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是你的吧?我老婆林悅悅從來不用這個顏色的,那天隻有你坐了我的車子,然後這東西就被留下了…”男人淡淡地笑著,拿著就被抿了一口酒。
穆蘭婭就噎住了,好一會兒才趕緊解釋,隻是結結巴巴的,很不連貫,“蘇先生,我真的很對不起,我竟然給忘了,我真是太馬虎了,就是這東西讓林小姐誤會了嗎?”
“還有這個。”男人繼續掏出了一樣東西出來,放在她麵前。
是一條漂亮的絲巾,顏色和質地都是上好的。
穆蘭婭卻趕緊擺手,“蘇先生,這個你是誤會我了,這不是我的,應該還是林小姐的吧?”
“絲巾當然不是你的。”男人點點頭,“這是我送我太太的禮物,精心挑選出來的,我自然不會忘。”
穆蘭婭垂下睫毛,大口地灌了一口酒,酒漬留在唇角,潤的那嘴唇越發的豐潤可愛,是啊,那是林悅悅的,是精心準備的繼續。
“不過,上麵的香水味不是她的,這樣濃烈的玫瑰香味,她並不喜歡。”男人看向她,那深邃的眸子裏帶著些迷蒙,“我想,是你特意加上去的吧?你怎麽這麽清楚她的喜好?是特意調查過她嗎?”
修長的手指驀然收緊,女孩子咬著嘴唇,眸子在閃亮的燈光下忽明忽暗。
原來他也注意到了。
原來他今晚不是要來和自己喝酒的,而是借機查詢真相的,可惜了自己打扮的這樣精致,他竟然一眼也沒有多看,表現的仿佛是一個路過的陌生人。
“還有這個。”男人並沒有停下,而是再一次拿出了一樣東西來,輕輕地擺在她麵前。“也是穆小姐的吧?可見穆小姐一點兒也不小心,總是丟三落四的。難怪你的同事跟拍了我們一路,作為專業記者的你,竟然沒有任何察覺,順利地讓她的報道上了網絡…”
穆蘭婭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好在jiu這裏是酒吧,看的並不清楚,一個巨大的聲音就在她的腦袋裏嗡嗡直響。
“被戳穿了,被戳穿了。”
原本精心布置好的一切都被這樣無情地戳破了,而且是這個男人本人,親自一樣一樣地拿出證據,把她逼問到無話可說,啞口無言。
還有什麽好說的?她已經無話可說了,這個男人說得都是真的,這些都是她做的。
“蘇先生,我承認,你拿出來的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故意留在你車上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的老婆林悅悅發現這些東西,讓她誤會你和我之間有關係。”她笑的勉強,卻還是硬撐著說完了,“可是,你最後的這句話說得不對。”
男人搖晃著酒杯,而後輕輕地哦了一聲,“你和王蘭的關係一開始並不壞,可是後來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原因就是你要搶了她的位置,做她的頂頭上司。所以她故意跟蹤你,為的就是要把你拉下來,毀掉你的聲譽。可是,就算你一開始真的不知情,可我不相信你一路都沒有任何察覺,都是同行,又是一個公司的。跟拍手段應該很類似吧,你怎麽會看不出來呢?所以我想,隻有最後一個可能了吧?”
是的,這最後一個可能就是,穆蘭婭就是故意的,她是有意借用了王蘭的手。
她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發布以後,以蘇慕遠的能力和資源,當然可以隻手遮天,毀滅痕跡,但也知道蘇慕遠也一定可以查到王蘭,以男人的脾氣,當然不會讓王蘭好過。
所以,就在她休假的第二天,就已經從孫哥那裏聽到了,王蘭根本沒有拿到工資,就已經被辭退了,報社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幾乎就要受不住了。
這一切當然就是蘇慕遠的傑作,他就是這樣的人,容不得任何人在他頭上作亂,何況那不過是一個小報社,王蘭也不過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外地人。
收拾她,很容易。
穆蘭婭幾乎就要笑出來了,是的,這確實是她故意的,目的也都達到了。她心中舒坦的很,氣都消完了。
“蘇先生不愧是蘇先生,調查的一清二楚,而且反應如此之快,果然是別的男人做不到的,這也是我為什麽一直迷戀你的原因,因為你是神,是我的信仰。”她眯著眼睛看男人的臉,迷醉而且悲傷。
可惜了,這個男人自己注定是得不到了。
男人同樣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子在暗光下有些發黑,深不見底,“我當然了解你的心意,也知道深愛一個人卻得不到的感覺,可是我們原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的,可以是一輩子的朋友,可是你這樣做,用盡心機真讓人覺得可怕。”
“我不要和你做朋友。”女孩子猛然提高了聲音,幾乎是尖聲叫了起來,而後便是一副喝多了的樣子,眼角竟然帶上了盈盈淚花,“我要得到你,擁有你,我愛你,我又不比她差,為什麽她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不甘心!”
蘇慕遠頓住了,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歡自己,卻不知道竟然到了這種地步,近乎癲狂,“穆小姐,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這樣做,真的讓人很難接受,看在你之前曾經拿我當朋友,真心實意地幫助過我,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的處理,對於你曾經幫我隱瞞報道的事情,我希望可以換一個補償方式,你看怎樣?”
很好。
這個男人果然對自己還是寬容的,隻是戳破了自己,卻並沒有痛下殺手,她原本應該是要識相地離開,從此再也不會提起這段往事的。
可是現實往往就是這樣,她不得不再一次厚著臉皮向對方請求,“蘇先生,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可以滿足,就當是我為你隱瞞的報酬,從此以後,我不會要求先生送我回家,但是這件事情,希望先生可以答應。”
“你講。”男人放下酒杯,鄭重地看著她,“我可以滿足的,一定盡力滿足。”
穆蘭婭低下頭去,她一向驕傲任性,甚至有些高傲,從不肯卑躬屈膝,也不會向任何人輕易低頭,如今卻還是不得不這樣做了。
“我的父親是四大家族的其中一位族長穆川,今年他想爭取一項合作,我知道蘇先生的能力……”她還是把請求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