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對祝小薑已經沒有了任何期待和希望，又或者是因為，她對祝小薑仁至義盡，沒有任何虧欠。
所以對於祝小薑的這些惡言相向，就算言語再尖銳鋒利，顧千裏也心如止水。
別說表情了，就連聲音都是平靜依舊，“我都是跟你學的。”
祝小薑眼睛瞪圓了，“你說什麽！”
顧千裏道，“我說，為了弄到錢給兒子治病而不擇手段，這我是跟你學的。”
祝小薑的臉色僵了僵，別的她還能夠反駁，可是這個事情，就算是她，也沒法反駁。
因為哪怕就在剛才，她還在找鍾菱華要錢，因為打算讓顧幕沉參加一個新的療程。
不管多少人說沒有用，祝小薑也是不信的，她就是不信，自己生的孩子，怎麽會是個有症疾的孩子呢？他明明就是個天才啊。怎麽可能有症疾呢。
所以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放棄，哪怕顏麵掃地，哪怕把女兒都賣了也在所不惜。為了要錢，什麽她都能默默忍了。
祝小薑嘴唇抿得有些白，似乎也反應過來，的確，任何人都可以指責千裏不擇手段，隻有她祝小薑不行……
顧千裏無意與祝小薑糾纏，所以隻短暫停頓之後，就匆匆朝著裏頭走去。
她一離開之後，場麵變得更加尷尬了。
先前隻有顧千裏在的時候，顧千裏是弱勢的，無論是在鍾菱華麵前還是祝小薑麵前，所以她們都還能繃得住。
而現在顧千裏一離開，她們就成了弱勢的了。
場麵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秦總，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身體不太舒服。”鍾菱華對秦莫說道。
秦莫勾了勾嘴角，露出沒什麽溫度的笑容來，“那我就不送了。你都這樣了，還是打個電話叫令郎來接一下吧，怎麽？他都有工夫來對我的人糾纏不休了，卻沒工夫陪自己母親看個病麽？陸夫人教子有方啊。”
鍾菱華嘴唇都有些發白了，“多謝……秦總指教了。”
站在她一旁的年輕女子許小檸看到她臉色這麽難看，原本還想辯駁兩句，卻被鍾菱華一把握住了手臂，“那我們這就走了。”
許小檸也出自大戶人家，自然不是傻子，頓時沒有做聲，隻牢牢扶著鍾菱華，朝著外頭走去。
祝小薑僵僵地站在那兒，看起來似乎有些猶豫，想要跟上去。
可是還不等她跟上鍾菱華，就聽到了秦莫的聲音，淡淡從旁邊傳來，“幸會啊，祝女士，終於見麵了。”
祝小薑頓了頓，表情有些警惕也有些謹慎，“……有什麽事嗎。”
“有什麽事？”秦莫反問了一句，嘴角挑了挑，“哦，想來向你道個謝，要不是因為你的告密，我也不會知道，我和顧千裏之間除了原本的恩怨之外，還有那樣的恩怨。”
祝小薑緊緊閉著嘴，什麽話都沒說。
“你為了讓我對顧千裏恨之入骨，可真是煞費苦心。就是為了顧千裏能夠繼續和陸祈言在一起？”
秦莫抱歉地抬了抬手，但是臉上卻任何抱歉的神色都沒有，繼續道，“看來我是讓你願望落空了啊。所以你要什麽？看在你之前告密的份上，說不定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