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鳴被程迦南罵得灰溜溜地走了，隔壁卡座傳來一聲沒忍住的低笑。
程迦南的火氣還沒下去，但是又素來有些忌憚秦莫，不敢明著對他發火。隔壁傳來這聲笑，倒是頓時點燃了她的怒氣，跳起來就怒道，“笑笑笑！笑個屁……啊？”
程迦南的尾音陡然就有些分了岔，就連尾音都變得有些打卷。
表情裏多了幾分赧然和窘迫，眼神也多了些不自在，“……簡、簡杉？你怎麽……怎麽會在這裏？”
顧千裏也看到了站在秦莫旁邊的男人。
穿著藏藍色襯衣，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襯得整個人多了幾分溫和的氣質，但其實有著一雙眼型修長利落，極其淩厲的眼睛。
正是大學時的學長簡杉，比他們大兩屆。
曾經也是和秦莫一樣的風雲人物，隻不過他們這一屆入學的時候，簡杉已經自己到外麵開工作室搞事業去了，和秦莫那時算是個王不見王。
事業一直做得不錯，聽說就在兩年前好像是出了什麽私事，導致他直接從一手做成的事業裏退股，環遊世界去了。
再然後回國後，就開始接一些私活兒，似乎也有再成立工作室的打算。
所以程迦南才會讓顧千裏聯係簡杉，畢竟比起發展，跟簡杉合作肯定是比跟武鳴那樣的合作要來得更有發展。
隻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是不成了。
“啊。”簡杉應了一聲，朝著秦莫方向側了側頭，“和秦莫談公事，就約在QS附近吃個飯。”
簡杉頓了頓，補充了兩個字，“真巧。”
程迦南怔怔道，“我以為你沒在海城……”
她之前為了顧千裏接私活兒的事兒給簡杉發過消息，但沒有得到答複。
“啊，那個啊。”簡杉薄薄的嘴角卷出一個很淺的弧度，“抱歉，我可能沒法答應。”
“為什麽啊？千裏她做得很好，我發了她之前的作品給你，你看了嗎？”程迦南馬上說道，語速很快，顯然很急切。
“看了，的確不錯。但很抱歉……”簡杉聲音沒有太大變化。
程迦南嘴角抿得緊緊的，神色已經不難看出很是不解，而且帶著些委屈，“為什麽啊……”
倒是顧千裏在一旁，給出了迦南答案。
她自己怎麽樣都可以，可是看到迦南因為自己的事情這麽委屈，顧千裏無法麻木的無動於衷。
她輕輕拉了拉迦南，捏了捏迦南的手。
顧千裏聲音平靜麻木，“因為秦總不允許。”她終於抬眸，直勾勾對視著秦莫的眼睛，“秦總，對嗎？”
秦莫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也盯著她的眼睛。
這個女人，怎麽敢這樣直視他？她難道對他，就沒有任何心虛，沒有任何愧疚嗎？這個該死的女人，是不是連心都沒有？
秦莫兩腮緊了緊，額角的青筋似乎都在跳動。
“沒錯。”聲音宛如從齒關裏擠出來的，帶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她活活吃了的力度，“對你的條件我早就已經開得很清楚了，你願意繼續留在顧氏和他們共生死，那麽就隻有跟著他們一起破產跳樓一條路可以走。”
秦莫微眯的瞳眸裏，閃過一抹帶著凜冽的戲謔，就像獅子在玩弄自己的獵物似的，問她，“聽說，你還預約了和我麵談檳珠島項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