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 在燕京京郊一處山莊裏,突然多了許多江湖俠客打扮的人進進出出。
在皇宮外最佳地段之一就建有南王府的南王也隱瞞了身份,悄然前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山莊。
此時, 南王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衝著各位江湖俠客們舉起了酒杯:“小王敬各位一杯,感謝各位不辭辛苦前來,慶祝我等大業將成。”
這些江湖俠客們都非常給麵子的喝光了杯中酒。
唯有一個身穿白衣的劍客最為與眾不同。
他雙手抱劍環胸,連酒杯都不曾碰一下, 別說給麵子了, 連半點兒敷衍的態度都沒有, 整個人冷冰冰的。
南王微微皺起眉頭,沉聲不語。
他不用開口,就有人跳出來去捧他的臭腳。
一個穿著五彩織錦的五毒俠客跳了出來, 指著白衣劍客的鼻子大罵:“葉孤城!王爺請我等喝酒是看得起我等!你既已經參和進來,又做什麽搞這種姿態!”
“又當又立的, 可不要太難看!”
葉孤城手中的劍唰的一聲出鞘。
本就縹緲似飛仙的劍越發的快, 劍光一閃而過, 隨即長劍就回了鞘中。
動作比那人的疼痛神經都還要快上幾分。
葉孤城收了劍, 冷眼看著這一群歪瓜裂棗, 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若有若無的嘲諷笑意。
“我不喜歡有人指著我。”
葉孤城說完,指著他的那隻手整個切斷掉落在了地上,鮮血濺了出來,撒了滿堂。
那人已經疼得緊緊掐著手腕滿地打滾。
葉孤城卻是吝舍再去看他第二眼。
餘下之人,一時之間, 誰也不敢開口再試其鋒芒。
他懶得搭理這些烏合之眾,抬頭看向南王:“我隻答應與西門吹雪比劍。”
“是、是、是。”
南王一疊聲的答應。
他被葉孤城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嚇得壓根不敢再放肆。
想想之前他還仗著南王封地位置給飛仙島經濟和物資封鎖, 逼迫葉孤城上了他這條造反的船……
南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總覺得,自己的脖子也沒比那個江湖人的手粗幾分,指定不夠葉孤城一劍砍的。
見識到武林頂尖高手的實力以後,南王收斂了幾分,倒是格外點說話了。
葉孤城沒去在意南王的心裏路程,確定對方答應了以後,抱劍轉身離開。
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死了。
西門吹雪的劍直接刺破了他的心髒。
這種傷,絕無可能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可他不僅活了下來,還半點兒傷痕都沒有,整個世界倒退到了大半年之前。
可惜,這時的他已經答應了南王,成了南王世子的掛名師傅。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再來一次,葉孤城卻也懶得和這些蠢貨計較,會留下來也隻是因為他能再與西門吹雪比一次劍。
這一次,他會堂堂正正的與西門吹雪較量一次。
剩下的,他是半點兒不會插手的。
*
當劍仙葉孤城與劍神西門吹雪決戰紫禁之巔的消息傳得到處都是的時候,陸小鳳還在查顧青衣拜托的事情。
等他查完,這事兒已經成了定局。
陸小鳳緊趕慢趕趕回顧青衣府上,就看到顧青衣與宮九正蹲在花園裏做露天燒烤吃。
陸小鳳:“……”
“咳咳,咳咳咳!”
“你咳什麽,要是口渴的厲害就喝口茶水。”
顧青衣抬頭看了他一眼,隨手抓了一個滿杯的茶杯朝著陸小鳳丟過去,隨後就低頭繼續扒拉火堆,給宮九烤肉。
陸小鳳化解點茶杯上的內力,抬起茶蓋牛飲一口茶。
一口就將茶杯裏的茶給喝了個精光,隻剩了一茶杯的茶葉子。
陸小鳳砸吧了一下嘴,抹去胡子上的茶水,將茶杯放一旁的石桌上,略有些嫌棄的道:“茶還是不夠味兒!顧先生,你這裏收藏的好酒,拿出來幾壇子招待招待我啊!”
