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那個小少爺, 從國外療養好了身體回來了。”

鶴步洲想也沒想就反駁道:“不可能!”

他的安安現在就在他麵前,怎麽可能會回到肖家去?而且他絕對不會錯人,哪怕肖意安化成了灰他都能認出來。

那麽那個從國外回來的“肖意安”是誰?

鶴柏衿沉吟不語, 不是很理解他為什麽反應那麽大,還說得那麽絕對。

他道:“你怎麽知道不可能?”

因為真的那個在他懷裏躺著。

鶴步洲當然不會把實情說出來,在沒有確認肖意安是百分百安全之前, 知道肖意安還活著的人越少越好。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大哥, 而是哪怕隻有一絲可能泄露的危險,他都不允許存在。

“那個肖意安是怎麽回事?”

他直接轉移了話題,鶴柏衿也識趣的沒多問, 通常鶴步洲主動變換話題,那便是不想說, 哪怕自己問再多也沒有意義。

他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了鶴步洲, 最後總結道:“肖家把他的消息瞞得挺死的,肖意安到底得了什麽病又是怎麽好的, 估計隻有他們肖家的人知道。不過有一點值得一提, 肖意安回國之後,肖家會設宴邀請上層名流去祝賀肖意安康複。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過不了兩天你應該就會收到請柬了。”

“宴會?”

鶴步洲咬著那兩個字低聲沉吟, 這麽急著讓所有人知道肖意安回來了, 肖家這是想要做什麽;

他斂了斂眉,懷裏的人睡得不太舒服的翻了個身, 右手立刻下意識的拍著他後肩的蝴蝶骨輕輕安撫著。

肖意安的死因不明, 肖家目前的態度也很奇怪,肖意安落海死亡, 不僅不心急還弄出個冒牌貨來, 也不知是存的什麽意圖。

他思索了片刻問鶴柏衿:“肖家那邊最近有什麽動作嗎?”

“沒有。”

後者明顯怔了一下, 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如今這情況看來,再問下去也不會得出個所以然來,他便說:“宴會我會去的,這事暫且先這樣吧。”

“嗯,你知道該怎麽做就好。”

鶴柏衿隻是負責通知他,並不過問他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但在通話結束之前,他還是出言提醒了一句。

他了解自己的弟弟,表麵看著冷靜自持仿佛萬事都不會放在心上,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偏執病態,隻是尚且還有幾分理智和克製讓他不至於犯下錯誤。

鶴步洲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即使明知道那個肖意安是假的,他也一定要去會一會。

他倒要看看,這肖家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冒牌貨的事情沒在鶴步洲這裏掀起多少波瀾,一覺睡到下午三點的肖意安更是毫無所覺。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睡得太久了,醒來時盤著腿坐在沙發上迷糊了很久。

外頭的風雪下得很大,屋內暖氣卻吹得人渾身懶洋洋的。肩膀上披著的毯子滑了下去,一半掛在他身上,一半落到了地板。

他茫然的睜著雙眼,四處張望著,頭上的呆毛跟著一晃一晃的,讓人看著就手癢得想把它按下去。

鶴步洲不知道去了哪裏,客廳裏並沒有他的身影。

肖意安沒看到人就有點心慌,他下意識的以為鶴步洲又把他一個人丟在了家裏,當時就光著腳踩到了地板上去找他。

客廳一樓都沒有見到鶴步洲,他更慌了。

“鶴步洲?”

他叫著鶴步洲的名字,咚咚咚的往二樓跑,才跑到一半的樓梯,拿著一卷布尺的鶴步洲從二樓的走廊裏走了出來。

當看到肖意安光著腳的時候,他先是頓了一眼目光逐漸變得幽深晦暗,而後緩緩的蹙起了眉頭:“怎麽沒穿鞋?”

現在是寒冬,即使屋內開足了暖氣,地板也不冷,但光著腳走路還是會有涼氣入體的可能。眼前的人滿眼驚慌不安,像是被主人拋棄了的小奶狗,心裏再多的責怪都被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軟化了。

肖意安看到他以後,立刻神情放鬆的呼了一口氣:“我以為你又把我丟下了。”

委屈又帶著三分埋怨的語氣,直接讓鶴步洲心軟成一汪春水。

他幾步走上前去,將肖意安攔腰抱起,後者驚呼了一聲,習慣性的雙手環住他後頸。

“你怎麽突然抱我起來我現在腳不疼了,能自己走。”

突如其來的公主抱讓他紅了臉,剛要掙紮著起身,摟著他腰的大手緊了緊。

“別動,地上涼,我抱你下去。”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卻極盡的溫柔又不容置疑。

肖意安渾身都麻了。

扛不住,霸總太蘇了,根本就生不起一點反抗的念頭。

但讓他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公主抱著,他又沒辦法坦然的接受,隻能渾身冒著熱氣,將臉埋到胸口上。

太丟人了!

