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點,米花中央醫院。

“抱歉,斯泰琳小姐,給你添了那麽多麻煩。”

FBI探員漢森·胡佛對著來幫忙的同事道歉。他在追蹤目標時被其他人打斷肩骨,現在肩膀上固定著石膏,住院一天後沒什麽大礙,於是決定出院。由於整條右臂都無法正常活動,隻好讓同事過來幫他辦理出院手續。

“沒事。”朱蒂安慰他,“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等肩膀好點了就回美國。”

漢森·胡佛笑了一下,沒有回話。

他剛入職沒多久,沒想到第一個任務就要出國。FBI的任務一般隻管理美國內部事情,除非有什麽特別嚴重的罪犯逃到境外,他們才要跨境去追捕。

由於是新人,他手裏的情報不多,隻知道FBI想抓一個真名不詳、代號不明、留著長發的男人。

他是一個重要成員皆已酒名稱呼的犯罪組織裏的成員,FBI已經調查這個組織很多年了,但一直都沒什麽進展,這個組織的大本營在日本。

漢森·胡佛見過這個男人的照片,個子高大,留著隻有末梢是金色、發根處已經變銀的長發,照片上的他在和宮野明美對話。

由於和這個男人有過接觸,信息更好調查的宮野明美也因此被FBI盯上。

這個男人穿得一眼就讓人覺得他很可疑——放太平洋對岸的種花家坐地鐵能被警察查身份幾十次的那種——手段非常冷血,完全不顧及普通群眾的生命,為銷毀證據不惜用炸彈去炸車站,這種無異於恐怖襲擊的行為自然會被FBI注意到。

除了他,FBI還想抓一個神秘的金發女人,她在很早以前為銷毀證據殺過其他探員的全家。

可惜這個女人行事很隱蔽,FBI找了好多年依舊杳無音信,於是他們集中精力放到抓那個男人的身上,他是他們調查那個組織的最大突破口。

當然,這些隻是漢森·胡佛目前聽到的情報,現在上司到底要做什麽,他並不清楚。

這幾年因為FBI擴招,導致FBI探員整體質量下降,漢森·胡佛當時隻是和好朋友打賭才投的簡曆,他自己都沒想到真的能會進來。

他看了眼在那裏忙碌的朱蒂,他知道她是另一位高級探員的女朋友。那個人好像要去執行什麽機密任務,從很早以前身份信息就開始保密,他這種剛入職的人根本見不到他,連名字都不知道,更不清楚對方目前在做什麽。

漢森·胡佛用左手去碰了下右肩上的石膏,被人堵在女廁所毆打是一種噩夢,可現在的他回憶起來,竟然是一種激動而甜蜜的心情。

他本來對來日本還有些怨言,但現在的他已經不會這麽覺得了。

因為這次出行,讓他遇到了心中最完美的女神,然而他不想成為她男朋友或丈夫,這種想法的出現都是對她的褻瀆。他的這種心情怎麽說呢,可能有點奇怪……

他是想當她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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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白夜換上布萊克馬甲出門,依然穿著那身黑色的套裝。在前往TR米花站的路上,他眼皮一直在跳。

……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他有些奇怪,使用係統技能【隱私保護】掃描了一圈周圍,隻發現幾個正常的街頭監控,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他又使用係統地圖去掃描,係統的地圖功能能看清周圍有多少人,就是路人、隊友、敵人如何區別有點奇葩,連他自己都搞不清係統到底是怎麽劃分的。

舉個例子,作為他前隊友的潘諾在真正動手要抓他前,顯示的都是作為隊友的藍色,而非敵人的紅色。而他身為犯罪組織的一員,在遇到對他所作所為不知情的警察時,那些警察顯示的是路人的白色。

境白夜在地圖上也沒有發現異常,他關掉地圖,加快了腳步走向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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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千影將買回來的點心從盒子裏取出擺出盤子上,又去準備比較甜的果汁。她有好幾年沒見過境白夜了,以前的他很喜歡吃這些東西,也不知道現在還喜不喜歡。

想到那個孩子她都感到心疼,他家離黑羽家不遠,每次來時他身上都會帶著大大小小的傷,都是被他那個傳言混過黑道的父親打的。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稱為父母,她報警後那幫薪水混子還根本不管。

有一次境白夜左眼被刺傷,捂著傷口跑過來求助,她立刻飆車把人送到醫院。經過急救後他眼球還在,但那隻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還有他的姐姐……他姐姐的死對他刺激很大,之後的他像是變了個人。

這時黑羽快鬥走了進來,看到自家媽媽在準備點心正要伸手去拿,結果被親媽一巴掌拍在手背上:“別亂動,這是白夜過來時準備招待他的點心,等他來了一起吃。”

“……白夜?”黑羽快鬥他智商很高,對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都記得,他立刻想起了那是誰:“是白夜哥?他不是被一個美國女人收養了嗎,怎麽來日本了?”

“莎朗和有希子都很擔心你爸爸的事情,莎朗工作太忙走不開,讓他過來看看。”黑羽千影說。

由於莎朗·溫亞德的身份過於引人注目,她當時請了其他信得過的人來辦理了收養手續。從後來的郵件交流裏,黑羽千影看得出她對境白夜的情況非常了解,肯定是經常關心才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她怎麽現在才……”

黑羽千影打斷了黑羽快鬥的話,她低下頭在他耳邊說:“莎朗在美國遇到了一個自稱‘烏鴉’、在拉斯維加斯區域活動的怪盜,和你爸爸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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