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結束,左汐便打算回元琛安為她安排的酒店。

Abel卻冒了出來,打開車門,殷勤地讓她上車。

車子還是從車行租來的,原本便是因為要去離瑤村,顧念著山路不好走,特意租的越野車。司機已經回去了,Abel這個特助便首當其衝。

左汐有心不想上:“我已經叫了出租。”用軟件叫了車,馬上就能到了。

男人單手插兜,倒也沒逼她。隻不過開口的聲音,卻帶著抹戲謔:“有車不坐專花冤枉錢,你這勤儉持家的美德哪兒去了?”

俊臉繃著,說話時一板一眼,還真是讓人想要往他臉上呼過去償。

左汐忍!

看在他晚上沒有讓她出醜的份上,看在他挽回了她下廚白癡的汙名上,她忍!不跟他一般計較!

“要不還是我讓司機送弟妹回去吧。”元琛安和秦瀲走了過來,“反正要送老二回去,順道送你老婆。”

話是對著靳司晏說的。

秦瀲在G城的公寓是元琛安安排的,距離他這套別墅不遠。

當然,這麽多年來一直當空中飛人去柏林照顧她,又有條不紊地為她安排好了一切,可謂盡心盡力。做這一切,他的那點心思,也算是眾所周知了。

秦瀲執著於靳司晏,那他也便由著她去碰釘子。直到她受挫回來,他毫無怨言地將她容納。

甚至有那麽一刻,元琛安其實是害怕秦瀲回來的。他害怕秦瀲突然會和他攤牌,將他的默默守候徹底攤開在麵前。讓他這些年來的等待徹底被迫結束。

所以秦瀲從H城回來之後,他有段時間甚至是不敢答應她的見麵要求的。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左汐竟然會來了G城,來到他的地盤上,似乎是有話想要和他談。

心念一動,他便將秦瀲也叫上了。

沒想到,最終連靳司晏也來了。

他千請萬請都難以請到的男人,最終兩次踏足他的地盤,竟然都是為了這個女人嗎?

所以,秦瀲也該……死心了吧?

****************

元琛安的司機已經將車給開了過來。下車,恭敬地打開車門。

秦瀲有些猶豫,遲遲沒有上車。望向靳司晏的方向,眸中帶著繾綣的眷戀。

瞬間,左汐不幹了。

“謝謝大哥了,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嘛,我再這麽擺譜下去可就太小氣了些。”

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左汐已經率先鑽進了Abel打開的車門內。

見她此舉,靳司晏唇角勾了勾。

夜色下,眉眼神色柔和,他和她一個在車外,一個在車內。

他就那般瞧著她在車裏撅了撅屁股,似乎是怕他下一刻也會上車,朝著他挑釁地一挑眉,繼而大大咧咧毫不客氣地躺了下來,霸占了一整排。

越野車豪華霸氣,而後座上的小女人卻是江南水鄉般的柔弱。

兩種極致的對比,更襯得那故意和他挑釁的女人愈發似水做的,柔軟得厲害……

靳司晏心裏癢癢的,身下忍不住一緊。

Abel在旁邊看著,一時之間竟不知是不是要關上車門。畢竟自家boss還沒上車。可……後座都被霸占了,靳先生應該隻能做副駕了吧?

猶豫來猶豫去,他的手就那般僵硬著,遲遲沒有舉動。

“見笑了。”隨意地和元琛安說了一聲,靳司晏倒是渾然不在意左汐故意當著他的麵做的那些小動作。

長腿一邁,毫不客氣地上了車。

霎時,車廂內便傳來了左汐不滿的聲音。

“你幹嘛坐我腿上!去前麵坐去!”

“乖,那麽多人瞧著呢,別一副妒婦樣。”

這是故意將她飯桌上妒婦的一麵給搬出來訓斥她了。

想起她因為他給秦瀲遞果汁而不滿的一幕,左汐恨得牙癢癢。這個男人,果真是錙銖必較!