顧青衣頭也不抬的回:“哦,是喝茶還是喝西北風,就要看你陸小鳳陸大俠事兒辦的怎麽樣了。”
“得。”
陸小鳳看了宮九一眼,認真的說到:“我從太平王妃惜年的舊仆查起,發現這些個舊仆雖不曾留在太平王府裏,卻也沒有回到他們的家中去。”
“可他們卻還是每個月都會給家中寄錢。”
這就說明,這些人不是無故失蹤。
於是,陸小鳳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就查到了原太平王妃如今住的地方。
那是一個並不繁華的城鎮。
但是太平王妃住的宅子卻是半點兒也沒有比京城的宅子差到哪裏去,依舊是仆從環繞。
於是,陸小鳳就摸進了宅子。
說到這裏,陸小鳳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顧青衣精準的抬頭看他:“莫非,我們陸小鳳陸大俠把前太平王妃給…”
顧青衣依稀記得,陸小鳳好像是和那個王妃睡了的。
如今,陸小鳳成了主動查案的那個,就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點兒節操了。
陸小鳳聽了,宛如炸毛貓咪立刻跳腳道:“沒有沒有!自從……以後,我可就沒有再與什麽女人風流過了。”
就算是睡在青樓裏,那也隻去素睡。
誰叫他在燕京沒有個固定的落腳點,又不好像住在花滿樓的百花樓那樣將顧青衣的宅子當家住,畢竟這裏還有個可怕的九公子在。
其餘人家,他也不想總是去打擾。
這一一排除下來,最後竟隻剩下青樓楚館這一落腳之地了。
顧青衣知道陸小鳳說的是追求沙曼一事,這個風流浪子在被沙曼拒絕以後,確實改變了許多。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吐槽,一針見血的道:“你還可以去睡客棧。”
陸小鳳:“那個,哈哈哈哈哈,我忘了。”
“言歸正傳,言歸正傳。”
“我幾次確定,那就是前太平王妃,她沒有死,如今正隱姓埋名被太平王的金屋藏嬌。”
陸小鳳將地址也給說了出來。
宮九聽了沒有半點兒觸動,笑著看向陸小鳳道:“不如麻煩陸大俠再走一趟?”
“九公子叫我去做什麽?先說好,沒有兩壇好酒,我可是使喚不動的。”
“先生酒窖裏的酒,任你挑選。”
“成交!”
兩人當著顧青衣這個主人家的麵,用他的酒窖裏的美酒做成了交易。
顧青衣聽著這二人用自己的酒做交換,已經猜到宮九要說什麽了。
果然,下一秒宮九就開口說到:“麻煩你去告訴她,皇帝給太平王賜婚,太平王妃,側妃,一下子賜了幾個呢。”
是的,這些對皇帝來說也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宮九一提。
朱厚照就答應了。
按道理來說,朱厚照作為一個晚輩,太平王是長輩,他不應該答應,偏偏朱厚照就答應了。
賜下的人選還都是好人家的姑娘。
一正兩側都是正經選秀出來的秀女,賜給太平王以後,可是要正經大婚的。
“大婚日期就定在九月初九,還請前太平王妃一定要來喝一杯喜酒。”
你不是為了男人,所有的都可以拋棄嗎?
如今,正妃當不了,隻能當個死人,開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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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陸小鳳一個勁的給顧青衣使眼色,眼皮子都快要抽經了,偏偏顧青衣眼觀鼻,鼻觀心,眼裏隻有即將烤好的肉串,哪裏還能記得這個可憐的小鳳凰。
兒子給爹送老婆,還把請帖寄給自己親娘。
這叫什麽事兒啊!
從來臉皮厚的陸小鳳都扛不住,尷尬的回應都打磕巴:“好……好的吧。”
應下以後,陸小鳳立刻就轉移了話題:“聽說了九月十五,劍神劍仙決戰紫禁之巔嗎?”
顧青衣和宮九同時抬頭看向陸小鳳。
雖沒有開口,那兩雙眼裏的疑問卻是很明顯。
陸小鳳隻覺得壓力山大,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道:“我不信你們不知道這決戰是假,造反是真。”
“九公子難道沒有這一切都經曆過一遍的錯覺嗎?”
“如今既然一切都重演了,你們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難道,賣綢緞的苦差事,最後還是要落到我陸小鳳頭上?”
陸小鳳對此,心有餘悸。
上一次賣綢緞,那可是供不應求,最後還得是他靈機一動,才沒有得罪了那些武林高手。
可結果,前去皇宮觀看的人,遠比他賣出去的綢緞數要多。
顯然是被人鑽了空子。
陸小鳳也因此要擔任一份責任的。
那會兒,陸小鳳是真的差點兒成了一隻死鳳凰。
如今再來一次,他可不想要再去經曆一遍了。
“放心。”
顧青衣雖不是什麽體貼善良的好朋友,卻也不是真看著朋友陷入兩難不出手幫忙的人。
隻這兩個字,陸小鳳的心就落到了肚子裏。
任是誰來,難道還能強過顧青衣嗎?
如今顧青衣都說了放心,那這事兒就絕不會再出差錯了。
安全得到了保障,陸小鳳的心思就活絡了,他頗有些好奇:“不知道顧先生你打算怎麽做呢?”
顧青衣也不介意滿足他的好奇:“既然是在紫禁之巔決戰,那自然是守著紫禁之巔賣門票了。”
“無論是誰,想要進紫禁城,就得先交錢再進。”
他說完,轉頭看著宮九:“正好宰了這些大戶,得的錢充進國庫,省的你一接手就是個爛攤子。”
陸小鳳:“!!!”
這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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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改個bug,之前說紅薯還沒傳入,然後我把這事兒列在計劃裏,就給寫串了,寫了烤紅薯,真是罪過罪過。
[鞠躬道歉]
希望各種讀者老爺們,原諒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