鶴步洲說到做到,真的一路將他抱回了沙發上。

鶴步洲將他放下以後,轉身回了一趟二樓,去而複返的時候手中多了一雙純白色的襪子。

鶴步洲站在他麵前,高大的身影逆著光,陰影籠罩在他身上,讓他有種被囚困在方寸之地的錯覺。

“好、好了。”

肖意安屈著腿雙手環抱著,指尖扣著褲子衣料摩挲著,素白如玉的腳趾微微蜷縮,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安。

高大冷峻的男人突然單膝跪下,伸手握住他一隻腳踝捧起。

“你幹嘛?”

肖意安緊張的吞了口口水,身體下意識的往後縮,連帶著想把腳抽出那隻手的掌控。

“別動,我幫你把襪子穿上。”

鶴步洲輕輕拽了一下,壓住他亂動的小腿,睫羽陰影下的眼眸深處,是極力壓抑的控製欲和占有欲。

呼吸不可壓製的變得粗重,他低著頭深呼吸了幾下平息情緒,才開始將襪子往那雙讓他差點失控的腳上套。

肖意安的腳特別的白,是那種常年不見光幾乎透明的白,他能感受到青色的血管在指尖碰觸到的肌膚下流動跳躍著,腳踝上突出的小骨弧度優美,透著淡淡的粉。

白色的襪子一點點的將那隻漂亮的腳蠶食進內裏,一如他內心渴望的那樣,徹底將眼前的占有侵蝕。

肖意安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另外一隻我自己來吧。”

“不用了,很快就穿好了。”

鶴步洲沒有抬頭,但嗓子卻啞得厲害。他不再胡思亂想,迅速的將另一隻也套上。

在要肖意安的腳被放下前,鶴步洲不知是有意還是不小心,拇指指腹輕輕的摩挲了一下那**在外的踝關節,讓他敏感的輕輕一顫。

後者若無其事的站起了身:“把毛拖鞋穿上吧。”

肖意安心髒突突突的直跳,他懷疑要不是有胸口擋著,他的心髒能衝來滿地蹦躂。

明明人家隻是很單純的給他穿襪子,偏偏自己卻能想歪到不知道哪裏去。霸總一看就是很正經的人,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自己實在是太無恥了!

他內心唾棄自己,掩飾尷尬的點點頭,迅速將腳塞進毛拖鞋裏。

他沒看見的是,身前的男人全程盯著他的雙腳,在他將腳套進鞋子的那一刻,深邃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嫉妒。

這嫉妒來得迅速掩飾得也很快,在肖意安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出一點端倪了。

肖意安除了身上那一套,並沒有其他衣服了。定製衣服需要工期根本就來不及,鶴步洲本來說下午帶他出去買幾件衣服先湊活著,結果他一腳睡到了下午三點,外頭又下去了大雪,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鶴步洲本意是想給肖意安量一下尺寸,讓裁縫先趕一套出來,結果被這事一打岔,差點忘記了。

他將剛才隨手放進衣兜裏的布尺拿了出來,“來,我給你兩一下三圍。”

肖意安疑惑微微側頭:“量三圍幹什麽?我衣服夠多了呀。”

他隻記得自己的那滿滿一衣櫃掛都快要掛不下的衣服,卻忘了那是娃衣,現在的他能穿的隻有那麽兩三套臨時買的衣服而已。

鶴步洲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是人,那些衣服你還能穿嗎?”

“額……不能。”

被說服的肖意安乖乖的站起了身,在鶴步洲的指揮下張開了雙手。

當鶴步洲那雙有力手捏著布尺在他身上遊走的時候,肖意安身體根本不受控製的僵硬板直。

他太緊張了,隻是隔著布料,連肌膚之親都不算的小場麵,他就有點受不了了。

眼角餘光悄悄的落在鶴步洲那完美的側臉上,後者正認真的給他量著腰圍,淡色的薄唇緊抿著,仿佛在做什麽極其重要的事情。

他盯了好一會兒,在鶴步洲記錄好了尺寸,收布尺抬頭之前收回了偷看的目光。

他覺得也不能怪他淪陷的那麽快,霸總長得好看就算了,雖然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但為人其實很溫柔也很有風度,會照顧人做飯還好吃。最主要的一點是他特別能賺錢,還肩寬腰窄身材完美,簡直就是十全十美的夢中情人。

試問這種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對象,誰不饞?

反正他是挺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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