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人偶將死去的言峰綺禮帶到了水流下方的一個魔術工房上,這裏之前曾經作為誘餌以及魔術人偶的生產點,隨後被Rider用戰車破壞掉了。

 Rider戰場造成的火災撲滅之後,帕拉塞爾蘇斯雖然草草重建了一下,不過一直沒有再次啟用,僅僅擱置著,這次又派上了用場。

 兩個人偶將綺禮放在了魔術工房中的製作台上,隨後站在兩邊,不再行動。

 過了一會,一陣靈子從空中凝聚,帕拉塞爾蘇斯的身影出現,隨手拿出一塊銀色的金屬,懸空在綺禮屍體的胸口上方,輕輕一捏,整塊金屬迅速液化,變成了如同水銀一般的質地,流動的金屬落在了綺禮胸口被誓約勝利之劍刺穿的傷口之上,立刻從傷口之中滲入。

 看著液態的金屬全部消失,帕拉塞爾蘇斯伸出右手,一陣藍光閃現,寶具元素使的魔劍出現在手中,劍尖輕輕點在綺禮心髒的位置上,靈子演算的功能開始發動,胸口那可怕的傷口開始快速愈合,銀色和藍色的光時不時地從傷口中傳出,直到傷口完全消失,隻留下淺淺的傷痕。

 這還僅僅是開始,更多從表麵無法觀測到的修複工作正在皮膚下方進行著,雖然仍然隻是一具屍體,但是看起來“氣色”越來越好了起來。

 帕拉塞爾蘇斯自言自語道:

 “死亡時間不久,看來用不上Master出馬了。”

 在賢者之石的作用之下,不僅僅傷勢被修複,綺禮死後血液停止流動、在血管之中形成的血栓也被消除,賢者之石四散著分裂開擴散到全身,修補著受損和壞死的地方,甚至結合了細胞,代替了一部分組織的能力,並且推動著血液開始緩慢流動,終於激活了心跳,並且讓綺禮開始呼吸。

 已經死了大半天的綺禮,被突然吸入的空氣引發了氣管的反應,開始大聲咳嗽起來,肺部的瘀血已經被清除,咳嗽了兩下就平緩了下來,言峰綺禮捂著胸口坐了起來。

 下意識地用右手捂住胸口,之前被看不見的劍刺穿的地方,衣服還是破的,但是卻一點都摸不到傷口,沒有任何疼痛和不適的感覺。

 緊接著一抬頭,看到一個身穿長袍的人正拿著短劍在觀察著他,趕快一個打挺從試驗台上下來,列好了八極拳的架勢隨時準備迎敵。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對麵的人是誰:

 “Caster!怎麽回事?我不是被Saber……”

 帕拉塞爾蘇斯笑了笑,將手中的元素使的魔劍收起來:

 “不用緊張,我剛剛救了你,沒有要害你的意思。

 想要害你的話,剛才就不會去救你了。

 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嗎?”

 綺禮右手保持著握拳,左手透過胸前衣服的破洞,再次摸了一下胸口:

 “我記得自己被Saber刺中胸口,我應該……這麽重的傷,你有非常強的治療禮裝?

 你是如何將我從Saber手裏救走的?又為什麽要救我?”

 死而複生這樣的事情他沒有想過,反而認為自己是在失血過多昏迷之後被救走的,對大多數人來講,這個推斷比對麵之人有複活能力要靠譜得多。

 帕拉塞爾蘇斯對此並不避諱:

 “看來你倉促之間忘記了我的故事了,關於我的傳聞,流傳最廣的,就是賢者之石了。

 當然,也不怪你,在我死後,賢者之石幾乎隻有阿特拉斯院才有,時鍾塔一係則幾乎見不到這個煉金術的大成之作了,真是可惜。

 被稱為煉金術的大靈藥,賢者之石可以治療疾病,治愈傷口,高級的賢者之石,還可以賦予不死性。

 你雖然被Saber用寶具刺死,但是屍體還沒有被嚴重破壞,而且死亡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才有機會讓我用賢者之石將你救活。

 幸好我還有道具作成EX的技能,就算是在阿斯特拉院,拿著賢者之石也很難達到的複活偉業,在我手裏卻有幾分可能。

 說起來也算是幸運,要是你的腦被破壞嚴重,或者死得時間太長的話,我最多也就能把你製作成食屍鬼了。”

 說著,帕拉塞爾蘇斯走到了工房內的一把椅子旁邊坐下,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綺禮入座。

 之前被Saber一劍刺死,言峰綺禮再次確認魔術師是無法和從者對抗的,對於對方的話不置可否,而對於自己被救走,除了有一瞬間不知為何的慶幸之外,都是疑惑。

 這個時候的他毫不拘束地坐在了帕拉塞爾蘇斯的對麵,繼續問道:

 “Caster,當時已經死亡的我是如何落入你的手中的?你又為何救我呢?”

 帕拉塞爾蘇斯大略地介紹道:

 “上次你突襲愛因茲貝倫堡的時候將愛麗斯菲爾刺穿,我在你走之後將她帶走,並且在宴會之前秘密更換了小聖杯的核心,想要掌控小聖杯。

 可惜的是,不久之前這個情況被Saber的禦主識破,並且發現了隱藏在冬木會館下方的魔術工房。

 即使我有優秀的魔術工房,我仍然沒有自信能夠正麵和大名鼎鼎的騎士王對抗,所以我和對方做了交易,暫時撤離了工房,將小聖杯讓給了對方。

 隻不過沒有想到,小聖杯之前消耗地脈的力量竟然驚動了Archer的禦主,也沒有想到有這麽多的周折,導致你被連累。

 Saber一行人取走小聖杯之後,我通過使魔看到了你,就把你的屍體帶回來進行治療了。”

 對於言峰綺禮來講,Caster和Saber做了什麽交易並不重要,他想知道的,是自己為何獲救,即使他自己這個時候都沒有意識到,他一直迷茫於生命的意義,現在自己本該結束的生命,在一名從者手中再次新生,讓他看到了解決迷茫的希望:

 “Caster,你為什麽用珍貴的寶具救我?”

 帕拉塞爾蘇斯麵色溫和地回答道:

 “因為所有現代所有的魔術師都是我的孩子啊!

 我愛著這個世界,也愛著我的孩子們,看到被連累的你,將你救下,本來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帕拉塞爾蘇斯是真的將他輩分之下的所有魔術師看作自己的孩子,活著的時候,他曾經要大量製作賢者之石散發給普通人,時鍾塔為了防止神秘被泄露,下了絕殺令,帕拉塞爾蘇斯微笑著迎接了時鍾塔的殺手,囑托他們要與人為善,然後欣然赴死。

 不過FGO第四章中,帕拉塞爾蘇斯帶著兩個從者滅了特異點的時鍾塔總部,不知道算不算複仇。

 這樣博愛的人給出的答案,並不能讓綺禮滿意:

 “僅僅因為你的博愛而去救下敵人嗎?Caster,你還真是個與其他魔術師格格不入的家夥啊。

 這條被你拯救的性命,真的值得拯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