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一下子清醒過來,猛地按住了男人的腦袋,一邊大口呼吸著,“不,不能這樣,阿遠,不能……”

男人不再堅持,輕輕抬起頭,目光中帶著迷醉。

“不如我們去看看關在內堂的小小?”

林悅悅乖巧地點點頭,爺爺尚且沒有清醒,小小的事情還存在很多疑點,她確實沒有心情和男人在一起做什麽事情。

二人攜手而去,誰也沒有說話,卻出奇的隻覺得心頭一片安靜,幸福和諧。

林悅悅抬頭看了看天空,那裏掛著一隻小彎鉤的月亮,她總覺得自己就像是之前在夢裏那樣,坐在那隻月亮做的小船上。

第二天一大早。

林氏武館門口就停了好幾輛豪車,這是真正的豪車,林悅悅雖然不太懂什麽價位,卻都知道,這些車標看起來都是千萬以上的。

她站在門口,一輛軍車遠遠地駛了過來,她趕緊迎了上去,笑著叫道,“方叔叔。”

一位身著簡單的中年男子一看到她就笑了起來,快步走了過來,白淨的臉上有幾顆褐色的麻子。

“悅悅,長這麽大了?快讓方叔叔看看,真的是大姑娘了。”

林悅悅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那位方叔叔這才輕聲問道,“老爺子這次病的出奇,是怎麽回事?”

林悅悅頭低的愈發低了,再抬起頭時眼圈已經紅了,聲音有點哽咽,“方叔叔,你先裏麵請。”

中年男子皺起了眉頭,跟著她向裏麵走去,剛走到二堂門口,遠遠就聽到一串熟悉的大笑聲。

“怎麽說來都來了?!小房子,快進來,就缺你一個了!”

正是林宏威的笑聲,中年男子不由一愣,有點疑惑地看著林悅悅,林悅悅再也演不下去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方叔叔,爺爺就是年紀大了,小孩脾氣這次一定要讓你們湊在一起,還非要拉著我演戲……”

中年男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快步走了進去,聲音爽朗,“老師,您還好吧,可讓學生擔心壞了,這幾年不見,您身體越發硬朗了。”

“那可不,事事順心,吃嘛嘛香,我這日子,自然是越過越好的。”

林悅悅搖搖頭,爺爺總在自己麵前哭窮,卻總是在這幾個弟子麵前顯大方。

正在搖頭,大壯湊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小師妹,昨天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小小承認是自己做的,可是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一時衝動,不肯說出別人。”

她眉頭一動,眸子陰沉下來,那黑色便有點深不見底,卻最終還是搖搖頭,“讓他走吧,不要回來了。”

大壯愣住了,驚訝地看著林悅悅,“悅悅,他可是準備殺害師爺爺的凶手啊,就這樣放他走了?”

林悅悅點點頭,十分堅定,“對,放他走,而且要保證他的安全,大師兄,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請你務必答應我,可以嗎?”

大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好。小師妹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師兄答應你。”

林悅悅點點頭,目光落在門裏麵,坐在**兀自眉飛色舞談笑風生的爺爺,這個老頭子一向開朗,大度,所以培養出來的自己也是個外硬內軟的脾氣。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是個沒有主見,沒有頭腦的單細胞生物,竟然可以威脅到爺爺的生命安全,而且是在林氏武館裏麵。

小小絕對不是真正想要殺害爺爺的凶手,他還隻是個孩子,他的背後一定有真正的指示者。

昏暗的房間裏。

隻亮一盞白熾燈,燈下麵是構造簡陋的小小的手術台,一些紅色的**粘落在手術台上。

一具女人美妙的身體正躺在上麵,隻有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衣,女人臉色蒼白,眼睛緊緊閉著,連那豐滿的嘴唇也變成了蒼白的眼色。

她發絲淩亂,濕漉漉的像是出了很多汗,整個人卻無意識地晃動著垂在手術台旁邊的手臂。

女人**著下體,那紅色的**正緩緩從下體流出來,滴滴答答地跌落在手術台周圍。

旁邊的桌子上麵,放著一隻不鏽鋼的小盒子,棉花,鑷子和手術刀淩亂地放在上麵。

一陣腳步聲緩緩而來,女人勉強睜開了眼睛,黝黑細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她卻又像是接受不了這樣明亮刺眼的光芒,眸子縮在了一起。

那股陰冷的氣息越來越近,一聲冷笑跟著飄了過來,卻讓她一下子緊張起來,竭力抱緊了胳膊。

一陣疼痛從下體湧上來,如同被撕裂一般,女人痛哭地皺起了眉頭,卻強忍著沒有發出一絲呻吟。

“很不錯,很堅強!”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女人的目光轉了過去。

這是一張魔鬼的臉,男人個子高大,麵容有些模糊,卻露著猙獰的笑容。

“祁然……”女人哼了一聲,目光卻無力地落了下來,那疼痛愈發激烈,幾乎要讓自己死去。

“我特意囑咐了醫生,你是個堅強的女人,所以,不需要跟你任何麻藥的。”男人笑意更加濃了,目光卻帶著陰狠,默默地看著她蒼白的臉。

熊嬌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是的,她剛做了一個手術,一個流產手術。被禁錮在手術台上,醫生無情的眼神,冰冷的器械,還有那閃著亮光的手術刀,還有那樣尖銳的疼痛。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不敢相信地看著男人笑的愈發猙獰的臉,聲音幹澀而且粗糙。

“你們,拿走了我的孩子?”

男人唇角掛著一絲嘲諷和得意,笑聲中卻帶著瘋狂。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熊小姐,你不覺得現在身體很輕鬆嗎?有沒有感覺飄了起來,就像到了天堂一樣,上帝衝你溫柔地笑,還有那種小天使飛在你身邊,肉乎乎的小胳膊……:”

女人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卻劇烈地咳嗽起來,整個人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卻又掙紮著要坐起來,她捂住了胸口,嗓子那裏卡住了。

是的,她想吐。

這個邪惡的男人,他剛剛強迫自己,取走了自己的孩子,並且無情地扼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