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還跪著的三百多人終於憋不住了,也跟著笑起來,每個人的笑容都是真誠的。
樂滿堂故意板起臉說道:“誰讓你們笑的。”“呃……”。眾人頓時止住了笑容,不敢再出聲,看得出他們很怕樂滿堂。
樂滿堂又笑罵道:“一群小兔崽子,就知道笑,還不趕緊去安排宴席,好好招待你們的二爹。”
“是。”又是一聲大喝,屋頂本來已經落得差不多的灰塵,竟然又擠出了二斤半,飄飄揚揚散落。
“胖子,把你最好的手藝拿出來,二爹一高興,說不定就給你賜個名字。”一個黑黑的青年伸手拍著一個胖子的肩膀說道。
胖子憨厚地說道:“嗯嗯,到時候有這好事兒,我肯定帶上你。”
“還有我!”“還有我!”一時之間竟然有十幾個人圍著胖子,那表情就像把胖子吃了一般。
胖子得意揚揚地喊道:“滾滾滾,你們圍著我-幹什麽?還不趕緊去廚房幫忙去,不幫忙還想要好處,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一群人就這麽嘻嘻哈哈的去幹活去了,這種場景讓秦康一陣疑惑,自己在田豆子的回憶裏看到的場景可不是這樣的,這反差也太大了。
樂滿堂看到秦康有些疑惑,笑著問道:“弟弟,你有什麽好奇的?”
秦康回道:“他們說賜名什麽意思?每個人不是都有名字嗎?他們為什麽這麽在意賜名?”秦康可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
樂滿堂笑容收斂起來,低聲說道:“他們都是被遺棄的人,被自己的父母或者親人賣到這裏的。
所以他們來的第一天,我就要求他們把自己的名字忘掉,統一都隨我姓樂,名字自己起,隻有武功突破到禦空境巔峰的人,或者做出很大貢獻的人,我才會親自取名給他們,所以得到我的賜名,他們認為是一種無比的榮耀。”
人的名,樹的影,人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姓名,才能證明自己在這個世界來過,所以每一個人都很重視自己的名字。
秦康想了想又問道:“你這個組織叫什麽名字?有沒有那種拐騙而來的孩童被賣到這裏?”
樂滿堂說道:“用的是你前世的名字,叫樂滿園。至於被拐騙賣到這裏的孩童肯定有,但是這又怎麽樣呢?
若是他們的父母足夠關心他們,怎麽會被拐騙?他們沒有一個好父母,這就是對他們父母的懲罰,也是他們的命,是命那就得認命!”這番話說得充滿怒氣與不甘,顯然他心裏有很深的恨。
秦康再次問道:“你能給我講講你和你弟弟的往事嗎?”
樂滿堂似乎不願意提及往事,岔開話題說道:“這些不好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你給我說說,你這些年怎麽過的唄。”
秦康很自然地說起早就編好的謊言:“我的事情挺簡單的,我師傅說,我是他在大街上撿的,本來他想把我送人的,但是當時大盛剛剛立國沒多久,百姓們生活得都很艱難,最後才決定收養我的。
我們生活在一座名為落雷山的山上生活了十幾年,直到三年前,師傅在夢中仙逝,我守孝三年才下山沒多久,你就找來了。”
樂滿堂又問:“你師傅叫什麽名字?你用的風雷拳我為何從未在江湖上聽說過?”
秦康還是很自然的說道:“我師傅姓雷諱千山,至於風雷拳為何沒在江湖上顯露過,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也是剛出江湖,平時都是聽師傅給我講的江湖事情。”
樂滿堂皺眉沉思:“雷千山,這名字為什麽從來沒在江湖上聽說過呢?這風雷拳也是一等一的頂尖武學,這樣的人不應該默默無聞才對……。”思考了一陣,沒有絲毫頭緒後就不去想了,畢竟江湖這麽大,有一些隱世高人也不奇怪。
宴席上,樂滿堂喝瘋了,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和身邊的每一個人喝酒,被他自己喝倒了好幾桌人。
“倒酒,我……還能……喝。”樂滿堂終於喝多了,被秦康送到**,仍是要人給他倒酒喝。
秦康去給他倒了一碗水,但是回來時,樂滿堂已經睡著了,嘴裏囈語:“弟弟,你終於回來了,哥很想你。”常年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睡得很香甜。
秦康關上房門,走出去,看到不少人竟然在偷偷地哭泣,秦康走過去問道:“你們哭什麽?”
那個做飯的胖子趕緊抹了一把眼淚,恭敬地說道:“二爹你不知道啊,父親從來沒有這麽開心地笑過,我是替父親高興。”
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人接過話茬說道:“這裏的人算起來,我是跟隨父親時間最長的了,這麽多年了,他從沒睡過一個好覺。”
一位臉上有道疤痕的女子也說道:“父親這些年過得太苦了,我們經常看到他半夜被驚醒以後,一個人坐在大廳裏,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麽靜靜地到天亮。”
“你們不都是他買來的嗎?難道你們不恨他嗎?”秦康嚴重懷疑這些人都患有嚴重的斯德哥爾摩病症。
“恨他,為什麽恨他?我們被親生父母拋棄,食不果腹,來到這裏以後,雖然要經過很多的磨難和考驗,但是我們活下來了,不會挨餓受凍,也不會被人欺負,世上哪裏有這樣的好地方?”……
聽到他們的回答,秦康心中一動:磨難和考驗?那就是那些幼小的孩童被送去的地方吧。
秦康再次問道:“那你們經曆了什麽樣的磨難和考驗呢?”
此話一出,頓時沒有人再吭聲了,很多人臉上還帶有深深忌憚和恐懼,所謂的磨難和考驗肯定極為殘酷。
做飯的胖子反應很快,趕忙改變話題說道:“二爹,你給我們賜個名字唄,我們都是什麽胖子,小胖子,黑驢子,狗蛋的亂叫。”
“對對對,二爹,賜給我們個名字好不好?”
“請二爹賜名。”眾人紛紛央求,有好些喝醉的人也晃晃悠悠地爬起來,來到這邊,一副哀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