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將。”清羽趕緊答應了,而後幫少年扣好了安全地,然後和浪頭使了個眼色。

兩人雖然剛才還在吵架,可是這一會兒特別的默契,合上了機艙門,浪頭在操作台上按了幾個按鈕,而後操控著飛機穩穩地升了起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林家武館上空。

轉而向著西郊的方向飛了過去。

清羽已經開始抓緊時間問道,“少將,林家老爺子已經回來了,你住在林家武館多有不便,不如搬出來,江辰在西邊買下了一棟樓,目前還是空著的,等裝修起來,專門有一間是給你準備的。”

“既然是江辰買下來的,那想必這消息也瞞不住父親的耳目,我如果搬出去,反而不安全,父親如果想要抓我回去,是很容易的事情。”少年眉頭微蹙,低聲說道,而後抬起頭來,“清羽,你最近都住在江氏酒店嗎?怎麽沒有回去看看,就算是我出來住了,可是心裏還是擔心父親的身體,你有空多回去看看,我想知道他的消息…”

清羽有些不好意思了,手指撓了撓後腦勺,臉卻已經紅了一片,嘴裏卻木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前排的浪頭卻又哼了一聲,插嘴道,“少將,清羽和他那位美嬌娘的婚禮可是馬上就要舉行了,他這家夥最笨,也不知道好好享受結婚前的單身生活,反而天天都和那丫頭膩在一起,真是看得我頭皮發麻,兩個人真是膩歪慘了…”

“浪頭,你瞎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說要舉行婚禮了?你能不能靠點譜,總是誇大其詞。”清羽立刻反駁,臉卻更紅了。

方一帆笑了,一巴掌搭上了男人的肩膀,湊近了他的臉,“行啊,清羽夠快的,怎麽也沒有通知我,我是一定要去喝喜酒的。”

“少將,那個不是結婚,青青隻是說可以訂婚,可是沒有定婚期,結果這種事情,是要慢慢來的。”清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旁邊的浪頭立刻嘿嘿哈哈地笑了起來,“婚都要定了,結婚還遠嗎?清羽,你在少將麵前還扭捏個什麽勁兒,剛才我等你下樓,你家那個小丫頭恨不得也跟過來,兩個人都要粘在一起了。”

“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清羽格外的不好意思,伸手就要拍浪頭的後腦勺,卻被方一帆按住了。

笑嘻嘻地拍著清羽的肩膀,他眼底心底都是欣慰,隻是一想起自己,卻又不禁生出一些悲哀來,自己的副官都已經要和心愛的女孩子一起走向婚姻的殿堂了,可是他還隻是能遠遠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卻不能和她攜手步入婚姻。

隻因為,他不是她心裏的那個人,無論多麽努力,也無法像那個男人一樣…

無聲的歎息著,他眼底的光也沉了下去,最終成為了無盡的落寞。

感覺到了他的無奈和失落,清羽和浪頭也都閉上了嘴巴,好一會兒裏機艙裏一片寂靜,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晰。

少年緩緩靠在了椅背上,目光轉向了窗外,天空是沉沉的墨色,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海綿,捂的人就要喘不出氣來。

眼前不由又浮出那張美得無法替代的臉來,不同的是,這次的女孩子的臉不是笑著的而是微微蹙眉,透著一些無奈,還有濃鬱的悲傷。

悅悅妹妹…

他閉上眼睛,心底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如果沒有你在身邊,我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可是如果在我身邊你是不快樂的,那我也開心不起來。

隻是,去到那個男人身邊,你會開心快樂嗎?你和他的感情,有可能會變好嗎?

心底一顫,是一陣揪心的痛,他撫住了胸口,咬緊了牙關。

耳邊卻已經響起了清羽輕柔的聲音,“少將,我們到了,您抓緊扶手,浪頭的技術有點高難度…”

“哈哈,少將,我們難得出來一次,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裏,你看我炫一下我的技術,你看看有沒有長進。”浪頭果然叫了起來,而後猛地拉了一下手邊的一個檔杆。

方一帆一愣,身體果然就猛地貼在了椅背上,浪頭加快了速度,飛機卻又很快地向著上空而去,在衝向最高點的那一刻,頭部紮了下來,穿過黑色的厚重的雲層,直衝地麵而去。

他腦袋一暈,胃裏已經開始左右翻騰,隻覺得自己就要堅持不住了。

浪頭卻又呼嘯一聲,飛機在快要栽倒地麵的那一刻頓住了,調成平行的位置,向前滑行,一邊放慢了速度。

終於停了下來,方一帆第一時間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清羽見他臉色發白,慌忙衝著浪頭叫道,“快,快開門。”

少年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來了飛機,剛一接觸地麵,就嘔的一聲對著草地吐了起來,一直吐到胃酸都吐出來了,這才停了下來,清羽慌忙遞來了紙巾,浪頭慌忙送來了水,討好一般說道,“少將,是我的錯,早知道就不耍了,沒想到你會反應這麽厲害,可是以前你也不暈的,怎麽今天這個樣子了?”

“你大爺的浪頭,沒事兒你玩什麽空中飛人,這大半夜的,我昨天本來就沒休息好,今天你又這麽一折騰,我不把胃吐出來才怪呢。”少年狠狠地瞪著浪頭,而後虛弱地把自己整個身體都靠在了清羽的肩膀上,“清羽,你走開,我要浪頭來背,他開的什麽婆飛機!”

浪頭果然笑著湊了過來,背著少年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清羽也目光警覺,不時環繞四周,生怕有什麽特別情況。

三個人很快就走到了草地盡頭,這是一棟爛尾樓,看規模應該是做辦公樓用的,這會兒黑洞洞的,隻有清冷的月光和寒冷的風穿梭。

清羽率先走了上去,三個人在二樓的位置停了下來,這層樓的一角竟然有一套裝修好的房子,從外麵看不過牆壁是裸的水泥牆,門也隻是粗糙的木門,看起來很不結實,仿佛一腳就可以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