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發布會後,靳司晏便開始徹查此事。

按照左汐推斷,這故意爆料給記者這樣的料,絕對和秦覓脫不了幹係。

雖然沒有明說是誰,但以秦覓的性子,還真是幹得出來。

不過,她實在是想不通,她為什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那麽不甘心地出來蹦躂。事實勝於雄辯,她竟然連結婚證配偶欄上不是她這種瞎話都編了出來。

完全便是不理智。

這種事情,隻要結婚證一曬,她的謊言也就能直接宣告破滅償。

也虧得靳司晏根本就沒有給人家瞧熱鬧的習慣,直接就三兩句秒殺了那當出頭鳥的記者。

封殺自不必說,連帶著他所在的雜誌社,也直接被收購,領導換了一大批。當然,這些都是後續發生的事情。

如今,兩人坐在餐桌旁,早餐依舊是靳司晏做的西式餐點。

培根三明治,淋上藍莓醬,外加牛奶一杯。

當然,在左汐的要求下,又加了一份……被他嫌棄的愛心煎蛋!

在靳老夫人小住的時候,他是特意在老太太跟前秀親密,讓她知曉他對左汐的態度,進而放下心房,所以他不介意多做點門麵功夫。

隻不過,老太太一走,左汐便得寸進尺起來,每次早餐幾乎必點愛心煎蛋,讓他饒是麵子再厚,也有些煩不勝煩了。**麵皮子厚是一回事,關乎了福利問題。下了床非得做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隻不過,左汐慣會拿捏他的軟處,若他真的罷工,她絕對也能夠幹出罷工的事情。

為了彼此互惠互利,他不得不繼續滿足她的虛榮心,以及……甜蜜惡趣味。

品嚐著淋上番茄醬的愛心煎蛋,左汐問道:“新書發布會的事情那記者怎麽說,是不是秦覓搞的鬼?”

“不是她。”

靳司晏卻是直接否定了這件事是秦覓所為。

這下子,輪到左汐暴走了。原來他竟是如此信任秦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他竟然還如此為她說話。

“是啊,怎麽可能會是她呢?她都能夠讓你幫他離婚了,如果真的是她,估計她想要讓你和我離婚,你也是分分鍾答應的。你那結婚證上添上一個秦姓,輕而易舉。”

說的話,難免泛起了酸意。

靳司晏好笑地將一片培根塞到她口中,堵住她的氣話。

“那記者確實是不知情,根據他提供的匿名爆料人的手機號也查出那是個空號。不過,不可能是秦覓。她才剛離婚,本就是眾矢之的了,如今再和我這個有婦之夫扯上關係,對她而言沒有好處。”

“也許人家就指著和你扯上點關係,哪怕沒好處也願意呢?”

“那你覺得,她那麽千方百計挖出張盛出/軌的事情多分離婚的那點財產,還有意義嗎?”

如果說她千方百計想要謀財才搜集了張盛出軌的那麽多證據。那麽,如果現在的她和靳司晏牽扯上關係,弄出什麽結婚證上的名字事件,這不是擺明了讓世人知道,不僅張盛出軌,她這個當人老婆的也同樣給人家戴綠帽了嗎?

這樣的話,一旦張盛上訴,對於她而言完全便是重磅一擊。

她,根本就輸不起。

所以,確實是不可能是秦覓。

“那除了她,還有誰這麽……”

“你覺得呢?”

靳司晏則是一副讓她自己開動腦筋的樣子,唇畔勾起的弧度,在照射而入的晨光中格外炫目。

這顯然便是有意刁難上她了。

這樣的爆料,既得讓她成為公眾眼中的議論對象,敗壞她的聲譽。又得讓靳司晏憑空多出一個不相幹的太太,無論是他還是她,都成為眾矢之的。

左汐在腦中將自己認識的人刪選了一遍。他和她商業上的競爭對手?應該不至於那麽無聊拿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做文章吧?

一如之前懷疑秦覓,她第一感覺,仍舊是女人。

靳司晏的爛桃花開那麽旺盛,指不定就是……

“丁梅冉?”

