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裏不想搭理顧千秋。
顧明揚吃了藥之後又緩了片刻才緩了過來，語氣聽起來平緩了不少，大概也知道不能情緒太激動，對身體不好。
他歎了口氣，看向顧千裏，“那你問過他了沒有？秦莫怎麽說？他到底想把顧氏怎麽樣？求過他了沒有？他要怎麽樣才肯放過顧氏？”
顧明揚一連串的問題，就算語氣已經平緩了不少，但也不難聽出他有多急切。
顧千裏說道，“我求沒有用。”
“怎麽就沒有用！你都已經陪他睡了！”顧明揚頓時控製不住情緒了，急道，“他不就是想要你嗎！他還想要怎麽樣？你都已經陪他睡了啊！”
顧千裏心累得很，她想，吳悠在旁邊肯定吃瓜吃得很刺激……
“伯父，我沒有那麽值錢，你把我的力量看得太大了。”
顧千裏笑了一聲，有些冷，有些苦澀，“我如果能有那麽大的力量，當初就不會被你擺布。但我沒有，所以我當初被你擺布了，而現在自然也左右不了秦莫。我沒有那麽大的能耐，我就隻是一個很平凡的，普通人而已。”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顧明揚一直搖頭，自言自語地喃喃著，“不可能的……他明明就隻是要你，他就是要你，他還想要怎麽樣……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他還想要怎麽樣……”
是啊，他還想要怎麽樣。
顧千裏看著此刻顧明揚從未有過的頹然蒼老姿態，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痛快？應該也稱不上全然的痛快，似乎除了痛快之外，還有些……唇亡齒寒兔死狗烹的淒涼感。
等到顧明揚和顧家都被對付了。
下一個……就是她了吧？
顧千秋拍著顧明揚的背脊，等著顧千裏，怒道，“顧千裏，你是不是故意報複？你該不會根本就沒和秦莫說好話吧？”
顧千裏皺眉看著她，不耐道，“顧千秋，我就算報複你，有什麽不對？有什麽不行？你害得我兒子受那麽重的傷，陷害我賠了那麽多錢，導致我兒子連治病的錢都不夠。我就是報複你，那也是你活該。”
這些事情，如果不提及，可能以顧千裏素來平和的脾氣，情緒還上不來那麽快。
可是此刻一提起，顧千裏滿腦子都是兒子當時受傷躺在病**的樣子，就是兒子治療費不夠，她隻能不斷壓榨自己逼迫自己的樣子。
就算脾氣再平和，也兜不住了。
顧千裏是真的恨，她盯著顧千秋，“本來我不打算多說什麽，但既然你說我是故意報複，而你爸又那麽想知道秦莫是怎麽說的，我也就不妨告訴你們。”
顧千裏此時此刻忽然覺得……秦莫把那輛豪車讓她開來，好讓顧家的人知道她站在他那邊了，無形中逼迫她和他們劃清界限。
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盡管她要承受他們的怒火，可是自己又何嚐不是能解氣一番呢？
顧千裏聲音裏沒了溫度，清冷又平靜，“秦莫問我，還不辭職繼續留在顧氏，是打算跟著你們一家跳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