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才六點的光景,門外便傳來了刺耳的鈴聲。

果不其然,大清早的,梁豔芹都親自來堵門了。

輕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周的時間可是到了,親母女也得明算賬,你有骨氣有傲氣,就趕緊搬出這套房子!”

左小寶正在刷牙,從洗手間裏跑出來,嘴裏頭還有泡沫。

左汐順著他的要求將小家夥給抱起來湊到貓眼旁。

“不開不開就不開!”

左小寶透過貓眼瞧見梁豔芹旁邊還站著個左牧,立刻便來了底氣,衝著外頭哼哼唧唧。

左汐往外一瞧,卻是瞧見了穿著搬家公司製服的人。

嗬,梁女士果真是個好母親,就連搬家公司都替她安排好了。

“媽,我覺得在我決定是否搬出這個房子前,咱們有必要上一趟法庭,好好將這處房產的歸屬人弄個明白。也讓別人明白當初是誰不知廉恥強行誆騙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霸占了老人留給她孫女的房產。”

一門之隔,左汐的語氣有些激動而諷刺。

嘲諷的口吻,並沒有開門的打算。

“你個不孝女!”

“不及你這個不孝媳婦。”

*

梁豔芹氣急,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鑰匙,便要強行進門。

隻是下一瞬,她便發現這道門上的鎖早就換了。

密碼鎖。

要麽按下指紋,要麽輸入密碼。

“好啊!真是好得很!你以為提前換了鎖就沒事了嗎?我這就將開鎖匠過來!”

“那恐怕還得勞煩你再回去拿上自己的房產證才行。這兒的管理嚴格,不是隨便什麽人冒充業主就能讓人來開鎖的。”

“真以為我治不了你是吧?”

梁豔芹早被氣出了內傷。

單單是隔著一扇門,裏頭的左汐都能夠感受得到她的怒火。

她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房產證上的名字一天寫著“梁豔芹”三個字,那麽她一天便不得安寧。

一直作壁上觀的左牧俊臉上是苦哈哈的表情,忙充當起和事老來:“梁女士,消消氣,小汐哪兒來那麽多錢?你這不是要讓她和小寶兒去喝西北風嗎?”

淩晨三點鍾才剛飛回國,結果五點多就被梁豔芹從**給拖了起來急急忙忙趕來這兒。

左牧那叫一個憋屈和煩躁啊。

他不過就是出國去度個假,結果度假度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媒體給報導成了**出問題。不得不火速回國,他原本是打算養精蓄銳將時差倒過來之後就去找洛薇兒和那幫媒體的茬的。

結果倒好,外亂還沒處理,這會兒內鬥就這麽激烈了。

*

左汐麵色淡淡地瞧著梁豔芹:“哥,有些人就盼著我喝點西北風和她服軟,你如果非要摻合進來的話,那就幫我墊付九百八十萬,我回頭給你分期付款,三十年內還清。”

左牧瞬間便猶豫起來。

他有錢是沒錯,可一下子動那麽多,保不準他的資金鏈會出現問題……

左小寶立刻就發揮他的打狗大嗓門:“左牧你個不負責任的王八蛋,把我扔給大寶兒養著都沒見你每月掏個十萬八萬給我當零花!這會兒也不管我們死活要和奶奶一道將我們趕走!”

額上滑下黑線,左牧那叫一個尷尬。

被臭小子這麽詆毀,他怎麽就搞來了這麽一個吃裏扒外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