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步洲的紫氣果然很有用, 缺了一魂一魄的靈魂暫時由紫氣蘊養著,肖意安不用多久就能醒來。

隻是目前還有兩個弊端,其一是肖意安隻有在白天才會是人的形態, 到了晚上就又變成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的BJD娃娃。隻有他那一魂一魄找回來並且修補上,他才能徹底的變回人。

另一個弊端則是,由於需要鶴步洲的紫氣一直蘊養著, 肖意安不能離開鶴步洲五米的距離, 不然紫氣供應不上,等著魂飛魄散。

雖然沒有解決得十全十美,但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結束以後肖意安就重新變回了人, 鶴步洲將他抱回了房間裏安頓好,折返回客廳的時候, 就看見浮離宛如鹹魚一樣癱在沙發上。

他下意識的皺眉想要說教, 嘴唇動了動,然後想起對方是為了什麽才這般沒形象, 便忍住了沒說話。

浮離也確實累了, 靈力幾乎都被抽空了,要是現在有個泳池在他麵前, 他肯定已經忍不住跳進水裏變回鮫人了。

直到把眼前危機解決了, 他才有空思考起一件忽略掉的事情。

“你家那隻肥貓呢?”

從他過來到現在也有幾個小時了, 那隻八尾貓妖別說出現了,連喵一聲都沒有。

鶴步洲抿了抿唇, 道:“還沒找到。”

發了尋貓啟事, 也一直派人在找,但貓是會跑動的, 想要在一個城市裏找到一隻貓, 無疑是大海撈針。

浮離一怔:“貓跑了?”

鶴步洲搖搖頭:“沒有跑, 不過從那天和肖意安一起消失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關於貓為什麽也不見了,急於找肖意安的他根本無心深思,現在想來卻又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但那隻貓養了半年,他很肯定那就是一隻比較聰明的貓而已。

浮離了然的哦了一聲,卻沒有多問。

怎麽說也是差一尾就能得道的大妖,在現在這個靈氣匱乏的世界,能打得過他的可沒幾個妖,哪有那麽容易出事。

況且他一條鮫人,關心天敵的死活?他又不是腦殼秀逗了。

就算真有什麽事,也不是區區一條法力低微的鮫人能管的。

折騰了一宿,外頭的天色都開始泛白了。浮離現在已經困到意識混沌了,他睜著一雙死魚眼,碧藍的瞳孔沒有半點焦距,氣若遊絲的說:“既然你家貓不在,那沙發我躺一宿沒毛病吧?”

想他去哪一家豪門大宅不是被禮遇有加?也就在鶴步洲家裏,需要淪落到和一隻貓搶沙發了。

鶴步洲:“……”

他不置可否的轉身上了二樓,再回來時,懷裏抱了一床新的的被褥。

輕厚柔軟的鵝絨被蓋到身上時,浮離滿臉感動的說:“你終於像個人了!”

沒有對他冷嘲熱諷,還那麽有人情味的給他送被子,太不容易了!

在他決定對鶴步洲改觀的時候,後者冷漠的轉身,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對外人特別冷酷無情的鶴總,在回到房間以後,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躺到**,將睡得極其不安穩的人抱進了懷裏。

肖意安似乎陷入了夢魘之中,眉頭緊鎖,光潔的額頭上被細密的汗珠不滿,沾濕了鬢邊的絨發。

鶴步洲輕歎了一聲,伸手撫平了他的眉頭,低聲呢喃了一句:“有我在,別怕。”

不知是他的安撫起了作用,還是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和懷抱,肖意安臉上的神情逐漸趨於平靜,但雙手卻仍無意識的緊緊的抓著他衣襟不肯放手。

肖意安已經許久沒有做夢了,這一次的夢境卻讓他覺得真實得可怕。

他似乎回到了嬰兒時期,視線之內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隻能依稀看見自己身邊聚著很多人。

這些人對他評頭論足的,他一句都聽不清晰,卻聽到有人說了一句:“就他了。”

沒等他想清楚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眼前的場景又變了。

他站在一塊巨大的落地鏡前,穿著精致漂亮的小西服,衣領上的蝴蝶結紮得一絲不苟。

他看到了鏡子裏彎著眉眼,隻有七八歲卻姿態優雅的自己,完美而又虛假。

身旁站著一個女人,她手裏拿著教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在掌心上,嘴上卻說著涼薄的話語:“你要時刻記得你是一個完美的傀儡,你唯一存在的意義就是讓所有的人喜歡你愛慕你,讓他們為你爭風吃醋。”

