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鐵珠雫嚇了一跳,猛得一回頭,看到了和一輝幾乎一樣的麵孔,稍微愣了一下,麵色馬上就冷了下來:

 “我也不記得什麽時候被離家出走思念的人養育過。

 水沫飛散——〈宵時雨〉。”

 一把小太刀外型的固有靈裝出現在珠雫手中,反手從自己腋下紮了下去,衝著從身後抱住她的黑鐵一豐的腹部紮了下去。

 她可是衝著真心想紮進去的力道下手的,但是刀尖剛剛接觸到後者的身體,就如同紮在什麽光滑的東西上無處著力,貼著一豐的身體滑了過去。

 而一豐也趁機鬆手,從她身後轉移到左前方:

 “哎呀,同樣是闊別四年的哥哥,這個差別對待有點大了呢,我還在等待緣某空的展開呢。”

 將小太刀橫過來,珠雫麵色不變:

 “明明和哥哥一樣的魔力,為什麽哥哥就被家族當作不存在的人,你這個家夥卻混得順風順水。哥哥什麽的有一輝一個就夠了,一輝哥哥有我一個妹妹就可以了。”

 假裝抹著不存在的眼淚,一豐很傷心地說道:

 “想不到那個可愛的妹妹,終於變成病嬌了嗎?哥哥好傷心,嚶嚶嚶……

 但是——”

 突然間陽光明媚,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個人剛才還在假哭:

 “即使這樣,妹妹的決定哥哥也會支持的,放心吧!支持妹妹,是哥哥的責任!”

 然後扭頭對一輝比劃了一個剪刀的手勢:

 “不過如果真的做了的話……就切掉!”

 一輝突然覺得兩腿一緊:

 “做什麽?切哪裏?咳……一豐你這四年都到哪裏了,毫無音訊……”

 一豐揮手打斷自己哥哥的話:

 “都是離家出走而已,就像我說的,去看‘世界’了。

 感動的再會,有很多要說的事情呢,不過我還有病人要照顧,今天要出診。

 明天吧,晨練的時候操場再見吧。”

 言罷,也不等其他人的反應,一豐鬆開手,一晃身子,幾道身影閃過,整個人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身法的迅捷,讓一輝瞠目結舌,攔都攔不住。

 “你的弟弟真是個怪人……不過沒有你妹妹奇怪……”

 史戴菈嘮嘮叨叨地說道。

 一輝不想這麽稀裏糊塗地就把今天的事情放過,於是帶著史黛菈和珠雫到醫務室去找一豐,但是醫務室中隻有其他工作人員和正在休息的班主任折木有裏。

 柘木老師正在輸血補充自己吐出方量,三明學生和她打了招呼,並且交談了起來:

 “折木老師,您早就知道黑鐵一豐是我弟弟吧。他是什麽時候來這裏、怎麽當上校醫的?”

 班主任有些虛弱地搭話:

 “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呢。在法米利昂同學來的前一天,黑鐵校醫來應聘的。

 再生倉的運營成本不便宜,而優秀的醫療能力的伐刀者並不多,況且又不能把再生倉搬到戰場上去用,所以那些有普通醫療能力的水術士都很容易找到醫療類的工作,更何況固有靈裝本身就是治療屬性的人。

 運營破軍學園,理事長也是要考慮成本的,有一個優秀的醫療師,能極大地減少你們這些喜歡亂來的學生們使用再生倉的頻率,這個錢都是學校出的。

 所以麵試後理事長立即決定錄用他了,第二天簽的合同,之後又過一天,作為新的校醫,他開始給我這個教工看病,我還以為黑鐵君早就知道了呢。

 好像你和法米利昂同學的比試他也看了。”

 同行的史黛菈和珠雫都開始譴責起這個不露麵的家夥:

 “那這個校醫現在去哪了,他沒有在醫務室坐診嗎?”

 折木有裏搖了搖頭:

 “有優秀治療能力的伐刀者是很搶手的,黑鐵校醫雖然很年輕,但是很早就有執照,他和理事長簽署的也是兼職合同,這幾天他在醫院還有一個病人要照顧,剛才給我治療後就去醫院了。”

 一輝明白了,剛才一豐是從醫務室出來後和他碰的麵,看來之後就離開學院了。

 “看來隻能明天再見到他了。”

 這個時候的一豐,早就已經到了醫院,因為有次元方陣在,趕路非常方便,此時的他正病床前看著病曆,病**上躺著一個昏迷的大叔,旁邊一個身穿破軍學園校服的女生,和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稍微年長一些的女生。

 一豐將病曆交給了女大夫,抱怨道:

 “真是的,明明四年前就囑咐過綾辻師傅要注意身體,他的心髒狀態不適合比鬥,安安穩穩地在道館教學就好了,武士的歸宿,真是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

 藥師前輩,你覺得治療方案該怎麽樣?”

 躺著的人正是有“最後武士”之稱的綾辻海鬥,他沒有魔力,無法成為伐刀者,卻擁有非常高超的劍技,一豐在十一歲的時候,曾經在來綾辻道館學習。

 “天衣無縫”這一招就是從他這裏學到的。

 當時一豐就提醒過綾辻海鬥,他是心髒狀態已經不允許他進行專業式的比鬥了,天生牙在治病上並不擅長,即使有天生牙也無法改善海鬥的身體狀況。

 在一豐離開的時間內,海鬥師傅還是遇到了倉敷藏人踢館,因為身體問題,綾辻海鬥沒能用出絕招就被擊中頭部,之後就一直處在昏迷狀態,已經兩年。

 一豐回來後打聽到這個情況,自然來醫治自己曾經的劍術師傅,現在一豐的醫療手段今非昔比,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聯係了自己學醫時候的前輩,“白衣騎士”藥師霧子。

 廉貞學園三年級的學生,最強的水術士醫師之一,透過水幹涉人體本身,甚至可以進行細胞等級的大規模手術,讓她來幫忙檢查一下還是最好的。

 “頭部受到撞擊剩下的淤血已經基本分解了,剩下少量鈣化點壓迫了神經,看這個情況,考慮到患者的年齡,恢複狀態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如果保守治療的話會有輕微的運動後遺症,再加上心髒的問題……”

 病床邊身穿校服的女生,綾辻海鬥的女兒綾辻絢瀨焦急地問道:

 “有什麽辦法能讓父親恢複健康、蘇醒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