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來!”秦康一聲高喊,劉十七很快就抱來了兩壇子仙人醉。“喝,不醉不歸。”

“少爺,咱們在家呀?”

“那咱們坐門口?”秦康斜著眼問他。

劉十七嘿嘿笑道:“這裏就行。”“砰”,兩人壇子一碰,直接開喝。

“生平不識酒中仙,縱飲千杯也枉然!好酒啊,好酒。”

“年少不知愁滋味,卻道借酒可澆愁。好酒,喝。”

“吾飲黃泉孟婆湯,心念紅塵山泉水。一步跨過忘川河,回首望鄉故人台。”

“千杯萬杯奈若何,今朝一笑泯恩仇。”……

秦康要醉了,提著酒壇的手都快抓不穩了,但仍在痛飲高歌。

“少爺,你怎麽了?雖然我讀書不多,但是我感覺你今天念的詩有些遺憾的感覺呢?”劉十七也快醉了,含糊不清地問道。

“哈哈哈,老劉,你都能聽出遺憾了,誰再敢說你沒文化,少爺我揍他,喝,繼續喝。人生何處無遺憾,唯有美酒不可負。”……

秦烈在院門外,看著酩酊大醉的少年,莫名一絲心疼,自己這個假孫子,這些年過得很不開心啊。

自己要不要告訴他最近發生的事呢?算了,還是讓他再高興幾天吧。自己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這一醉秦康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發現自己突破了:“我竟然到了搬山境,哈哈哈……。”

搬山境已是武夫的極限,想要達到通玄境,必須能夠溝通天地之力,渾身真氣轉化為天地元氣就可以了。

不知多少武道天才窮極一生也無法達到通玄境,就是因為精神力不夠,溝通不了天地,但是對於自己來說,這都不是事。

咱有雙修之法,又有修煉精神力的紫極幻瞳,通玄就是水到渠成,就算是逍遙境也未嚐不可,甚至能達到傳說中的飛升之境。

秦烈這是開門進來了,高興又羨慕地說道:“康兒,你竟然到了搬山境,不足十八歲的搬山境,千年以來從未有過。”

秦康驕傲地說道:“那是,我可是天下第一軍神秦烈的孫子。”

秦烈委婉地說道:“那是不是可以給你三叔治療了?”

秦康:“我能不能先吃飯?”

秦烈揶揄:“哈哈哈……,先吃飯,給你準備了十個豬蹄。”

“呃,能換成別的嗎?”上次在四國比試上自己可是啃了七八個豬蹄,現在想想就有點想吐的趕腳。

“哈哈哈,這可是禦賜的豬蹄,不吃不行。”

“我……。”

吃完飯,秦康跟著秦烈來到小院,秦亮守著院門。

“三叔,你一定聽我安排,我讓你回身體的時候,一定快速回去,否則你就回不去了。”離魂針已經在他腦海十幾年了,替代了魂魄的位置,而魂魄離體太久了,體內隻有七魄勉強在支撐,所以他是隻有本能的行屍走肉。

“放心,我肯定聽你指揮。”秦墨雲淡風輕的說道,但是內心還是十分激動的。

“爺爺,你一定控製住三叔,千萬不能讓他亂動,十八根離魂針被抽離時會很痛苦的。”秦康鄭重地叮囑秦烈。

“放心,你就安心取針,我不會讓墨兒亂動一絲一毫。”自己的兒子受了這麽多年的罪,秦烈想想都心如刀絞,此時此刻就算拚了自己老命,也不會打擾秦康。

秦烈在秦墨三尺之外盤膝而坐,閉上雙眼,雙手滑動,一縷縷真氣從指尖化為一根根繩索,牢牢控製住秦墨的身體。

秦康走到秦墨的身旁,施展紫極幻瞳,穿透到秦墨腦海,仔細觀察秦墨腦海的離魂針。

一根根極其細小的鋼針,沿著秦墨的腦海外圍緩緩流轉,秦康中指食指吐出兩縷極其細微的真氣,和離魂針同樣大小。

兩縷真氣緩緩進入秦墨大腦,緩緩貼近離魂針,緩緩找到它們運轉的速度頻率,一絲一絲進行牽引。

很快秦康腦門上全是汗,這不光是內力夠不夠深厚,還有精神力的消耗,稍一不慎,秦墨的腦袋就會被炸成渣渣。

半個時辰過去了,終於把離魂針引離了原先的軌跡,朝頭頂百會穴行去。

“三叔,你注意了,等第十八根離魂針離開的瞬間,你就從百會穴鑽進去,一定要快。”秦墨的聲音有些顫抖和疲憊。

“好。”

終於第一根針出現了,秦墨的身體承受力巨大痛苦,不停地想要動彈,秦烈則牢牢地控製住他,不讓他動彈絲毫。秦康左手以真氣覆蓋,捏住第一根,隨即扔到三丈開外。

第二根,第三根……。終於到了最後一根,在最後一根從百會穴離開的瞬間。

“快。”

秦墨的魂體如一陣青煙迅速鑽進百會穴。秦康終於放鬆心情,一下跌坐在地。

秦康氣喘籲籲地說道:“爺爺,可以了。不用再捆著三叔了,可以放開了。”

秦烈聞言,睜開閉著的雙眼:“成功了?”

“對,成功了。”

“那墨兒什麽時候能醒?”

“這個估計得幾天吧,畢竟魂體離開身軀太久了,如果不是今天救了他,恐怕他的魂體也支撐不了太久了。”

秦烈嗬嗬笑道:“隻要能醒過來,不差這幾天,這麽多年我都等了。”

秦康問道:“這離魂針是誰打進三叔腦海的?爺爺難道你真的不知道?”

秦烈搖搖頭說道:“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這叫離魂針,隻知道這是世上最狠毒的東西。

當年,我請了無數名醫,可是都診斷不出來墨兒到底受的什麽傷。後來,我找到一位法號渡厄的高僧,他修煉出了佛門至高神通,天眼通,可是他隻能看到墨兒腦海裏有十八根毒針,形成一個陣法,能夠吸收天地之氣,能自然運轉。

但他的天眼通還未修煉圓滿,不能長時間施展,所以他也無法救治墨兒,於是約好十年後,他再回來。

可是十年後,他卻死在了來京都的路上,胸口一掌打碎了他的心髒,這一下徹底斷了墨兒的希望。

還好有你,墨兒才有機會再度重生,請受我一拜。”秦烈雙手抱拳,躬身便拜了下去。