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似乎沒有聽到,一雙黑色的眼睛依然安靜地看著窗外,臉上的神情愈發沉寂。
他心中一陣難受,又是一陣失落,帶著她來到巴黎的那一夜,熊嬌就把自己徹底地交給了他,那一夜,她瘋狂火熱,目光中帶著癡醉,美得不能描述。
然而,到了後來,她對自己的態度就變了,不是冷漠,而是一種淡淡的客氣和疏離。他走不進她的心了。
“阿嬌……”它輕輕坐在了女孩身邊,手指撫上了她柔軟的頭發,輕輕梳理著那有些淩亂的發梢,語氣中帶著憐惜,“在想什麽呢?”
女孩子趕緊扭過了頭,卻像是受驚一般看著他,愣了一會兒才放鬆了自己,輕聲笑道,“怎麽走路這麽安靜。”
嚴以琛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那雙眸子,女孩子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是早飯好了嗎?我這就起床。”
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女人身材完美,腰身纖細,她輕輕坐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衣,輕輕挽住了他的手。
“走吧,我們下去吧。”
早飯很是豐盛,甜點水果和牛奶,擺了一桌子。
熊嬌笑了,“怎麽做了這麽多,隻有我們兩個人而已啊。”
嚴以琛的目光從她的腰轉了回來,卻笑的很是甜蜜,“你太瘦了,要多吃一點,在一起一個月,你不僅沒胖,還瘦了呢。”
熊嬌微微笑著,動手拿過了一片麵包,準備裹一些沙拉醬。
男人卻輕輕按住了她的手,拿過了她手裏的麵包,動手把那些早就切好了的草莓和漿果都夾在了裏麵,而後遞了過去,溫柔地看著女孩子有些蒼白的臉。
“阿嬌,多吃點,你最近氣色不太好。”
熊嬌接過了他手裏的麵包,目光輕輕地落在男人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阿琛,謝謝你。”
說完就低頭大口大口地咬起了麵包,眼角的一滴淚水卻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嚴以琛目光寵溺,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笑道,“傻瓜,哪有和自己男朋友說謝謝的,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嘛。”
熊嬌卻隻顧著吃麵包,男人又遞過去一杯牛奶,柔聲說道,“慢著點吃,喝點牛奶。”
熊嬌卻在聽到牛奶這個詞的時候,猛然停住了,臉色一邊,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麵包。
嚴以琛臉上閃過一絲擔憂,趕緊站了起來,“怎麽了嬌嬌?”
熊嬌沒有說話,胸口卻不斷起伏著,過了一會兒又突然放下了手裏的麵包,捂著嘴巴就向衛生間衝過去。
男人神色一變,慌忙跟了過來,女人卻撲通一聲鎖上了門,他隻好站在門口,焦急不安。
衛生間裏。
熊嬌抱著扶手台,幾乎要把胃裏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了,肚子裏是一片翻江倒海,她腦袋一暈,身體輕飄飄地幾乎要滑落下來。
她死死地抓著台子,抬頭去看鏡子,明亮的鏡子裏麵,女孩子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下巴越發的尖了。
她默默地看著,目光卻帶著一絲喜悅,忍不住彎起唇角笑了起來。
“哈哈哈,”
越想越開心,女孩子的笑聲越來越大,充斥在整個衛生間裏。
嚴以琛本是焦急地等在門口的,女孩子發出的大笑聲讓他愣住了,他不禁匆忙地拍著門,大聲問道。
“嬌嬌,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了?”
女孩子的笑聲漸漸平息,過了好一會兒,才打開門輕輕走了出來。
他慌忙上前扶住了她纖細的胳膊,輕聲問道,“哪裏不舒服嗎?”
熊嬌的目光輕輕落在男人臉上,帶著一點喜悅,抿著嘴唇笑了起來,“沒事的阿琛,我很好的。”
嚴以琛一愣,像是知道了什麽一樣,若有所思。
熊嬌今天的心情極好,吃完早飯就上樓去了,腳步歡快。
一個小時以後,她拎著一隻精巧的小包出現在樓梯口。
一身漂亮的白色裙子,頭發柔柔地披在肩頭,臉上妝容很淡,幾乎看不出來,那雙溫柔的大眼睛輕輕一眨,便泛起一片柔情。
嚴以琛有些奇怪地看著她,剛準備說話。
熊嬌就笑著在原地轉了一個圈,調皮地眨著眼睛,對著他笑的開心。
“阿琛,我的裙子漂亮嗎?”
嚴以琛愣住了,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初見的時候,那樣單純美好,惹人憐愛。
“很美,人比裙子還要美。”他喃喃說著,忍不住走了過去,想要摟住那個美好的窈窕的身影。
一隻手抵在了他的胸口,熊嬌笑的很開心,目光中卻透著拒絕,她輕輕搖頭,“不要,會弄亂了我的衣服。”
嚴以琛就站住了,目光像是被她完全吸引了一樣,上下看著。
女孩子的臉紅了一下,隨即嗔笑著,“喂,有這麽好看嗎?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男人卻笑著,帶著癡醉的表情,“嬌嬌,你知道嗎,你是最美的,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
熊嬌一下子笑了起來,隨即點點頭,“好吧,接受你的所有讚美。那我走了哦。”
“你,要去哪兒?”嚴以琛一愣。
“今天約了麗麗去逛街的,忘了告訴你了,我們前幾天就約好了的。”熊嬌容光煥發,輕輕甩了一下頭發。
男人點點頭,“那,需不需要一位紳士為你拎包呢我可愛的女士?”
熊嬌作勢顰眉,目光在他臉上一閃而過,“這是女人的約會,男人禁步。”
說完就隨手揮了揮,邁著小步子輕輕走了出去。
嚴以琛臉上浮出欣慰的笑容,難得看到她如此開心,唇角忍不住上揚。
而走到門口的熊嬌卻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眼神深邃而且複雜,她拎著包的手輕輕用力。
阿遠,我們又要見麵了。
機場。
一位帶著墨鏡口罩,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從遠處款款而來,立刻就有幾個抱著攝像機的男人跟了過去,圍住了女人。
“請問您就是熊嬌小姐吧?”一位同樣捂著口罩的男人遞上了話筒。
女人取下了墨鏡,纖細白皙的手指卻輕輕指了指前麵的一張休息椅,“不好意思,我可以在那裏接受采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