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江青青此時的震驚和意外都表露在臉上,然而這個男人眼睛裏麵的那份情意真誠而且炙熱,竟然讓她無法抗拒。

“小姑娘,別嘔氣了,快點和你男朋友和好吧,這麽帥的男人,你不要我可要搶了啊!”

“就是啊,看看多有誠意的男人,兩個人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多好,別鬧了!”

周圍的人都按耐不住叫了起來。

江青青心中無奈,你們要是真覺得這個男人好幹脆自己帶走得了,帶回去好好過日子去吧。

然而清羽此時看著她的臉,滿眼都是深情,大庭廣眾之下,要她如何拒絕。

罷了,不管怎樣,先答應了再說吧。

她勉為其難地接住了男人的手,低低地應了一句,“行了,起來吧。”

清羽的臉上瞬間就換上了開心的神情,借著她的手站了起來,卻不由分說地撲了過來,抱住了她的頭,狠狠地吻了上去。

周圍竟然響起了一陣掌聲,江青青隻覺得自己尷尬癌都要犯了,這些人是怎麽回事,自己腦補了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然後就把她往裏麵帶嗎?

最可惡的是這個臭男人,竟然學會了用輿論和大眾目光來脅迫她答應自己,真是心機婊!

她很想甩開這個男人的手,也很想一腳把他踹開,真心一點都不願意和他靠的太近。

然而她不能夠,剛剛才順應觀眾目光和這個男人假裝在一起和好,這會兒又甩開,一定會被譴責的,算了,不就是演戲嘛,我陪你演就是了。

“青青,太好了,你終於答應我了…”清羽緊緊握著她的手,那份溫暖湧進了她的心頭,江青青心中一軟,突然覺得自己竟然對這樣的溫度有些貪戀。

她轉過頭去,正碰上男人溫柔的深情的目光,他一向是羞澀的內向,之前就算是主動,也是因為過於衝動,但是這一次,他竟然狡猾了不少,臉皮也明顯變厚了很多。

不,不是,是這段時間,這個男人的臉皮都在變化,總之就是越來越厚,上一次,他還趁自己不注意偷親自己呢!

心中有些小小的慌亂,她趕緊躲開了自己的目光,那些炙熱的深情讓她有些難以承受,心竟然控製不住地劇烈跳動起來。

“好了,我們回家吧,喂,你們別圍著看了,有什麽好看的。”她扯著步子就往外走,拉扯著男人的腳步也向外走去。

清羽一愣,想要拉住她的手,畢竟少將還在房間裏麵,然而下一秒他就改變了想法,這個時候如果少將出現,青青一定會拒絕他的請求,畢竟這個女孩子,她的一顆心原本隻是為少將激動的。

於是,他跟著這個兩頰緋紅的女孩子急匆匆地向樓下奔去。

“青青,你小心一些,慢慢的。”

這個小丫頭的腳步邁得也太快了,樓梯又有些陡,他生怕她會不下心摔下去。

醫院角落裏。

林悅悅伏在男人懷裏,安靜地看著遠處的風景,偶爾有護士扶著病人在草坪上來回走動,也有相濡以沫的夫妻安靜地坐在一起對視而笑。

還有可愛的孩子縈繞在旁邊,伏在老人膝頭嘰嘰喳喳地說些什麽。

男人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她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的頭發,目光卻不經意間碰到了遠處兩個匆忙的身影。

是那個叫清羽的副官和那個曾經被他綁架過的江家大小姐。

看他們走路的樣子,像是已經看過了爺爺,匆忙要回去了。

隻是,怎麽沒有方一帆的身影?

那兩個身影急匆匆地上了車子,很快的車子就被啟動了,一溜煙地開了出去。

難道,他們已經看過了爺爺,準備回去了?清羽應該不會拋下方一帆一個人離開的,那應該就是方一帆坐在車子裏麵,三個人一起離開了。

“他們走了嗎?”趴在他懷裏那個昏昏欲睡的小丫頭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原來她也注意到了那輛離開的車子,蘇慕遠微微一笑,手指穿透了她的頭發,卻又把那柔軟的長發束在一起,“應該是的,悅悅,我們可以回去了,外麵有些起風了。”

林悅悅緩緩撐起了身體,目光卻是戀戀不舍地從旁邊一個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身上收回了目光。“好,我們回去。”

蘇慕遠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卻終究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女孩的手,以後一定要給她一個健康的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他們沿著樓梯慢慢向上走去,彼此卻是沉默著,甚至沒有眼神的交流,男人的手臂始終扶著她的腰,暗暗用力幫助她爬樓梯。林悅悅心中清楚,卻什麽都懶得說。

她的心中一片茫然,痛苦早已麻木,肚子還是偶爾會有些陣痛,隻是她已經習慣了忍受,真正讓她痛苦的不是這些生理上的疼,而是紮在心底的一根刺。

方一帆一定是凶手,可是她卻沒有辦法證明他就是凶手,也根本沒有辦法懲罰這個凶手。

她不願意再看到那個假裝很關心她的少年,她最恨別人虛偽。

腳步停在了病房門口,她伸手去推門,門卻自己開了,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麵前。

“你不是說他走了嗎?為什麽他還在這裏?”她飛快地轉過頭,定定地盯著男人的臉。

蘇慕遠也很意外,麵前正是那個被林悅悅誤認為凶手的方一帆,他剛才分明看到了他的副官開著車離開,然而,少年卻還在爺爺的病房裏麵。

方一帆安靜地看著這個滿臉厭惡,連正眼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的女孩,低聲叫道,“悅悅,原來你如今如此厭棄我,竟然不願意見到我。”

“你這個凶手,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林悅悅冷聲說道,目光卻依然不願意碰觸他的臉。

對於這張臉,如今她隻有厭惡,初見的驚豔早已煙消雲散。

“悅悅,”蘇慕遠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還在爺爺的病房裏麵,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然而,林悅悅似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還是低聲說道,“阿遠,你別忘了,熊嬌說了,那天晚上給她打電話的男人是個軍人,如果不是他,又有誰能夠動用軍隊裏麵的戰鬥機來營救熊嬌,除了他,還能有誰?”

她聲音雖然刻意壓低,卻足以讓對麵的少年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