他極度厭惡女人的這些話,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可是夢裏的自己卻順從的底下了眉眼:“我知道了梅姨。”

夢中的場景再次轉變,小男孩已經長大了,十六歲的少年出落得越發的漂亮,哪怕是在最角落裏,也依舊是全場的焦點。

少年就站在那,垂眸專注的盯著手中的果酒。投注到他身上的目光,除了愛慕以外,還摻雜著憤恨、嫉妒,偏執和占有欲。

他像是沒有察覺到那些情緒隱晦的目光一般,良久端起了酒杯,淺嚐了一口。

他想躲在角落裏清淨,可過於完美的氣質和外貌,還有他那顯赫的身份背景,無一例外地不會讓他成為被忽略的那一個。

明明作為一個男孩,前來邀請他共舞的人卻不分男女。少年無一例外的微笑著拒絕:“抱歉,今天身體不適,不方便跳舞。”

少年正是介於成熟與青澀之間的年齡段,這個時候最為吸引人,沒有人能抵抗得了他一個青澀卻又無端魅惑的笑容。

被拒絕的人完全生不起氣來,還關心的問他哪兒不舒服。

少年一一圓滑的應付了過去,見今天任務已經差不多了,便起身說身體乏了,在眾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中退了場。

當少年離開了宴會,四周隻有他自己一人時,臉上完美無缺的笑容立馬垮掉了。

角落裏走了個人出來,那是他的表哥。

“意安,你今天的任務完成得很好。”表哥伸手拍在他肩膀上,被他不著痕跡的躲了開去。

他側身回過頭去,臉上依舊帶著虛假的麵具,他溫聲道:“回去吧,我累了。”

他表哥點了點頭,“行,今天就這樣先吧,下一場宴會不去也沒關係。”

他麵無表情的吐了一口濁氣,雙拳死死的握緊。

這種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盡頭?

肖意安不知道,他十分厭惡這種無法控製自我的感覺,壓抑得幾乎窒息。就好像他隻是一隻提線的木偶,他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被人為的操控著。他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也沒人會在意他想要什麽。

隨著少年緩緩走進黑夜之中,夢境的景色開始被黑暗吞噬,最後整個世界一片漆黑冷寂。

他蹲在地上,雙手緊緊的環著膝蓋,身體越來越冷,窒息感幾乎將他淹沒。

好難受……想逃……也……想死。

“有我在,別怕。”

如同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仿佛穿透了黑夜的光,讓他一瞬間看見了希望。

他揚起頭,伸出了手,想要抓住那道光,而那道光也像是怕他夠不著一般,主動的照到了他身上。

溫暖的光驅散了寒冷和不適,讓他置身於舒適之中。

在這片光之中,肖意安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再醒來時,夢境裏的一切他又全都忘了。此時他躺在了鶴步洲懷裏,對方睡衣的領口被他一雙手謔謔得亂七八糟。

他眨巴了幾下眼睛,突然想起了自己昨晚都幹了些啥。

洗澡沒拿衣服就算了,還故意以拿衣服為由勾引霸總,並且還讓霸總給他吹頭發占人家便宜。

肖意安啊肖意安,你怎麽就這麽不要臉了呢?

他心裏狠狠的唾棄著自己,可要是回到昨天再讓他做一次選擇,他肯定還是會這麽幹。

追男朋友這種事情,怎麽能說不要臉呢?隻要能把霸總追到手,臉算什麽?

紅著臉的肖意安悄悄的鬆開了還拽著衣領的手,鶴步洲睡得很熟,根本沒有察覺到他醒了。他悄悄的打量著對方的睡顏,刀削一般的臉在這種死亡死角上,也不見一絲的瑕疵。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他眼下的青黑。

霸總昨晚熬夜了?怎麽都熬出熊貓眼來了?

肖意安撐起了身,想要看仔細一點,結果他一動,沉睡著的人一瞬間警覺的睜開了雙眼。

那雙黑眸沒有半點剛醒來的迷蒙睡意,而是淩厲又充滿戻氣。肖意安被嚇到了,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鶴步洲有輕微的起床氣,尤其是因為肖意安的事折騰了一宿,將近四五點才躺下睡覺。現在是早上的八點,隻睡了三四個小時的他心情極度不好,但當對上肖意安那雙被嚇到的眼眸時,眼底翻湧的戻氣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軟下了神色,伸手將肖意安扯回懷中抱著,下巴抵在他額頭輕輕的挨蹭。

“怎麽這麽早起來了?不再睡一會兒?”

