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阿姨被賈斯文豎著手指“噓”了一聲也便沒吱聲。

這會兒,眼見賈斯文、左汐、左小寶這儼然一家三口狀態的幾人要進入餐廳了,忙向裏頭招呼了一聲。

“先生太太,賈少來了。”

一聽這稱呼,左汐就能判斷賈斯文之前沒少來這兒走動。他大少爺追女人的時候確實是夠拚。隻不過……當膩味了的時候,卻也夠翻臉無情……

幾人進了餐廳,裏頭一覽無餘。

熱熱鬧鬧的一桌子,坐滿了人。

看起來確實是相親宴,趙家的人員除了那位至今還單身的趙三公子,基本都到齊了。

幾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孩子被安置在另一桌,由保姆照看著。

至於大人這一桌,一桌八人坐了個滿滿當當。

左汐一下子就對上了那頭的靳司晏。

身上是手工剪裁的白襯衫黑西褲,男人閑適地坐著,指間還夾著一支煙。

白色煙霧後,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有些飄忽。

瞧見她時,幾不可察地一蹙眉。又似乎是瞧見了她旁邊的賈斯文及左小寶,他神色複雜,唇畔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那邊,賈斯文發揮著他的無賴精神和趙老攀關係訴說著遠道而來的辛苦,以及對趙雪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相思之情。

這邊,左汐忍不住心下對靳司晏一陣鄙夷。

人家主人都沒抽煙呢,他作為一個客人作為一個晚輩居然在餐桌上這麽隨意。看來他這印象分,是徹底沒想要。

反觀他旁邊坐著的趙雪玫,清新文藝範十足的木耳邊及踝長裙,襯托她窈窕的身姿。

一雙似水般柔潤的眼時不時瞥向靳司晏,欲言還休。

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

“大寶兒,這是神馬情況?你家老公怎麽也在這兒?”

左小寶眼尖地瞧見靳司晏,扯了扯左汐的裙擺,讓她稍微俯下/身,貼著她耳朵疑惑道。

左汐陪著他咬耳朵:“顯而易見,他就是你賈叔叔的情敵。”頓了一下,補充道,“嗯……實力勁敵。”

這頭兩人聊得熱絡,冷不防賈斯文直接將左小寶給拎了過去。

“趙伯父,都是這小兔崽子哭著鬧著拜托我,我今兒個才腆著臉過來拜訪的。”

瞧了一眼左小寶,趙老不解:“額……他是?”

“我幹兒子。”賈斯文這一開口,完全沒經過左牧左汐甚至是左小寶這個當事人的同意,直接就往自個兒身上貼上了標簽。

“這孩子從小苦啊,生下來他爹就死了,和他母親相依為命。我那天帶雪玫的畫回去被他瞧見了,他就哭著鬧著想讓雪玫幫他畫一幅他和他麻麻的母子圖。這不,今兒個哭了一整天,我隻能將他們兩個給帶過來了……小孩子不懂事,實在是對不住了。”

左汐發誓,如果她哥左牧在這兒,絕對能夠氣得大吐三升血。

平白無故就被詛咒死了,還幫詛咒他的人追女人。這口氣他能咽下才怪。

按理說,左小寶既然答應當軍師了,應該是全力配合才對。

可被人拎著後衣領,小家夥頓覺忒沒麵子。

而且,他是那種會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小屁孩嗎?

寶寶不開心,寶寶表示不願意配合!

所以……

小家夥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雙手朝著一個方向一伸,扯著嗓子便一陣鬧騰:“爸比,有人詛咒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