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帆無可奈何,嘴裏卻不由自主地嘀咕出來,“悅悅要是真煩惱我,那我才要開心呢,可是這一次真的不是為了我的,是蘇慕遠那臭小子竟然敢出軌,還被人拍到了床照,悅悅看到了報道,竟然就暈倒了…”

“什麽?!蘇慕遠那小子竟然敢出軌?!”

李太震驚之餘,聲調都變了,愣愣地看著少年,而後一把抱過了女孩子的身體,放在了**,臉上的鬆肉都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她隨手抽出一把挖草藥用的鏟子,啪的一聲摔了出去。

原本掛在屋簷下麵的一串草藥就刷的一聲被鏟子直直斬斷了,露出了黑黃的截麵。

李太眼中寒光凜凜,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好你個蘇慕遠,竟然敢做這種事情,李太第一個饒不過你,一定閹了你不可。”

方一帆隻覺得心頭一震,下麵的褲襠竟然冷颼颼的,仿佛剛才被斬掉的是自己的東西一樣。

好在李太不再看他,隻是忙著給林悅悅把脈,又隨口吩咐了一句,“快去把我放在櫃子裏麵的那個白色瓷罐拿過來,小心點,別給我弄碎了。”

“好,好,我這就去。”少年哪兒敢猶豫,著急忙慌地跑了過去,打開那黑乎乎的櫃子睜大眼睛開始尋找那個白瓷罐的下落,好不容易摸到了,小心翼翼地捧了出來送到李太身邊,目光卻緊緊盯著女孩子蒼白如紙的臉,擔心不已。

李太一把打開了封著瓶口的黃紙,從裏麵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來,塞進了女孩子嘴裏,又撫著她的胸口讓她吞了下去,這才抬起頭來,低聲說道,“放心,有我在,悅悅不會有事的,她不過是壓力太大了,一時抵抗不住,這才變成這樣的。”

“我倒覺得她是因為傷心過度才會暈倒的,蘇慕遠那個臭小子,簡直太不是東西了,隻會讓悅悅傷心,如果再讓我看到他,非打死他不可,真是太可惡了!”少年咬著嘴唇,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一臉的憤怒。

李太的手掌輕輕拂去了女孩子額頭的碎發,低低地歎了一口氣,“可憐了悅悅了,真是沒看出來,阿遠曾經對她那麽好,怎麽忍心傷害這丫頭,都被拍到床照了,他們的婚姻…就危險了…”

同樣被這樣的消息震驚到的還有江辰。

他正在辦公,審完了最後一份文件,伸展了一下身體就站了起來準備放鬆一下,拿著手機隨手戳進了微博,然而,剛剛點到頭條就驚得臉都僵住了。

蘇慕遠出軌了?

出軌對象還是穆蘭婭?!

這兩個人…

他們什麽時候攪在一起的?難道說昨晚他真的沒有看錯?這兩個人竟然是真的在一起了,不是簡單的他送她回家這種小事。原來他們早已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大白天的去酒店,還被拍到了床照?

愣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手掌按著桌子才勉強沒有倒下來,照片拍的很清楚,兩個人進酒店的背影,還有兩個人一起在酒店房間裏的照片。

最讓他崩潰的還是那一張**的照片,女孩子平躺在**,男人的胳膊撐在她的耳邊,上身都低了下去,仿佛在和她說著什麽。

配文這樣寫著,“這是記者機緣巧合拍到的,女孩子臉色蒼白,有氣無力,明顯是經曆了什麽激烈運動,躺在**一副癱軟的樣子,男人像是在低聲安慰她什麽,好像是囑咐她過一會兒再出去。”

“隨後,男人便自己出來了,穆蘭婭一個人留在酒店,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才離開的…”

每一個字都在刺痛他的心,江辰隻覺得腦袋發蒙,心中格外的痛。早知道那丫頭對蘇慕遠確實是一往情深,但是他一直以為自己如果可以爭取,還是有機會的,可是事情發生到這一步,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沒有機會了,不屬於自己的這個人,永遠不會給自己機會了。

可是她寧願做小三,也不願意考慮一下自己啊。

現在被人曝光出來,才是真正的難堪吧。

無力再去看別的關於女孩子的新聞,已經有網友把穆蘭婭的身份信息都扒了出來,她的微博當然首當其中,工作單位也沒有幸免,很多人留言大罵她是小三,賤貨,不要臉。

一時之間,她已經成了世人口中的破鞋,仿佛成了千古罪人。

他靠在椅背上,無聲地,重重地歎息著,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咚咚咚。”

經理敲了半天門都沒有聽到回應,幹脆推門而入,手裏拿著一遝文件走了進來,笑的恭謹。

“江總,西郊那塊地的合約已經好了,請您過目一下吧,明天就正式簽約了,我給他們約的早上九點鍾,您覺得怎樣?”

男人依舊靠在椅背上,沒有動靜,經理有點意外,往前又走了一步,低聲叫道,“江總,您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哪裏不舒服,我幫你看一下吧?”

“出去…”

江辰的手指動了動,有氣無力地發出了兩個音節,卻幾乎聽不清楚。

經理愣了一下,趕緊上前扶住了男人的肩膀,急聲叫了起來,“江總,你到底怎麽了?怎麽回事,你的臉怎麽這麽白,你撐住,我馬上叫人過來送您去醫院…”

“你,你給我出去…”江辰掙紮著坐直了身體,推開了經理的胳膊,勉強提高了聲音,狠狠地指著門口的方向,“我這會兒不想見人,你快點走!”

經理愣住了,猶豫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江總,你不要生氣,我馬上就回來,我叫醫生過來看一下。”

“聽不懂我說話是嗎?!”江辰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感覺自己身體有了電力氣,說話的聲音終於多了份底氣,厲聲吼道,“滾出去,不要進來了,守住門口,所有人找我一律不見?”

他這聲怒吼果然吧經理嚇住了,呆了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慌忙點頭,“是,江總,我馬上滾,您不要生氣,消消氣,消消氣。”

說完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卻站在門口的位置喘著氣,“江總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發這麽大的火,發生什麽事了?”

然而他又突然想起來西郊買地的事情,剛才隻顧著關心江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竟然忘了要讓江總仔細看一下合約的,而且已經和對方約好了明天九點鍾見麵,江總萬一不見麵,那可怎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