肖意安原本隻是被嚇了一下,很容易就被安撫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今天的霸總好像格外的熱情。

他搖了搖頭道:“不睡了,昨天到現在我都睡了好幾次了,再睡下去都成小豬崽了。”

臉頰緊貼著的胸口顫動著,他聽到鶴步洲悶笑著說:“有我養著,當豬崽也沒什麽不好。”

當豬是不可能的,一輩子都不可能,哪怕有人養都絕對不會當。

不想變成豬的肖意安火速掙開了鶴步洲的懷抱,紅著耳垂衝進了浴室裏洗漱去了。

把人逗得落荒而逃,鶴步洲也沒了睡意,他也起了身,前腳跟後腳的進了浴室。

浴室裏肖意安正刷著牙,鶴步洲走上前去站到他身後,牙刷放在洗漱台上方的掛櫃裏,他就這樣從肖意安身後伸手去拿。

鶴步洲人高手也長,這樣的姿勢下,肖意安整個人像是被他圈在了洗手台和懷裏。

肖意安刷牙的動作都變慢了,呼吸也放得很輕。此時的他什麽都聽不見,因為劇烈的心跳聲幾乎在耳膜裏炸裂開來。

不算狹窄的空間裏,因為鶴步洲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氣氛一下就變得十分的緊張。

肖意安假裝淡定的刷牙,眼角餘光卻透過鏡子觀察鶴步洲的神情。

後者一副極其坦然的樣子,拿完牙刷和水杯以後,便往後退了一步,弄得原本幻想著會不會發生點什麽的肖意安都萎了。

霸總還是那個霸總,一如既往地冷血無情又不解風情。

他神情懨懨的迅速漱了口,洗了把臉以後,為了掩飾失望低著頭悶悶的說:“我洗好了,先出去了。”

鶴步洲盯著他看沒說話,在他心生疑惑之前開了口。隻聽他淡淡的道:“家裏你的衣服好像沒有了,要到下午助理才會送新的來。你去我衣櫃裏挑一套能穿的先將就一下吧。”

肖意安疑惑的歪頭,昨天不是還有三套嗎?霸總為什麽說沒有?

不過想想霸總的衣服穿到他身上,好像也不賴。

完全沒有深思鶴步洲為什麽會說謊的肖意安,開開心心的跑去打開了衣櫃。

由於鶴步洲的衣服多數是西裝選衣服的時候,他特別有心機的選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還有一條顯腿長的西褲。

這套衣服穿在鶴步洲身上那就是十分的精英禁欲,可穿到肖意安身上卻顯得十分的滑稽。

因為都是昂貴的定製衣服,一折疊就破壞了美觀,肖意安不敢折起來,於是衣袖長得手都伸不出來,褲腿層層疊疊的積在居家鞋上,衣扣即使最後一顆扣了起來,也露出了半邊精致的鎖骨。

鶴步洲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他正彎著腰,和因為過長而踩到腳後跟去的褲腿做鬥爭,領口寬敞,一眼過去一望無遺。

視線一下就不知該如何擺正,他握拳抵著嘴唇輕咳了一聲:“你在幹什麽?”

肖意安抬起了頭,完全沒發現有什麽不對。他朝鶴步洲抱怨道:“為什麽你的衣服褲子都那麽長?衣服長了還好說,褲子長了我老是踩到褲腳。”

本來就大不止一個碼數,褲子都是堪堪掛在腰上的,走一步就踩一下褲腳,這讓他總有種下一秒褲子就掉了的憂慮。

雖然他是想勾引霸總,可褲子掉了那就不是故事了,而是事故了。

光是想想那幅畫麵就覺得窒息。

鶴步洲忍俊不禁的笑了出聲,“確實是太大了一些。”

他走到衣櫃前單膝跪下,抽出最下麵的一個衣櫃,取了一條新的黑色緊身運動褲來。

“換這條試一下,應該就不會踩到了。”

運動褲隻有七分褲腿,鶴步洲的運動褲不止這一條,他更偏愛九分的,所以這條七分的便一直放著了,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肖意安接過褲子,一手捏著兩邊褲腿提起,姿勢奇怪的進了浴室裏換褲子去了。

脫了西褲換上運動褲,肖意安懊惱的歎口氣,他覺得剛才的自己就是個憨憨。

就憑他這段數,何時能成功上位?

