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白夜戳了戳係統,它始終沒給他反應,於是他暫時放棄了和係統溝通,開始仔細觀察著這套房子。他逛了一圈,越看越覺得喜歡。

和安全屋一樣,這套三室一廳也是廚房和客廳連在一起,客廳區域還有能俯瞰整個米花町的落地窗。東都鐵塔正好在視野的正中央,萬一哪天有啥不法分子發瘋去襲擊那裏,他站在窗邊能欣賞到直播。

除了客廳,浴室區域也有落地窗——這麽高的樓層不用擔心別人在外偷窺——這對日本而言很少見,他見過不少日式房屋的浴室連小窗都沒有。

一共有三個空房間能作為臥室,目前他隻有一人,沒必要全都裝修成臥室。他打算把最大的作為平時住的主臥,最小的當成客臥,不大不小的那間作為書房。組織電腦也會擺在書房裏,除了看書,那裏也是一個辦公的地方。

境白夜挺喜歡閱讀,從名著到流行小說都喜歡,目前最喜歡的小說是一位日本作家的暗夜男爵係列。

他參觀完畢,回到琴酒身邊:“我很喜歡這裏,也不知道戴吉利雞尾酒會把這裏裝修成什麽風格。”

說來也慚愧,如果沒有在車上臨時去翻了交際板塊的路人組,他早就忘記戴吉利雞尾酒長什麽樣了。這位年齡比他翻一倍卻比他晚得到代號的同事不能說醜,隻能說是長相一般般,完全按照歐美國家對亞裔的刻板印象長的。

其實長得好或長得醜的都是少部分,大部分人都是相貌平平,不會給他帶來加成,也不會拉低他狀態。

“你和他商量就行。”這種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琴酒完全不在意,他用有點諷刺的聲音提醒道:

“以後不要隨便帶信不過的人到這裏來。就算綠川來接送你,你讓他在樓下等你就行,別把住幾層、房間號多少全告訴他。這裏住著幾百戶家庭,人多是麻煩,對你也能是一種掩護……如果有人打探你具體住哪裏,自己多注意點。”

說罷他又涼嗖嗖地補充一句:“要是你這裏又被人毀了,可不會有人給你買套新的。”

“……”

境白夜有點想反駁他沒必要那麽被害妄想症,可是想到自己巴黎那棟驗收當天就沒了的房子,他還是老實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不怕一萬,目前他對綠川辛是有好感,也願意作為上司去幫他一把,可還沒有信任對方。

看過公寓,兩人回到樓下的保時捷中。坐回後座的境白夜把公寓鑰匙放到通勤包中,拿起一邊的便當盒看了看,發現沒有被偷吃的跡象,又把它拿在手裏。

琴酒通過後視鏡看到了他的舉動,沒有說什麽,對旁邊的伏特加道:“開車,去網吧。”

“網吧?”境白夜覺得聽錯了。

“信息組的人分散在各地工作,在米花町的不多,算上你正好十人,辦公地點的規模比雪莉待的製藥公司小。”琴酒不會問雪莉在研究什麽,但她在哪裏工作還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到三層是網吧,會接待普通客人,也是組織的接頭地點之一,第四層是你們辦公的地方。”

信息安全組和藥物研究組有著很大的區別,搞研究做實驗需要很多科學家一起觀察和討論,信息組有事完全能在電腦上溝通,遠程工作或在家工作都是可行的,完全沒必要一堆人聚在一起。

境白夜沒去過日本網吧,隻知道這裏網吧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其他國家的網吧大多是一排一排電腦擺在那裏,其他人用電腦在做什麽,轉個頭或路過就能看到,但日本網吧大多是單人或雙人的隔間,一間間挨在一起,門一關還能躺下直接睡覺,魚龍混雜又具有一定隱蔽性。

“網吧誰來照顧?”境白夜又問道。

“你自己看著辦。”琴酒看向車窗外,都沒有回頭看他,“你可以招人,也可以親自上陣,那棟房子都是歸你管理。”

三人到達目的地已經是上午11點了,境白夜拿著便當和通勤包下車。

係統還是不說話,幸好其他功能還能使用,他用係統地圖查看著麵前這棟四層建築的大致情況。

一樓是前台和單人隔間,前台旁邊放著一台飲品自動售貨機,隔間門上還帶鎖,地上鋪著榻榻米和軟墊,大小能供一個相撲運動員以外的人輕鬆躺下;

二樓是雙人隔間外加漫畫區,漫畫區放著十來個書架,中間還有單人沙發和玻璃矮桌,牆壁邊有一台速食食品自動售貨機,再旁邊的台子上放著微波爐和熱水壺,還有好幾個餐廳裏常見的自助飲料機,飲料從奶茶咖啡到衝泡果汁都有;

三樓有洗澡的地方,淋浴間的外門得用鑰匙才能打開,外麵還擺著投幣使用的洗衣機和烘幹機,另一側是吸煙室和員工休息室。

通往四樓和地下室的樓梯都很隱蔽,四樓的樓梯在三樓員工休息室裏麵,需要密碼和指紋才能進入,是比較小巧的螺旋樓梯;

地下室的樓梯在一樓最裏麵的一個隔間,挪開上麵的墊子可發現一道打開的暗門,打開後是一道往下的救生梯,地下室放著不少武器,有一部電梯能直達四樓,中間樓層都不停。

境白夜沒想到這裏東西那麽多,撇開地下室和神秘的第四層,其他設施是其他正常網吧也都有的。這種網吧比起傳統意義上的網吧,更像是一個小型旅館。

他站在琴酒的身邊,抬頭看了眼上麵掛著的名字:Sake。

Sake在英語裏指的是日本清酒,作為名詞用還有‘利益’這個意思;在日語裏,Sake指的就是酒,不隻是清酒,葡萄酒和其他洋酒也都能用Sake代稱。

三人走進網吧,前台的服務員看著不凶惡,戴著黑框眼鏡一副老實樣,還有幾分容易被欺負的怯懦感。但在看到琴酒時,他對他們點了點頭,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境白夜立刻明白這是組織的成員之一。

現在的客人大多在各自的隔間裏上網,沒人意識到這裏來了幾個危險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