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嘛?”一個人影卻突然闖了進來,一下子擋在了方一帆麵前,那濃鬱的大熊貓眼妝,在昏暗的電梯裏麵顯得有點恐怖。“不許欺負我的一帆哥哥,你這個凶女人!”

林悅悅被這樣恐怖的景象嚇得一愣,轉身就跑,實在是不能再麵對這個女人誇張的臉了,不然真的會再次吐出來的。

遠遠的,還能聽到方一帆的聲音,“青青,你快點放開我,喂,林悅悅,你別跑,小心闖錯房間。”

林悅悅挑了挑眉梢,每想到這個江青青雖然有點恐怖,但是湊巧給自己解了圍,自己是不可能闖錯房間的,畢竟,江辰就已經站在門口微笑著衝她招手了。

“林小姐,請這邊來,賽琳娜已經在裏麵等你了。”

房間是布置奢華的總統套房,厚重的織花地毯和那淺金色壁紙上掛的油畫交相呼應。連那家具都是複古歐美風格,房間隔音很好,剛一踏進去,就覺得一股靜謐的氣息讓整個人都安定下來。

賽琳娜穿著一件寬鬆的長裙,閑閑地坐在靠窗的沙發上麵,白皙的胳膊靠在椅背上,那交織在一起的雙手卻擰成了一團暴露了她心中的緊張。

是的,她今天終於要見到那個被祁然心心念念牽掛著的女孩子了,也不是沒有見過她的照片,然而照片上的女孩子不過是個青春的小丫頭罷了,雖然臉蛋長的不錯,但是也沒有讓自己很驚豔。

也不是沒有在電視上見過,隻是覺得那丫頭雖然年紀小,氣場卻很足,大概是因為被男人寵著的緣故。

然而,自己剛從新聞裏得知,這個所謂的已經和祁然最大的敵人蘇慕遠結婚的女孩,也因為家庭瑣事離家出走了,甚至和方公子扯上了曖昧關係。

卻也不過如此,為何讓男人如此癡迷,她始終想不透,這個不過十九歲的小丫頭,有什麽本事。

地毯很厚,卻依然能感受到來人的腳步很快很匆忙。

賽琳娜扶著沙發背緩緩站了起來,臉上已經浮出禮貌性的微笑來,等待著那人走進來。

身量不低,女孩子細長的腿探了進來,尖頭的高跟鞋把她的腿顯得愈發的筆直修長,一身白色的套裝下,女孩子的臉愈發的清潔。

沒有濃妝,也沒有誇張的配飾,她就這樣快步走過來,唯有嘴唇上的那片嫣紅光彩照人。

賽琳娜愣了一下,林悅悅就已經笑著伸出手來,臉上都是爽朗的笑,“你好,我是林悅悅。”

那是一雙極其明亮澄澈的眼睛,黑白分明,黑的如同一對黑水晶,白的又如那新剝的雞蛋青,

被這雙眼睛看著,她竟不自覺地有點自慚形穢,單就這雙眼睛,就足以讓她自愧不如了。

賽琳娜半低下頭,在林悅悅伸過來的手上碰了一下,“我知道,我就是賽琳娜。”

“嗯,你很漂亮。”林悅悅又笑了一下,隨即在她對麵坐了下來,隻打量了一眼,便開門見山,“我想找你去見見祁然,你能同意嗎?”

賽琳娜又是一愣,藍色的眸子裏滑過一道亮光,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你果然很幹脆,可是祁然不肯見我。我已經被家族剔名了,已經是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了。”

林悅悅皺了皺眉頭,目光平平盯住了女人憔悴的臉,和那樣落寞的神情,她之前應該是個漂亮的女人。卻被這樣奪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如果,我可以讓你回到祁然身邊呢?”她沉思片刻,抬頭說道。

賽琳娜挑了挑眉梢,像是聽到了極為搞笑的事情,“回到他身邊?林小姐,你的玩笑有點過火了,我和他早就沒有瓜葛了。”

林悅悅一愣,這個女人的臉上都是無所謂的表情,然而還是有一股哀傷蔓延而出。

“可是,你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吧?”

賽琳娜手指啪的一聲掙開了,握成了拳頭,指節發白,是的,肚子裏的孩子是祁然的,可是,他根本不願意承認的。

“我可以幫你找回孩子的父親,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至少,不至於讓孩子沒有一個溫暖的家。”

女孩子清亮的眸子裏是堅定的目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和我都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賽琳娜苦笑,卻緩緩抽回了自己的手,“林小姐,你是祁然的心頭所愛所以可以這樣理直氣壯,義正言辭,”

“可是我不一樣,我曾經無比希望見到你,想要知道他鍾情的女孩子有什麽特別之處,在心底也會默默地記恨你,為什麽你可以勾去他所有的心思,我卻隻能做一個工具。”

“祁然和我,不過是利益的結合點,大難臨頭,自然是一拍兩散的,”賽琳娜臉上閃出迷茫的笑容,唇角微微帶著苦澀,手卻溫柔地攏在了肚子上,“隻是我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個孩子,也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快就被家族踢出來,落到這樣的地步。”

林悅悅心頭一陣震撼,祁然,原來你真的是這樣的人,在你眼裏,這個和你在一起的女人,竟然是為了共同的利益才存在。

“跟我一起去,我給你的孩子找到一個父親。”她一把抓住了賽琳娜的手,目光異常堅定。

方一帆好不容易才掙脫了江青青的阻攔,大踏步向著套房奔去。

“一帆哥哥,你怎麽了嘛,”江青青一臉委屈地追了上來。

方一帆皺著眉頭,扭頭對她低聲說道,“青青啊,你知道剛才睬我腳的是誰嗎?”

江青青愣了一下,隨即不屑一顧地昂起了下巴,“當然知道,那不就是一個野丫頭嘛,一點禮貌都不懂,而且……”

一想起林悅悅趴在地上幹嘔的情景,她就覺得心口堵的厲害,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沒禮貌的人,難道我江青青很醜嗎?至於一見到我就吐的那麽厲害嗎?

方一帆挑了挑眉梢,似乎很願意聽完她全部的評價。

“還那麽野蠻,一點都不淑女,一帆哥哥,她踩你腳還那樣罵你,你怎麽都不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