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為頂不住曬才走的嗎?
竟然害怕曬黑了?!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手裏的花就要砸下來,卻還是停在了半空中,人雖然有錯,但是花又沒有錯,她看著手裏的花,轉身就去櫃子裏麵扒拉了。
好不容易才翻出一隻之前養小金魚用的玻璃缸子,勉為其難地把那花放了水,插了進去,雖然有點不協調,但是這已經很好了。
她看著花,陷入了沉思。
湊在門口偷懶的大壯,卻忍不住喃喃自語。
“哎呀,小師妹這插花的技術可實在是不怎樣啊,這麽好看的花,愣是給裝金魚缸裏麵了。”
說著,歎息著,又搖頭晃腦地向著習武堂走去,要不是因為那天魯莽,打了徐衍一頓,算是欠了對方一個人情,不然,他才不會這麽勤快,抱著花來給小師妹。
蘇慕遠回到家的時候,蘇傲國正坐在度假村裏城堡的大廳裏。
一張原本紅潤的臉,變成了鐵青色,那濃密得眉毛翹了起來,整個人都在醞釀著一場大風暴。
蘇慕遠下了車,快步跑了過去,心底卻一片空白,爺爺突然叫自己回來,卻也不說明原因,而且看起來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爺爺,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他剛一站定,就低聲問道。
“坐下!”蘇傲國瞟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偏偏臉色依然不肯爆發。
他心裏愈發沒底了,爺爺這個樣子看起來更可怕了。
“爺爺,您怎麽了?”他不敢做的很實在,屁股輕輕沾在沙發上,挺直了上身輕聲問道。
蘇傲國一雙眼睛在他臉上掃視了一遍,很是嚴肅的樣子,而後才沉聲問道,“我魚塘裏放著的那條瀾衣呢?”
蘇慕遠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條魚,怎麽了?沒有在魚塘嗎?我特意要求仆人們好生看管著的……”
蘇傲國的眉頭跳了兩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男人,“你確定在魚塘?”
蘇慕遠猶豫了一下,分明記得那天是林悅悅想要吃魚,他不肯給,後來就被阿琛拉去吃大蝦了。那魚應該還在的……
“爺爺,沒有人動你的魚的……”他抬起頭,輕聲說道。
蘇傲國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沙發扶手上,哼了一聲,站了起來。
“女仆自己都說了,那魚都已經燉成湯了,這樣名貴的魚,你竟然要拿來吃,小遠,你越來越不把爺爺當回事了!”
蘇慕遠愕然抬頭,話都說不完整了,“爺爺,這是怎麽回事?我明明交代了悅悅,那是您最喜歡的魚,不能拿來吃的……”
一邊的徐衍終於聽不下去了,趕緊走上前去,“老太爺,您錯怪少爺了,這件事情他確實不知情,魚是我撈上來的,也是我吩咐廚房燉的。”
蘇慕遠和蘇傲國一起吃驚地看向低著頭的徐衍,“是你?”
徐衍不敢隱瞞,點點頭,“確實是我,我親自撈的……”
蘇傲國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你這個秘書做的很可以嘛,竟然敢動我的魚?!還想吃魚肉?!你知不知道那條魚多麽稀有!你,你……”
蘇慕遠卻有點疑惑地看著徐衍,輕聲問道,“真的是你?”
徐衍點點頭。
蘇慕遠目光一閃,繼續追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徐衍雖然是自己的秘書,但是絕沒有膽子輕易做自己沒有吩咐的事情,何況,這魚的金貴他也是知道的,虎嘴上拔毛,除非他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
“是,是少夫人說的,她想吃魚,而且就要這條……”徐衍期期艾艾,目光遲疑。
蘇慕遠挑起了眉毛,一想就知道,一定是那個丫頭做的事,明明吩咐過了的,怎麽還是這麽不聽話?
他歎了一口氣,幽幽轉向了蘇傲國,“爺爺,是悅悅吃了魚,不過您放心,我馬上派人去市場上給您買條一模一樣的來。”
蘇傲國愣了一下,卻一下子放鬆了表情,“原來是那個小丫頭吃了啊……”
蘇慕遠生怕他要遷怒於林悅悅,趕緊說道,“爺爺放心,這種魚雖然稀有,但是一定有人賣,我一定給你重新買一條會來。”
蘇傲國卻摸著胡子笑了起來,“這小丫頭真正識貨,我這魚養了這麽久就是等著有個重要日子可以拿來燉碗魚湯的,鮮嫩可口,沒想到她倒是動作快,竟然先吃了。”
蘇慕遠和徐衍都愣住了,麵麵相覷。
鬧了半天,那條魚就是為了養來吃的?
“這林家的小姑娘真是厲害,和他爺爺一個樣子,沒想到啊,一眼就看出了這條魚好吃,嗯,不錯,很不錯!”
蘇傲國一連說了幾個不錯,蘇慕遠才把心放了下來,輕聲點頭,心裏卻很是明白,也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爺爺就是因為知道吃魚的那個人是林悅悅,這才反怒為喜,如果今天吃魚的是他蘇慕遠,被扒了皮也是有可能的啊。
“這麽好的姑娘,你怎麽能惹她生氣呢?!”沒想到蘇傲國畫風一轉,臉又板了起來,一臉嚴肅地盯著蘇慕遠。
蘇慕遠先是一愣,而後慌忙解釋道。
“爺爺,這件事情真的是孫子不夠小心,被人算計了。”
蘇傲國臉色不改,繼續盯著他,“哼,不夠小心,我看是你不夠狠心!”
蘇慕遠有點意外,心中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腦海中閃出了嚴以琛求情的樣子。“爺爺,你,你不會……”
“哼,幸虧那小子跑得快,不然,哼,那個熊嬌如今早就保不住了!”
蘇慕遠心中一沉,爺爺果然還是出手了,沒想到速度這麽快。
“嚴以琛那小子哪裏都好,就是眼光不好,這個小丫頭哪裏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地方,他竟然為了這麽一個女人逃到國外去了。”
蘇傲國哼著,目光帶著不滿。
他的心卻定了下來,熊嬌離開了國內,又有嚴以琛帶著,估計將來也不會鬧出什麽風浪來。
然而一顆心卻又吊了起來,悅悅一直不肯原諒他,還堅持不肯見他,這可讓他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