她就這般被他鑽了空子。

男人倒是沒有再坐在她腿上,反倒是將她的腿一抬,他順勢坐了下去。這才將她的腿放到他的腿上,繼而替她褪下高跟鞋。

眉甚至還裝模作樣地蹙了下,當著車外元琛安和秦瀲的麵又忍不住說教了一句:“懷著孩子這種高度的鞋子以後就別穿了。”

隻聽得外頭的秦瀲身子晃了晃,所幸元琛安及時將人給扶住了。

左汐別扭地想要將腳收回,這樣的姿勢,還真不是一般的曖昧。

抱著什麽不好,非得抱著她的腳!

“開車吧。”

車門被關上,Abel很快上了車,汽車啟動前,他還不忘代替靳司晏朝元琛安道別。

果真是一個二十四小時好特助,各項服務周到到家。

“你快放開我的腳!”左汐忍不住飆高了聲音。

“不是你說夫妻間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嗎?才這麽會兒就又耍性子了?”靳司晏將她剛剛說的話還給她,繼而頭一低,薄唇竟是直接就吻上了她光潔白皙的腳丫子。

溫柔的觸感,左汐甚至還能夠感受到從他唇上傳來的溫度。

噢,不!不僅僅是唇!還有他的舌!

這個魂淡!竟然還在舔她的腳!瘋了吧!

“靳司晏你什麽時候這麽齷蹉了!”竟然連那種羞恥的部位都不放過,隨心所欲起來……

大掌把玩著她的玉足,靳司晏心情大好:“其實你可以換個角度理解。連自己太太的腳臭都不嫌棄,這樣的老公應該說已經使出了哄老婆的洪荒之力了。”

哄老婆?

是這樣的哄法?騙鬼呢!

而且……

“什麽叫腳臭?你才腳臭!你全家都腳臭!”想想又不對,忙補上一句,“你全家除了我之外都有腳臭!”

任由她在那邊興頭正濃地謾罵起來,靳司晏竟還附和起來:“嗯。”

“嗯什麽嗯!你這是對我赤果果的挑釁!”

反駁她不對,任由她罵也不對,靳司晏的俊臉一沉,頗有點頭疼。

原來哄女人,是這麽麻煩的一件事。

“那你說,你想怎麽樣,我都依你。”

這樣的話,無疑是給開了巨大的金手指。

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他都無條件滿足。

左汐收起了剛剛那份玩鬧的心思,將腳一抽,他倒也沒有再使勁,任由她將腿伸了回去。

腳上的高跟鞋已經被脫了下來,左汐索性就盤腿坐在了位置上。

那模樣,還真是有幾分屌絲狀。

靳司晏看不下去,直接就長臂一攬,將她的上半身給攬了過來抱在自己懷裏:“好了,就這樣說吧。”

這樣的姿勢,和剛剛被他捉住腳的姿勢相比,同樣的曖昧。

甚至於,又多出了幾分旖旎的溫情。

左汐一抬眼,對上的便是懸在她上方的男人的眼。

四目相對,車內的空間瞬間變得有些逼仄起來。

前頭開車的Abel也察覺到了後頭的空氣不對勁,目視前方,兩耳緊閉,生怕打擾了後頭的“正事”。

該不會……要當著他的麵來一發吧?

他可不想因為瞧見無邊的春色而被炒魷魚啊!

“靳司晏,如果我說,我想要離婚,你同意嗎?”

左汐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一字一句,鄭重異常,完全便不是玩笑。

女人分明還躺在他的懷裏,腦袋枕著他的大腿。那般近在咫尺的距離,本該是暖意融融的。從她口中道出的話,卻是帶著幾分涼薄。

她竟然說,離婚?

死乞白賴求婚的人是她,非得嫁給他的人是她,到頭來想要離婚的也是她?

這主動權,還真是被她給占盡了。

靳司晏神色微斂,攬著她肩頭的手臂一用力:“你覺得可能嗎?”

哂笑出聲,左汐繼續:“那如果我說,我接受不了一個出/軌的男人,我覺得那很惡心,你應該能同意了吧?”

話語認真而嚴肅,完全便不似往常。

靳司晏卻聽得眉目緊繃。出/軌?惡心?

“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

---題外話---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