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比較讓人頭疼的是他的腿傷。”沈遇眉頭擰著,顧千裏看到他說到這個時,比說起秦莫顱內出血時,表情還要凝重。

“腿傷……?”顧千裏心裏咯噔了一下,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來。

“他幾年前因為事故,腿受了傷,你知道吧?”沈遇問道。

沈遇和秦莫是在當初顧千裏離開他之後才認識的。

對於顧千裏和秦莫的過往,沈遇知曉得並不是很清楚。

所以才會問出這話。

而這話,一瞬間就將顧千裏拉回到了那個至暗的時刻。

秦莫因為車禍受傷,幾乎可以說是遍體鱗傷地躺在病**。

手上也打了夾板,腿上也打了石膏,肋骨也纏了固定帶。

她當時根本就沒敢細看他究竟受了哪些傷。

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和後續治療究竟如何。

此刻沈遇問起這個,顧千裏隻僵硬地點了點頭。

“那時候他受的傷就沒有好好恢複,傷都還沒好,就去江城創業,累成狗。”

沈遇輕歎了口氣,“直到高燒倒下了才去了醫院,要不是我那時候盯著,他的狀況可能更差。”

顧千裏張了張嘴,嘴唇輕輕顫了顫,但什麽也說不出來。

“那時候他的腿傷就沒恢複好,而這一次又傷到了腿。”沈遇皺眉道。

顧千裏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她吞了口唾沫,緊張道,“能治好嗎,腿傷。”

“還得看骨科那邊過來會診怎麽說,就怕那條腿舊傷堆新傷,影響到功能,就麻煩了……”

沈遇的話讓顧千裏瞳孔震顫,她嘴唇有些發白,繼續問道,“影響到功能,是什麽意思?”

心裏其實已經猜到了可怕的可能,但是人總是在醫生沒有給出準確結論和說法之前,就是不會死心。

人心總是如此。

顧千裏此刻向沈遇問出的這話,就宛如一個囚徒在等待屬於自己的判決。

沈遇看著顧千裏,“意思就是,他有可能會瘸。”

顧千裏聲音有些啞,訥訥地複述了一遍,“有可能……會瘸。”

她不想相信,因為,他看起來明明一點問題都沒有啊,甚至在檳珠島視察的時候,還能跟著他們一起在島上跋涉……

可是當顧千裏想到這裏的時候,一些原本不是端倪的端倪,在這一刻,仿佛就凸顯出來了。

似乎的確,在島上他們每到一個地點停下勘測的時候,秦莫總會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和他們忙於勘測的比起來,他看上去就像是出來玩耍似的懶懶散散。

但當時誰也沒有多想。

顧千裏的同事們小聲說秦總這就是來監工的啊。

顧千裏此刻想起來,想到他那每一個地點,都會找地方坐下休息的行為。

真的隻是懶散嗎?還是因為,腿上有舊傷,吃不消跋涉呢?

就在顧千裏心裏想起這些端倪時,沈遇還給出了一句於她而言,宛如當頭一棒的話。

“所以他都不太開車。”沈遇說,“因為腿有舊傷,路況上遇到一些突**況緊急情況,他的腿有時候沒法做出快速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