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之後，顧千裏看向秦莫，“那我先上去了，簡杉的事情，我會和迦南說說的。”
“好。”秦莫隻低聲應了一句，沒有多說什麽。
隻不過，一雙深邃的眸子，卻一瞬不瞬地瞧著她。
顧千裏停頓了片刻，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低聲說了句，“我電話號碼，你記一下吧，回頭要是迦南改主意了，我打電話告訴你。”
“好。”秦莫依舊是低聲應了，用她的手機，撥通了自己的電話。
看到自己手機屏幕上那個號碼。
秦莫覺得自己似乎又有那種，還在國外，還沒有好好進行心理治療時的狀態，心悸。
心跳好像變得亂七八糟的，整個人背後都有些冒冷汗。
顧千裏從他手裏拿回自己的手機，“那我先走了，有消息我會聯係你。”
“沒消息呢。”男人的聲音很輕，宛如喃喃自語。
顧千裏眨眨眼睛，“什麽？”
“沒消息呢，我能聯係你嗎。”秦莫問道。
顧千裏聽著這話，並沒做聲。
秦莫抿了抿薄唇，又道，“王孫送陽陽來的時候，我會聯係你。”
顧千裏點點頭。
他似是鬆了一口氣，輕輕舔了舔幹燥的薄唇，似是在努力想著，能和她聯係的理由。
他似乎並不在意在她麵前展露出自己的小心翼翼和卑微。
秦莫又道，“檳珠島的項目，有些樣子了，你想去看看嗎？簡杉說，當初設計的部分都保留了。”
顧千裏沉默了幾秒，又點點頭。
秦莫似是已經找不到更多理由，又或者是，能有兩個理由給他，他現在就已經滿足了。
顧千裏看著他表情裏那種，不甚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她都走出去兩步了，又停了下來。
顧千裏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看著他，“沒消息你也能聯係我，我如果有空，我會回你。”
秦莫大抵是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妥協，他眼睛驀地睜了睜。
顧千裏轉身，不想再看他臉上的表情，不想再看到他臉上再有什麽不經意的表情，會觸碰到她軟弱的心弦，讓自己對他再一再讓步。
顧千裏匆匆上了樓。
迦南沒睡，一直在等著她回來。
“小喜鵲呢？”
“大姐帶去隔壁睡了。”程迦南說著，拍了拍自己旁邊，“因為我想和你說說話。”
顧千裏坐了過去，深吸一口氣，長長地吐了出來。
“剛剛秦莫和你說什麽了？”程迦南問道，“我看你情緒好像受到了影響。”
隻不過，程迦南倒也沒覺得顧千裏的情緒變差了，就是……說不上來，總之是有變化就是了。
顧千裏想了想，說道，“先不說我的話題，說你的。”
程迦南僵了僵，“他……又和你說簡杉了？”
“他尊重你的意願，但他提了一嘴。”顧千裏說道，“他說，這個事情不告訴簡杉，真的好嗎？”
這話一出，程迦南咬唇沉默思索著。
她其實能明白秦莫想表達的意思，他曾經就是現在的簡杉，一無所知。
而他和千裏之間，目前看來結果並不算好。還讓陽陽，過得很苦。
事實證明，這並不是正確的選擇。
程迦南明白。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就告訴簡杉吧。這是我最後一次嚐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