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這裏做什麽?!”林悅悅毫不放鬆,一把按亮了臥室的主燈光,江青青就一把捂住了臉,像是無法承受這樣亮的光,嘴裏卻在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我,我不是那個人,我隻是在這裏陪著一帆哥哥而已,我不是,我不是…”
她的話沒有說完,林悅悅的目光就愣住了,她定定地看著潔白的床單上,那朵紅色的小花,作為女孩子,她無比清楚,那意味著什麽。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是誰的血。
空氣突然沉默了,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江青青呆呆地蜷縮在**,一雙眼睛偷偷抬了起來,卻看到了林悅悅鐵青的顏色。
“這是,你的?”
林悅悅輕聲問了一句,似乎是不敢相信一樣,目光帶著一點迷蒙。
“不,不是的…”
“不是她的,悅悅,你誤會了,我們沒有什麽的。那是,那是…”
剩餘的兩個人幾乎同時回答了她的問題,雖然長短不一,意思卻是驚人的一致。
她轉了轉眼珠,在二人臉上打量,仿佛要從兩個人的神情中查到些什麽。
方一帆很快就調轉了視線,江青青也垂下腦袋,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凝重和尷尬,安靜的讓人很不舒服。
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人,清羽的聲音隨著步伐追了進來,“林小姐,你不要這樣,少將他…”
話沒有說完,他也被**的那抹紅色吸引了。
那是…
什麽…
是青青的?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突然轉過頭去,狂奔了出去。
**的江青青看到了他的臉,慌忙也從**跳了起來,叫著跟了出去,“清羽,你等等我,喂,別跑了!”
房間裏隻剩下上身**的少年,和臉色凝重的林悅悅。
“悅悅…”方一帆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聲音裏帶著歉疚,“我,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早上起來卻已經是這樣了…我…”
林悅悅輕輕推開了他的手,“這話你應該去和青青姑娘說的,你和我說有什麽意義?你侵犯的又不是我,你也不是我的什麽人,和我解釋什麽?”
“不,悅悅,”方一帆一下子急了,額頭竟然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你知道的,我得心裏隻有你,我在意你的所有看法,你知道的,除了你,我誰也不願意接近的,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你…”
林悅悅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容裏帶著嘲諷的意味,“喜歡我?夠了,閉嘴吧,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不會故意破壞我的生活,更加不會讓我落入痛苦的深淵,方一帆,我問你,到底是誰讓你放了祁然?到底是誰要你這樣做的?!”
她語氣越來越激憤,少年卻有點愣愣地看著她,“祁然?他怎麽了?”
“他派人殺了我爺爺!”女孩子一下子吼了出來,一張小臉掙得通紅,那雙清亮的眸子裏麵都是憤怒的火花,“方一帆,你放走了一匹狼,你知不知道?我的爺爺,他現在就躺在病**,身體虛弱,後背被刀戳了一個洞,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是痛苦,我新婚的日子裏麵,最親近的人竟然被狠狠傷害了,你知不知道我的感受??”
她聲嘶力竭,歇斯底裏,整個人都像是要爆發一樣,發出了激烈的咆哮,方一帆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著她的臉。
“你說什麽?爺爺受傷了?是誰幹的?祁然嗎?可是,你怎麽知道是他?或許,根本就不是呢?”
女孩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爆發了一聲狂烈的笑,“方一帆,戲演的真不錯,嗯,很不錯。”
說完轉身就要走,少年臉色一變,一個閃身擋在了門口的位置,攔住了女人的去路。
“悅悅,你什麽意思?我沒有演戲,我隻是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女孩子掙紅的臉蛋上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兩滴水珠,在燈光照射下,分外清晰明亮,如同兩顆水晶一樣通透。
她哭了?
那雙清亮的眸子果然濕潤了,女孩子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那些水晶一樣的珠子卻越來越多,匯成串一樣向下墜落。
他的心噗通一聲,就隱隱地疼了起來。
這個女孩子,她一向是倔強的,強勢的,甚至帶著一股子辣勁,就算是男人,也會被這樣的勁頭壓下去。
可是她竟然在他麵前落淚了,那樣安靜地掉著眼淚,定定地看著他。
原來,她也有這樣脆弱的時候。
他忍不住伸出手臂,緊緊地抱住了女孩的身體,嘴巴顫抖著,卻不由自主地貼上了那嬌嫩的皮膚。
她是天生的好皮膚,白嫩中帶著紅暈,分外誘人,眼淚是甜的,很像是果凍的味道,很美味。
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動作,嘴唇就那樣彎著女孩的臉頰親上去,他想要吻吻那雙眼睛,那雙素來清澈的明亮的眼睛。
然而,他卻一下子頓住了,他看到了那雙眼睛,大大的,泛著盈盈水光,微微有點紅,卻還是很清澈,可以一眼看到底。
纖長的睫毛都被眼淚打濕,濕漉漉地停在眼睛上麵,尖端位置還掛上了水珠,似乎一個細微的響動就能那水珠,墜落下來。
不,不可以。
他愣住了,女孩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著他,卻又讓他,不敢靠近。
“啪。”
一聲脆響。
臉頰處就脹起了五個指頭印,林悅悅冷冷地盯著眼前的少年,胸口劇烈起伏著,卻又一把從他懷裏掙了出來,狠狠地罵了一句,“流氓!混蛋!”
她轉身就走,心中卻是一片平靜,原本是想要來找方一帆,看他能不能再幫幫她找到祁然殺人的證據,可不可以把祁然重新歸案的。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一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都是在她預料之外的事情。方一帆竟然和江青青混在一起了,而且,方一帆,竟然還對她有非分之想。
最可惡的是,他還裝成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還在為祁然做辯護!
她真是蠢到家了,竟然還要來找這個男人幫忙,她早該想到的,這個男人早已不是之前那個一帆哥哥了,自從結婚的前一天晚上他來搶親,她就應該知道的,這個男人,早就變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一個人去麵對祁然好了,所有的事情,由她一個人去麵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