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文化公司,這分明是水軍公司。方一帆暗暗在心中呸了一口,清羽跟上來,撲通一聲率先踹開了門。
這家公司不大,裏麵東西卻很齊全,人數不多,大概有十幾個員工,最裏麵的一個辦公室緊緊閉著門,卻亮著燈光。
哼,大白天的開燈幹活,譜擺的真不小。
方一帆冷哼一聲,直直地衝著那間辦公室走了過去。
已經有人上來阻攔了,一位身著黑色套裝,身材和臉蛋還算不錯的女孩子滿臉焦急,“先生,請問您找誰?有預約嗎?”
“先生,您有什麽事情可以先跟我說,我們總經理今天沒上班。”
“先生,您不能進去的,哎,先生,請等一下。”
事實上,她根本就不算是個障礙,方一帆根本沒有正眼看她一眼,身邊的清羽已經很客氣地把這位女孩請到了一邊。
少年直通通衝到了辦公室門口,一腳就踹開了門,目光冰冷地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桌。
看來是真的沒有人,這狗雜碎,跟他演空城計。
不料清羽卻搶先一步,摸了摸桌子上兀自冒著熱氣的茶杯,沉聲說道,“少將,這位總經理一定是上班了的,不過暫時不在這裏而已。”
少年已經明白了,目光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腳步還沒有動,卻已經聽到了從旁邊的一個門後傳來的微弱的呻吟。
是女人的聲音,而且很明顯這也不是痛苦的呻吟,反倒像是歡樂升至頂端控製不住的呻吟,少年內心微動,唇角曝出一朵冷笑,浪頭早已會意,大步過去,一腳踹在了門上。
那本就是個木製的門,鎖的也不是很嚴實,浪頭這一腳踹過去,門應聲而開,一聲驚呼傳來,隻聽空氣中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
不大的房間裏麵是一張鬆軟的床,一個中年頭頂的胖子正壓著一位皮膚白皙,腰身纖細的女人,那女人黑發已經被汗水陰濕,整個人都漲出了一層紅暈,看起來分外妖嬈。
她驚呼起來,“你們是誰?怎麽能…闖進來!”
壓在她身上的中年胖子卻飛快地抓過了一邊的被子,呼啦一聲蓋在了女人身上,又忙不迭地往自己身上套褲子,臉色紅了又白,好不容易豎起了總經理的威嚴,厲聲喝道,“你是誰?你們怎麽不敲門就進來了,把手機裏的圖片都給我刪掉,不然你休想從這裏出去。”
少年並沒有說話,隻是笑眯眯地點燃了一根煙, 順勢坐在浪頭端過來的一張椅子上麵,笑嘻嘻地看著眼前狼狽的兩個人。
清羽卻上前一步,沉聲說道,“你就是總經理吧,今天我們少爺有事找你,快點收拾一下!”
“你們強行入室,還偷拍照片,我跟你有什麽好商量的,秘書呢,怎麽辦事的,這群人沒有預約到底是怎麽進來的?保安呢,把他們都扔出去!”
中年男人提好了褲子,屁股遮住了,臉看起來就強硬了很多,眉眼之間都帶著高高在上的氣勢。
窩在被窩裏的女人也跟著囂張,“老袁,我都要丟死人了,你讓他們把手機的圖片都給刪了,快點啊!”
“哈哈哈。”方一帆隻覺得眼前的這一場戲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精彩,忍不住撫掌大笑,隻覺得一開始的煩悶和苦惱一掃而空。
那老袁惱羞成怒,見他這樣放肆,忍不住提高了聲音,“王秘書,叫保安啊,叫保安!”
話音剛落,隻聽哢噠一聲,一個堅硬的東西已經抵上了他的腦袋,冷冷地刺激著他的皮膚,把他從咆哮中驚醒過來。
一向溫和的清羽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冷酷和狠辣,低沉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威脅,“袁總,我們少爺隻是想和你好好說說話,你就這樣仗勢欺人?在你的部下麵前丟人沒丟夠嗎?還要讓保安也來欣賞這副全方位純真的成人影片?”
老袁的話戛然而止,他一個腦袋兩個大,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他們這群人,這群人竟然帶了槍!
難怪他們這樣囂張,敢這樣氣勢洶洶地跑過來,還能夠隨意地撞開他的門,當中給他洋相。
看來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果然,坐在自己麵前的少年,緩緩點了點頭,柔聲細語,“是了,袁總,我這次就是找你聊點事,兄弟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怎麽樣,能不能抽點時間和我聊聊?”
“能能能,當然能。”老袁的腦袋點的跟搗蒜似的,恨不得把腦袋都插進自己胸口,語氣卑微可憐。
他有眼不識泰山,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少年竟然有這樣的實力,原本看這群人穿的花花綠綠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看起來也就是路邊的小混混,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有這樣的實力,剛才這裏隻是站了三個人,隨後又湧進了兩個人,腰間隱隱約約都是硬邦邦的手槍形狀。
隻是,這樣的少年,這樣的實力,到底是什麽來頭呢?
他把身子彎了下去,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恭敬得不那麽令人討厭,“敢問少爺貴姓,找我有什麽事情?如果是小事,少爺您打一個電話不就好了嘛,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話沒說完,清羽啪的一巴掌便摔在他腦門,那硬邦邦的槍托正好磕在他額頭,一陣眩暈。
“問什麽問,少爺的名諱也是你能打聽的?給我坐好!”
老袁慌忙坐好,畢恭畢敬地看著少年的臉,卻隻是怯生生的看著。
真是個窩囊廢,怎麽這年頭,竟然找了這樣子一個窩囊蛋做總經理?
方一帆在心頭默默罵了一句,任由浪頭推著自己來到了老袁麵前,看著這個把自己的身子竭力放的很低的瑟瑟發抖的中年人,隻覺得一陣悲哀。
都是些什麽貨色啊。
“聽說昨晚有人在你們公司買了水軍,這件事,你清楚不?”他微笑著看著老袁,開門見山。
中年男人有雙不大的綠豆眼,目光賊溜溜地轉了一圈,已經大概明白了到底是因為什麽,嘴裏卻連忙解釋著,“少爺,少爺,這件事情我隻是聽底下人說了一句,具體的我真不清楚啊…”
“是嗎?”少年依然是那樣微笑著,抵在老袁額頭的手槍就壓的緊了些,清羽臉色陰沉,惡狠狠地盯著他的臉。
老袁身體都在顫抖,趕緊伸手按住了清羽的手,顫抖地哀求著,“哎呀,少爺少爺,我想起來了,我知道我知道,那個事是手下人接的活,本來我是同意了的,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說要我把那消費記錄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