道從哪又扯出一張印著二維碼的紙。
清照收了錢,開始囂張起來:“你死了就死了唄,像你這種欺騙女人感情的下半身渣滓,四處騙炮,死了還
為民除害呢!再說了,我也很忙的好嗎?我跟你去錢要翻倍的!”
健雄瞪了她一眼:“你這葛朗台,整天錢不離口。不去就不去,誰還稀罕是吧?”健雄說著就起身,氣呼呼往外麵走。
無塵道:“你不去追嗎?”
“追什麽?反正他還得回來,”清照伸了個懶腰,“最後都要動手,不如守株待兔。”
無塵無奈而寵溺地笑笑:“你呀,總是這麽懶。”
清照跑到外麵的吊床躺著,差不多睡了一下午,期間來了幾個客人,買了幾件古玩就走了。房東太太也來了,給待秋送了她要的羊肉湯,順便跟清照吵著要買羊肉的錢,清照就把當初給她驅鬼的那費用搬出來說事,又扯出房子的事情,兩個人又在巷子裏吵了近乎一小時,直到一輛騷包的黃色的法拉利在巷口停下,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滾了出來,跌跌撞撞跑來、衝進清照懷裏,抱住她呼救:“救命,她……”
房東太太驚呼:“你上次不是一個開吉普的嗎?現在又換成開法拉利的啦?”
清照給了房東太太一個“多管閑事”的白眼,動用無塵的力量將健雄抱到裏麵,輕輕放在裏間的**。房東太太跟了進來,清照便把醫藥箱交給她:“處理好。”
房東太太也沒反駁,馬上開始給昌健雄治傷。清照走到外頭,劍指豎起一張白色的符紙,上麵描繪著藍色的紋路,清照念動咒語,符紙燃著藍色的火焰,清照一麵後退,一麵引著麵前的鬼過來,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一個內裏雕刻著藍色商周青銅紋路的玻璃瓶扣住了那鬼。鬼在瓶中掙紮叫喚,最終化為一個拇指大小的胚胎。清照將胚胎封印在瓶中,又將裹著符紙的瓶子放入櫃子之中,舒了口氣。
還好這隻是輕微的
蠱術,不然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她也會損失不小。隻是她沒想到,這個女孩為了報複,把自己的孩子都做成了蠱。自己現在救了小白臉,又壞了她的道場,她肯定要上門叨擾的。
果不其然,沒多久一個紮著馬尾辮、穿著樸素到不能再樸素的女孩便氣呼呼地上門了,她的臉色白得可怕,清照把她拉過來,捋起她的袖子,發現她的手臂上不滿了大大小小的刀疤。女孩也沒料到清照會來這招,慌忙推開清照、拉下袖子。
清照微微皺眉:“值得嗎?為了一個臭男人,這麽糟蹋自己?”
女孩的眼裏都是憤怒:“關你屁事?你做這行難道不知道因果報應?還去賺黑心錢。”
“我怎麽賺黑心錢了?”清照上前一步,女孩的氣勢弱了些,“我在救命!”
清照臉上的憤慨不是在教訓女孩,而是在教訓當年那個為情癡狂的自己,她仿佛看見那個穿著肥大校服的清照,一臉不屈地跟她對視,堅持她的歪路,清照的聲音高了起來:“還沒交往之前你就察覺得出來他心裏沒有你吧?自己願意送上門有什麽辦法?他毀了你,你也差不多把他害死了,你再動手,那就是故意殺人了,你有大把的好年華,為什麽要把一輩子都栓在一個臭男人身上?你身邊沒有好男人嘛?你父母你有這麽在意過嗎?你傷害自己,你爸媽看見,不心痛嗎?!”
女孩咬著嘴唇,很想反駁,但竟然什麽也說不出來,她隻能幹癟地吼著:“你懂什麽?你憑什麽站在道德高點來罵我?你愛過嗎?你痛過嗎?你父母愛你嗎、你拿父母來說事?!”
“我吃過的鹽比你噴過的屎還多,你說我懂不懂?不懂的人會跟你說嗎?”清照一句話又把女孩漲起來的氣焰壓了下去,“姐
姐當年談戀愛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滿街跑呢,就是遇見過人渣才不希望你去走姐姐的老路,你還有父母可以愛,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我想讓他們擔心都擔心不來。你說你生活這麽好,這麽作踐自己神經病啊?”
女孩一愣。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女孩居然會是孤兒。女孩環顧四周,一個年輕的女孩,想要撐起這麽大一家店麵,也是很不容易的吧?
清照將一筆錢塞進女孩手裏:“回家吧,從頭開始。”
女孩看著手裏的錢,又看看清照,緩緩離開了店裏。清照對著女孩的背影淚流滿麵,房東太太的手搭上清照的肩,安慰道:“想爸媽了吧?沒關係,都過去了。”
清照把頭靠在房東太太懷裏,泣不成聲:“她……她怎麽可以就這樣把錢拿走啊?我、我做做樣子的啊!”
房東太太很是後悔自己母愛泛濫,她就知道清照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房東太太把清照推開,自己回樓上去了。清照抹著眼淚,咒罵著:“肥婆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人家可損失了一千塊啊!”
清照一邊哭一邊進去想查看一下昌健雄的情況,卻發現昌健雄被房東太太捆成了木乃伊,躺在**一動不能動,隻能眨著眼睛,訴說著自己的委屈。清照沒忍住,哈哈大笑,把昌健雄解開之後,他坐起來舒口氣,第一句話就是:“你又哭又笑好醜哦。”
清照很客氣地給了他一拳,讓他的戴上了一個漂亮的黑眼圈。昌健雄再也不敢亂說話了。清照把了把他的脈,讓他付了錢,就開始趕人:“行了,你的前女友走了,你的錢也付了,滾蛋。”
昌健雄應了一聲,正要走,清照又囑咐了一句:“管好你的某個器官,下次可就沒這麽走運了。”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