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裏沒做聲，陸祈言的話，她沒有辦法反駁。
因為她不得不承認，的確，自己很害怕。
留在秦莫身邊有多危險，陽陽的身世一旦不再是秘密……於她而言，是多麽值得恐懼的事情。
那麽她不僅曾經背叛了她，嫁給了別人，還偷偷生下了他的孩子不讓他知道，並且讓他的孩子，在外人眼裏……是陸祈言的孩子。
“你上次說的話，我並沒有放在心上。”顧千裏淡淡笑了笑，“也沒有怪你。我隻是……做出了合理的選擇而已。”
陸祈言難得有些偏執的情緒上來了，說話有些不依不撓，“合理？你告訴我哪裏合理？我話說得直一點，千裏，我不信他會無緣無故幫你。我這樣對你沒有惡意的，都會提出條件來，何況是他那麽恨你的。”
顧千裏無意繼續糾纏，也不想再多說什麽，抿唇片刻隻說道，“你走吧。你今天能來看陽陽，好意我心領了。別等會再起了衝突，你先動的手，他要是追究起來，對你沒有好處。”
陸祈言不死心，盯著顧千裏的眼睛，“他沒有對你提出條件嗎？他沒有逼你？我不信。”
秦莫帶著笑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麽能說是逼迫呢？”
陸祈言臉色沉著，並不搭理秦莫說的話，也不想再和他起什麽衝突，省得被當做把柄，他隻定定看著顧千裏。
“千裏，我說過我起碼對你是沒有惡意的。你明明是先來找我的……”陸祈言對她說道。
顧千裏抿了抿嘴唇，垂著眸子，聲音生硬不少，直說道，“我答應不了你的條件。”
“難道他的條件比我的更好對付嗎！”陸祈言搖頭，“我不信。”
顧千裏看著他，“你希望複婚，重新把鎖鏈套到我脖子上。”
秦莫聞言，冰冷的目光倏然瞥向陸祈言。
陸祈言苦笑道，“難道他的條件不是……？”
顧千裏扯了扯嘴角，自嘲地說道，“他和我之間隻是錢貨兩訖的交易而已，沒有什麽枷鎖。”
“……交易？”陸祈言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臉色一白，“你是說……！”
秦莫冷冷一笑，將顧千裏扯過去，動作輕佻地攬住，“就是你想的那樣。”
保安已經過來了，跟著保安一起過來的還有陸祈言的好友簡逸白。
簡逸白大抵是認得秦莫，瞧見他的時候，麵色變了變。
也因為有簡逸白在這裏，保安並沒有對陸祈言有什麽限製舉動。
簡逸白走到陸祈言身旁，低聲道，“祈言，你鬧什麽呢，連保安都招來了……別讓我難做，現在和我走。”
陸祈言沒有做聲，一直盯著顧千裏看。但顧千裏始終沒有抬眸看他一眼。
簡逸白催促道，“祈言！”
陸祈言深吸了一口氣，隻盯著顧千裏，最後說了一句，“千裏，我一直在這裏，你要是哪天後悔了，就回頭看看。”
簡逸白大概也是看不了老友這副卑微的樣子，伸手拉了陸祈言一把，把他給拉走了。
顧千裏站在那兒，感受到身旁男人散發出來的低氣壓，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秦莫的嘴唇貼到了她耳邊，但是聲音再沒了先前那讓人心弦一顫的蠱惑力，隻有冰冷，“真是深情款款啊，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