她記得沒錯的話,丁梅冉被靳司晏給整得身敗名裂,雖說隨著時間的流逝好多人估計已經將她淡忘,不再人人喊打,但她這個人,卻是臭了。

給秦瀲下藥,房內偷偷安裝攝像頭,將靳司晏和秦瀲親密照發給左汐,導致兩人差點離婚。

一樁樁算下來,她的德行可見一斑。

若真是她做的,倒也不是不可能。故意將自己摘清,讓那記者提出什麽姓秦的。

“看來也不算是笨。”靳司晏捏了捏她的臉,對於她臉上的光滑度,他向來都是愛不釋手的。

“真的是她?”

雖然猜是一回事,可被證實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事你不用再管,我會處理。”

他腦中,卻是想起那次去左氏集團接左汐的情景。

陰暗的地下停車場,雖然瞧著沒什麽不對勁,事後他調查了監控,便瞧見了本不該出現在那裏的人——丁梅冉。

而她的手裏,似乎還拿著什麽。

事後他便找人監視了她,又暗中讓人護著左汐,這才沒出什麽事。

看來,有些事情,確實得好好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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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餐,左汐原本是打算自己開車去公司的,靳司晏非得充當那疼老婆的主送她過去,那她也便樂嗬嗬地接受了。

“三哥,又送三嫂啊?”

沈卓垣從隔壁別墅的大門探出腦袋來,手裏還拿著一個噴壺。

堂堂沈公子竟然一大早自己擺弄花園裏的花草,實在是世所罕見。

靳司晏淡定地“嗯”了一聲。

左汐則免不了玩笑了一句:“放心,以後等你娶了薇兒,保管你深更半夜也得送她去片場。”沈卓垣一著不慎被左小寶坑著給洛薇兒戴上求婚戒指的事情,她可是一直都想找機會好好嘲笑嘲笑這不著調的主的。

“臥槽,三嫂你這詛咒好讓我心寒。我決定去吃點燕窩壓壓驚。”

人已經飛快將鐵門一關,走了進去。

完全就是有點逃避心態。

見此情景,左汐算是看明白了。

沈卓垣和洛薇兒是沒戲。

被小寶兒攪黃了他的求婚是一回事,被小寶兒折騰地給薇兒戴上婚戒是一回事,可真的讓他將錯就錯娶了人進門,那是萬萬不能的。

也虧得薇兒也看不慣他,若不然,估計有的哭了。

“你說,你家這個沈四,什麽時候能定下來啊?都老大不小了還打光棍,看著就讓人頭疼。”打光棍就光棍吧,還成日裏泡妞說葷段子。

“應該快了。”

“誒?”

“他家老爺子已經知道他求婚的事情了,這會兒應該正找機會相看女方。”

“不……不會吧?”左汐睜大了眼,“你說……沈老爺子也摻合進來了?”

“畢竟他的年紀放在那裏了,有些事情老爺子可以忍他一時,但不可能這麽一直慣著他。沈家絕對不能毀在了他手上。”

“這不是還有一個沈卓年嘛。”

下意識提到了這個人,左汐忍不住又噤了聲。

雖說以前和沈卓年之間發生的事情被她故意否認了,但她也明白,他那麽三番兩次地來問她,必然也是查到了這個人是她。而且他還那麽幫左氏……

不過也沒見他有什麽動靜,看來應該是不會再為以前的事情來纏著她了。

也合該如此才對。

畢竟當年是她見義勇為,憑什麽要讓她老鼠見了貓似地躲起來啊?理虧的是他,要彌補的話也該是他。

這麽一想,她心氣也就順了。

可瞧靳司晏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俊臉緊繃,黑沉得厲害,把控著方向盤的手,指節都有些僵硬。

她忙笑眯眯地轉移話題:“丁梅冉不是對你有救命之恩嗎?這一次你真的不再給她機會了?”

有關於六年前靳司晏和丁梅冉的那些事,她知之不多。

也是前不久她才知曉,靳司晏看漂亮女人總是記不住臉的臉盲症狀,也是從那一夜的那場意外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