他焉了吧唧的換好了褲子,原以為鶴步洲已經先行下樓,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還在等他出來。

將不合身的西服換下以後,被緊身運動褲包裹著的腿又細又長,寬大的襯衫長到了大腿膝蓋上方,露出的半截鎖骨因為羞惱而微微泛著紅。

鶴步洲眸光微暗,看向肖意安的眼神極具侵略性。但他一想善於偽裝,內心那些陰暗的想法都被溫柔的表象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他從肖意安手中拿走了換下來的西褲,仔細的捋平,用衣掛晾起,收到了單獨的一個空置的掛櫃裏。

做完這些以後,他向肖意安走去。

“八點多了,早餐還沒吃,餓了吧今天早上想吃什麽?我讓助理買過來吧。”

肖意安其實是有些不滿意的,他更喜歡鶴步洲親手做的食物。可是看著鶴步洲眼下的青黑以後,到底還是心疼他占了上風。

他想了想道:“我想吃灌湯包還有水晶蝦餃。”

鶴步洲揉了揉他頭頂的呆毛:“行,就吃這個。”

他用手機給助理發了消息過去,因為要買著過來,最快也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兩人總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間裏,便在發完信息以後一起下了樓。

客廳的沙發裏,用被子把自己卷成春卷的浮離睡得正香,就是睡姿讓人不敢恭維。隻見他像條毛毛蟲一樣,一半仍掛在沙發上,腦袋卻墊著地毯。

肖意安微張著嘴巴,指著浮離回頭看向鶴步洲:“他怎麽在這裏?”

鶴步洲淡定的甩鍋:“又被白謹言追殺,跑我這兒避難來了。”

肖意安:“……”

所以這個天師跟那位傳說中的白謹言,到底是有什麽仇什麽怨?這都追殺了多久了,還沒了結嗎?

“白瘋子,王八蛋……”

絲毫沒察覺自己睡姿被圍觀的人連夢裏都在罵著人,兩人見他罵得正歡,都不忍心叫醒他。

於是等助理送來了早餐時,兩人一起去了飯廳開開心心的吃了早餐,然後又一起出門去公司上班,完完全全將他這麽一號人物給忘了。

而另一邊,鶴母聽說了自己二兒子帶了一個男孩去公司上班的傳聞,愁得一晚上沒能睡得著覺。

她家老二怎麽說喜歡男孩就喜歡男孩呢?還帶到了公司裏,這成何體統啊?

作者有話說:

PS:我覺得我很有必要解釋一下,副cp隻有一對,貓貓沒有cp,硬要說的話貓貓和無涯應該是前主仆關係【愁.JPG】;

推一把我基友的文文,來嘛,不會吃虧上當的-《反派加載了我的係統(快穿)》by有狐千歲;

文案:顧西宇領了一個任務。

他需要到幾個小世界解決危險指數超標的反派,讓世界恢複和諧美好。

就是,發派給他的係統有點奇怪,和他打招呼的第一句話是——

“你是誰?”

一開始,顧西宇以為這是管理局新研發的超智能人性化係統。

後來覺得他的係統有病病。

——

豪門大佬反派會為了爭奪主權,綁架主角以作威脅。

顧西宇以為自己會收到捅反派一刀阻止他的指令。

係統卻說:“你送他一束花,他心情一好可能就不綁架主角了。”

帝國皇子反派為了奪走繼承權毀滅帝國,會害得主角太子重傷。

係統的指令:“你給他撒個嬌,他可能會接受你這個方式的要求不奪位。”

修真界大魔頭各種捕捉仙修煉丹提升自己的能量,顧西宇覺得這種反派可以誅之。

係統說:“其實可以給反派提供另一種升級方式。”

“比如?”

“和反派練雙人功法。”

顧西宇:?

因為拒絕指令將會受到責罰,他隻能按照指令行事。

驚奇的是,世界危險度降低的進度條動了。

但反派他也越來越不對勁。

顧西宇:“你要是堅決不妥協,我就隻能殺了你。”

反派:“和我在一起就能解決的事,倒不用喊打喊殺。”

顧西宇:“……”

——

時空管理局為了消滅一個能量已經超出承受範圍的大BOSS,把他拆成好幾個碎片分散在不同世界,削弱他的力量。

他們派了不少人到小世界試圖殲滅大BOSS,全都失敗了。

顧西宇是管理局能力出眾的司令,主神決定派他執行任務。

可沒想到任務一開始,就發生了意外。

“草,給司令發布指令的係統不小心綁定到目標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