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夜歎了口氣,攔住了想要繼續勸說的哥哥,對自己的侄子說道:

 “慎二,既然你有這個決心,我作為這一代間桐家的魔術傳承者,決定支持你的決定。

 對於魔術世家來講,魔術回路和魔術刻印都是非常重要的。

 一般的家族在魔術刻印上會將絕大多數的刻印傳給優秀的後代,最多會將小部分送給某個人成為分家。

 小櫻的情況比較特殊,她必須需要優秀的魔術刻印。而你作為我們間桐家的長子,有心繼承家業,我也不會把持著刻印。

 正好間桐家的魔術回路,有很大不同,這一點Caster之前和我說了。

 原本我們間桐家是水魔術的傳承家族,但是六代之前的家主將源流刻印棄之不用,發展了由水魔術產生的蟲刻印。

 所以我們家的刻印可以分成兩個部分,不論是哪個部分,在魔力供應上,都是非常優秀的。

 如果你真的有繼承家業的決心和水平,日後我會一點點地將原始的水魔術刻印移植給你,這個刻印才是最適合我們間桐家的,有這個刻印,說不定能進一步避免間桐家的魔術回路衰退。

 而蟲魔術那邊的刻印,我將完全傳承給小櫻,她經受過蟲魔術的改造,適合這個刻印。

 如果你們兩個都夠優秀,我們間桐家日後將分成兩個魔術世家繼續存在著。

 慎二,還有哥哥,你們看如何?”

 並非傳統魔術師的雁夜,一點也不覺得分流刻印會影響這個世家抵達根源的道路,在他看來,和家人比起來,根源什麽的都無所謂。

 在和帕拉塞爾蘇斯這個讓人如沐春風的人相處的一段時間,讓他對魔術師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不再是髒硯那種變態和時臣那種冷血,再加上自己的哥哥將小櫻給他當了養女,他覺得將間桐家的遺留全都據為己有,然後傳給一個間桐血緣之外的自己初戀之人的女兒,有些對不起哥哥、對不起間桐家了。

 所以他才按照帕拉塞爾蘇斯的建議,準備將魔術分流,傳給兩個人。

 雖然他本來不想讓小櫻再接觸蟲子了,但是無奈何將水魔術刻印交給侄子是最好的選擇,隻能如此。這也更讓他下定決心要在事後拜托那個一豐介紹認識的時鍾塔的君主,在未來托關係給小櫻找一個合格的虛數屬性的老師,讓小櫻學上最合適的魔術。

 間桐慎二對自己的叔叔的大度非常感激,連忙感謝,而鶴野則嘴裏發苦,卻不再勸說,連連歎氣。

 此時帕拉塞爾蘇斯發話:

 “刻印的事情不著急,手術後也不是馬上就能用魔術,起碼要再治療兩次。

 先休息一下,今天晚上進行手術,這個手術隻有我能做,要是等聖杯戰爭之後就晚了。

 你們先休息一下準備準備,我和Master還有間桐君去商量一下聖杯戰爭的事情。”

 留下的慎二幾人,鶴野拉著慎二去找現在的侄女小櫻,希望小櫻用當時被蟲子改造的時候的事跡勸說慎二回頭,帕拉塞爾蘇斯等人則在另一個房間之中開始了戰略會議。

 雁夜先將衛宮切嗣的全部計劃說了一遍,帕拉塞爾蘇斯和一豐兩人聽完後思索了一番,一豐先開口道:

 “切嗣的計劃,有點弄險的感覺,勝利的概率並不是很高啊,吉爾伽美什的強大,可是遠遠超過他的預估的。

 Caster,我們要不要摻和一下?”

 帕拉塞爾蘇斯稍微想了想,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這個情況的話,恐怕不僅僅是我,Master你也得出動才行。

 我可不覺得如果英雄王勝利了,他會願意和我們分享聖杯。

 如果能一次性讓Archer退場才是最好的選擇。”

 一豐點了點頭:

 “確實啊,他們行動還要準備一兩天,我趁著這個時候策劃一下。

 雁夜,剩下的事情你不要參與得太深,畢竟我們在算計小櫻的父親,衛宮切嗣也是在算計他。

 如果時臣死在你手裏了,你日後對小櫻也不好說。

 行動結束後你就按照計劃暫時離開冬木市就可以,接下來遠阪時臣發生什麽事情都和你無關。”

 一個溫婉的麵孔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雁夜點了點頭:

 “好的,Berserker既然想要在亞瑟王麵前贖罪,我會幫他的。

 剩下的事情,我也沒有必要和時臣那個家夥爭什麽高下了。”

 萬年好備胎的性格,讓他真的殺掉時臣,他也做不到,現在有了退路後,就沒有那種豁出一切的衝勁了。

 現在他想的都是如何讓自己的養女過上好日子,讓間桐家能安穩度過這次波折。

 看著基本計劃已經成型,一豐感歎了一下:

 “可惜小聖杯已經不在我們手裏了,要不然還更方便一點。算了,這些都是小事。Caster,我們先去把慎二的手術做了,剩下的事情後麵再說。”

 接下來又到了帕拉塞爾蘇斯大顯手能的時候了。

 從被召喚到現在,帕拉塞爾蘇斯已經成功地治療過間桐雁夜、間桐櫻和肯尼斯,並且複活了言峰綺禮,細想下來,好像從頭到尾,帕拉塞爾蘇斯連一次正麵和英靈交戰都沒有過,一直在從事著治療行業的工作。

 現在最新的病人也上了手術台了,如同帕拉塞爾蘇斯預料的一樣,手術的過程真的是痛不欲生。

 普通魔術師在打開魔術回路的時候都會感到很痛,之後在運轉的時候其實也會疼,而將固化的回路打開,可就不僅僅是疼的感覺了,而是硬生生將原本合在一起的組織撕裂,用流動的如同水銀一般的賢者之石固定,有規律地破壞和重建,比中了起源彈還要疼上數倍的感覺。

 因為手術之初就說了不能麻醉,而且一旦開始就不會停,所以不論慎二在這個過程中慘叫地多麽淒慘、多少次懇請停下來,原本和藹可親的帕拉塞爾蘇斯都鐵麵無私地將手術做了下來,這個時候的他扮演著趁著的醫師和冷血的魔術師的角色。

 當然手術台附近是有隔音結界的,外麵的患者家屬聽不到,旁觀的人也隻有一豐,沒有人會攔著他操作。

 忙了將近兩個小時,每次患者疼昏過去,帕拉塞爾蘇斯都會用刺激神經的方式讓其蘇醒,因為如果患者昏迷,就沒法判斷衝開的回路會不會和神經糾纏在一起了,要在清醒狀態下確認才行。

 幾次死去活來,連帕拉塞爾蘇斯都有點累了之後,手術圓滿成功,慎二也完全昏死過去了。

 隻要後續能再治療兩次,讓回路恢複一下,間桐家這一代的第二位後補魔術師就要誕生了。

 間桐家的命運也將進一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