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你誤會了,我們沒有打架,我們吵著玩兒的…”
“對啊老婆大人,沒有吵架啊,你看我們都和好了,你快別走了,你身體現在虛弱,醫生不讓劇烈運動,快,老公帶你回家。”
林悅悅這才停了下來,扭過頭衝著蘇慕遠惡狠狠地訓道,“我告訴你,如果你下一次再和一帆哥哥打架,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複婚了,寶寶生下來,我就要他跟我的姓!”
男人微微垂首,目光卻恨恨地從一邊的方一帆臉上劃過,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老婆大人,我知道了。”
方一帆見他這個樣子,心裏不免有些竊喜,到底悅悅妹妹還是向著自己的,不過自己一開始就沒有做錯的,是這個男人做的不對。
心裏正在嘀咕著,女孩子就已經轉了過來,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一帆哥哥,我知道你是怕我受欺負,受委屈,不過你放心,悅悅不會讓人隨便欺負的,剛才我們確實是在鬧著玩兒的,你是誤會了…”
誤會了?
方一帆臉色都變了,原本的一點小得意和小興奮都**然無存,愣愣地看著女孩兒的臉。
原來那真是人家小夫妻鬧著玩兒的,看來自己倒是多管閑事了。
“一帆哥哥,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可是我也覺得你真的沒有必要一直等著我的,你這麽好,值得更加優秀的女孩子,也應該擁有一個好女孩兒,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幸福。一帆哥哥,你要努力啊。”女孩子墨色的眸子清澈見底,就那樣水晶球一樣透明而且明亮,那雙眼睛透著真誠,卻讓他的心忍不住的疼。
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希望他能幸福,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給他幸福,所以才會鼓勵他放開自己,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她何嚐不是因為擔心這份心意會影響到她自己的生活呢?
畢竟,沒有哪一個男人希望自己的老婆被人惦記,如果自己一直這樣惦記著悅悅,他們夫妻的感情,說不定真的會出什麽問題。
心頭沉重,唇角微微扯動,是一個無奈而且苦澀的笑容,他點頭低笑,聲音如同歎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悅悅,我以後會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的。”
說完就轉身離去,啟動了車子,遠遠的奔馳而去。
林悅悅看著他離開,心頭有些悶,也有些難過,倒是一邊的蘇慕遠挑了挑眉梢,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身體,低聲說道,“老婆,別在風中站著了,我們走吧。這個時候民政局還沒有下班,我們趕過去,應該來得及…”
“去民政局做什麽?”女孩子飛快地抬起頭,白了他一眼,“沒看到我今天心情很差嗎?走了,送我回家,我要睡覺!”
這個男人真是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這個時候還想著要去民政局複婚!
門兒都沒有!
醫院裏。
穆蘭婭緩緩睜開了眼睛,光線很強,眼睛睜不開,身體沉重卻已經有了知覺。
耳邊是滴答滴答的機器點擊聲,特別的有節奏,鼻腔中聞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雖然很淡,卻依然很清楚。
她這是在醫院。
眼珠子在薄薄的眼皮下麵轉了幾圈,她再一次試著睜開眼睛,眯著眼睛,轉頭看著身邊的一切。
白色的。
入目的東西都是白色的,牆壁是白色的,床鋪也是白色的,包括那窗簾也是白紗的。
那滴答滴答的聲音原來是旁邊的醫用器聲音,她的右手手背上紮著針管,正在輸水。
她試著動了一下胳膊,能動,她沒有死,也沒有傷,好像也沒有殘,身體仿佛是完好無損的。
“你醒了?”有人從她身邊抬起頭來,一雙細長的眸子笑眯眯地看著她,柔聲說道,“你都睡了一天了,渴不渴?肚子裏麵餓不餓?想要吃點什麽?”
她看著那人的臉,隻覺得很熟悉,很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隻是對方對自己笑了,出於禮貌,她也應該笑一下,以示感謝的。
所以她笑了一下,而後開口了,“你是誰啊?怎麽會在這裏?我這是在哪兒?醫院嗎?”
“婭婭,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男人眯著眼睛笑了,輕輕地捏了捏她的小鼻頭,“好啦,你醒過來就好了,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她皺了皺眉頭,“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你到底是誰?”
男人愣住了,看她人認真的表情仿佛不是在開玩笑,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了,“婭婭,我是你的未婚夫江辰啊,你不會是把我忘了吧?”
江辰?江辰?
她在嘴裏默默念叨著這個名字,依稀想到了一些模糊的回憶。
她曾經和這個男人在酒店的****相對,還曾經和他縱情炙熱,在最後的餘震中喘息著癱軟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記憶,不過她覺得對方說的話好像確實沒有錯,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撒謊了,應該確實是自己的未婚妻的。
可是,她怎麽會不記得,到底是什麽時候訂的婚呢?隻記得仿佛做了一場夢,漫長而且無聊,裏麵有許許多多的人,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在和自己說話,醒過來以後,記憶的某些東西好像就消失了。
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缺失了一部分記憶。
於是她愣愣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低低地開口了,聲音沙啞,“我失憶了,你知道我家在哪兒嗎?我想回家了。”
這句話不亞於深水炸彈,轟隆一聲就讓對麵的男人再一次驚住了,他不敢相信地捧起了女孩子的臉,“婭婭,你,你不要嚇我,你怎麽會失憶了呢?別開玩笑了,來,坐好,我給你端水喝。”
“可是我確實失憶了。”女孩子固執地抬著頭,重複了一遍,橄欖綠的眸子沉靜,仿佛不是開玩笑。
江辰更加驚詫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一會兒,他才試探性地開口了,“你怎麽知道你失憶了?真正失憶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失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