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祈言聽到醫生這話，臉上有了驚喜的神色，倏然轉過身來，“千裏！你……”
隻不過他臉上驚喜的表情很變成了震驚，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顧千裏身旁的秦莫臉上。
然後再落到了秦莫攬著她肩膀的手上。
陸祈言眼眸裏閃過了一抹失望和難過，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千裏的眼睛。
聲音已經比剛才瞬間啞了不少，聽起來如同砂紙打磨過一般。
“……我之前，以為陽陽的情況沒有那麽嚴重。我媽……把所有消息都壓下來了。”陸祈言聲音越說越啞了，“我知道陽陽的情況變得嚴重之後，馬上就趕回來了。”
陸祈言的聲音裏帶著些鼻音，“我要是知道陽陽的情況那麽嚴重，我不會不管你們的。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秦莫在一旁聽著，冷笑了一聲，“前陣子看到過一句話，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說的大概就是你這樣的吧。早幹什麽去了……”
陸祈言素來是性格很好的，脾氣也很溫和。
但是此刻聽到秦莫這話，陸祈言心裏一陣冒火，血幾乎要從眼睛裏噴出來了。
“早幹什麽去了？！你有什麽資格問這個話？秦莫，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生意上不會忽然有那麽多問題，我自然會好好守在千裏和陽陽身邊！”
“你生意上會出現那麽多問題，自然是因為以前就有隱患。”秦莫冷笑著看他，“我都不用刻意對付你什麽。”
“你這個……狗雜碎！”陸祈言從來沒有過這麽暴跳如雷，撲上來對著秦莫就是一拳。
嗵一聲，拳頭擊打在臉上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突兀。
“哎幹什麽！”醫生低喝一聲，皺眉道，“怎麽能打人呢！我叫保安了！”
秦莫倒是沒有任何反抗，被陸祈言一拳頭打到臉上，重心不穩，往後踉蹌了幾步之後，坐到了地上。
他嘴角都開始滲血了，嘴角勾著的笑容都沒有褪去。
瞧著就是一臉心情愉悅的樣子，不難看出來，陸祈言越是這樣無能狂怒，秦莫心情就越是愉悅。
顧千裏都驚呆了，完全沒想到陸祈言會動手，這完全不是他的性格。
大概也是被氣急了。
“祈言！”顧千裏趕緊喝止了他。
姑且不論其他的理由，先動手總歸是不占理的。更何況，秦莫從來就不是吃悶虧的人。
這一點她這麽多年，都一直清楚得很。
隻不過以前和他談戀愛的時候，她一直被他小心妥帖地安放在被他保護的位置，所以以前一直都沒有切身實際體會過。
但最近也已經體會到了。
陸祈言貿然動手，還指不定會吃怎樣的虧。
但陸祈言不知道這些，原本就因為失望而沉痛的眸子，在聽到顧千裏的喝止時，疼痛之色更濃了。
秦莫的心情倒是愈發不錯了，雖然跌坐在地，卻絲毫不顯得狼狽。
抬手隨意揩去嘴角的血跡，眯著眼，似笑非笑看著陸祈言，“你已經無能到……隻會動手了麽？”
陸祈言恨恨地瞪著他，但是很快也露出了笑容，那種……嘲弄的，屬於勝者睥睨敗將的嘲弄笑容。
“秦莫，你又有什麽好得意的呢？你現在這樣對付我，不也正好證明了你當初有多無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