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李太剛從那邊轉了過來,依稀聽到了一兩句,頓時生出了戒心,追問起來。

林悅悅一手按著方一帆的手,一邊衝著李太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李太,你聽錯了,我倆瞎說話呢?一帆哥哥的藥煎上了是不起?你再看看他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哼,祁然這個臭小子,竟然沒對你下狠手,這可真讓人意外。”李太仔細檢查了少年的身體,確定確實沒有什麽傷口,不由有些意外,冷哼了一聲。

方一帆淡淡一笑,那個男人說不定此時已經被炸死了,要不然也是被父親抓去了。對自己是怎麽也夠不成威脅了。

然而門口突然闖進來一個人影,伴隨著男人焦急的叫聲,“方少將回來了嗎?有沒有受傷?祁然有沒有為難你?”

來的正是蘇慕遠,他剛剛醒來就聽說了方一帆的事情,加上原本躺在身邊的女孩子不見了,就立刻焦急起來,套了衣服就衝進了後院。

少年微微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上前一步,一把抓起了原本被方一帆攥的緊緊的女孩兒的手,“悅悅,你手冷應該讓老公給你暖的,方少將受了傷,自身難保,不要麻煩他。”

“沒事,我不冷。”女孩子淡淡一笑,卻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臉上表情多了一些刻意。

方一帆心中一凜,已經從兩個人的表情中明白了許多。

她那樣的不情願,笑容也有些僵硬,說明她已經和眼前的男人鬧別扭了,那她為什麽還要和自己說沒事?是怕自己擔心,還是不願意把自己的心事吐露?

悅悅,你可知道,隻要你快樂我就很開心,隻是你又何必強顏歡笑,這樣的你,會讓我更加心疼。

林悅悅別過臉去,低聲說道,“一帆哥哥,我去給你打水洗臉。”

說完就徑自去了,完全無視了旁邊的蘇慕遠,蘇慕遠卻有些呆愣,不明白為什麽女孩子對自己的態度突然如此冷漠。

難道說是因為方一帆回來了,所以她…

一定是這樣沒有錯。

男人眉頭皺起,目光沉沉,身體彎了下去,慢慢地貼近了少年蒼白的臉,沉聲說道,“我不管你要做什麽,也不管你到底要怎麽做,方少將,如果你要從我身邊搶走悅悅,我也不會坐以待斃,她是我最心愛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對她有什麽企圖!”

“嗬嗬,蘇慕遠,話不要說的這麽冠冕堂皇,我要提醒你,悅悅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你娶了她就應該好好待她,最好不要在外麵沾花惹草,惹她傷心!”少年不甘示弱,立刻反駁了回來。

蘇慕遠心中咯噔了一聲,卻又很快反應了過來,冷笑一聲,“悅悅是怎樣的,我最清楚,不勞你掛心,反而是你,不要總是趁我不在就可以對她動手動腳,我告訴你,悅悅是我的老婆,請你自重,不要讓她的名譽受損。”

“我看需要自重的應該是蘇先生吧。”方一帆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他眼圈裏的紅血絲褪了下去,黑色的瞳孔如同深潭,“我和悅悅青梅竹馬,自然知道怎麽對她才更好,蘇慕遠,你是她的老公,就應該愛護她,嗬護她,怎麽能讓她痛苦難過!你是個男人,就應該拿出男人的氣概來,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如何配站在她身邊?!”

他心中實在是惱怒,悅悅剛才眼睛裏湧動著的情緒,無疑就是受傷之後的痛苦和失落,他親手把自己的悅悅讓給了眼前這個男人,沒想到他竟然完全不懂的珍惜!

蘇慕遠卻被他說的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慌忙衝出門去,追上了那個單薄的背影。

悅悅剛才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冷淡,不知道是不是在怪罪自己沒有盡心竭力救出方一帆,反而是人家自己逃出來的。

“悅悅,你等等我…”

野外的別墅裏。

這是一棟很偏僻的別墅,與其說是別墅,不如說是荒城,想是長年空著,無人打掃,所以裏麵落滿了灰塵。

此時這棟滿是灰塵的別墅大廳裏,卻端坐著一位中年男人,他臉色肅穆,眉目如劍,氣勢銳利,不怒而威。

“將軍,人醒了,要帶過來嗎?”從門口的方向急匆匆地跑進了一個人影,行了一禮,低聲匯報著。

男人微微點頭,指尖輕輕地在上好的紅木桌子上叩擊,灰塵粘在了他的指尖,旁邊的仆人立刻低下頭,輕聲說道,“將軍,都怪老奴,竟然沒有派人來打掃…”

“無礙…”方振中微微搖頭,目光從屋子裏的擺設慢慢掠過,眼睛裏像是迷上了一層水霧,看不到心裏。

之前出去的黑衣人已經重新回到了門口,方振中抬起頭來,微微招手,兩個黑衣人已經挾持著一個男人走進了大廳。

“方振中,你這個王八蛋,竟然還有臉見我!你這樣的無恥之徒,配做將軍嗎?”來著惱怒異常,對著他大吼。

男人眉頭微皺,還沒來得及說話,黑衣人早已一掌呼在了男人胸口,臉色凝重,“胡說什麽!之前打得不夠重,你還不享受是嗎?”

“哼,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說,這樣的小人根本無品無德,我罵的理直氣壯!”這人正是祁然,他被方振中帶了過來,剛一醒來就怒罵不止,此時瞪著男人的臉,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方振中,虧你還說家父曾經於你有恩,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嗎?你這樣的小人,無品無德。”

方振中輕輕擺手,示意黑衣人放下祁然,身體卻緩緩地靠在了沙發上,目光輕輕地飄上了男人的臉,微微一笑,“你還真的以為你的父親曾經對我有過恩情?”

這沙發是紅木的,古香古色,剛剛被仆人清理過,露出了迷人的光澤。

祁然被男人這句話說得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的臉,“難道不是嗎?你之前說過的,家父曾經於你有恩,所以你才願意救我出來…”

“對啊,你也隻是聽我說說而已,到底有沒有恩,你也不很清楚,不是嗎?”方振中微微點頭,“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你的父親曾經會幫助我什麽?一個白手起家的普通商人罷了,如果真的和我方振中有什麽牽連,早就會靠過來,依靠我的力量壯大家業,不是嗎?”

祁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對方最初和自己說的話不是真的,那些不過是對方的一個借口而已,自己的父親或許和這位老將軍素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